第 五 章 [2]
文才那管那许多,伸手作刀状*作势一割。
秋生把心一横,便要在武时威头上一刀割去,正好此际,武时威把手一挥,辫子飞回。
正好落在旁边几子上。
秋生把握机会,刀一落,割去几条头发,一把抄住,回身走向原地。
文才已将武时威的生辰八字为在黄符上。
秋生将头发,以符裹好,往灯火上烧去。
武时威终于嗅到烧焦东西的氛味,鼻子一嗅,同头望去,道:“你们在干什么?”
秋生即时一巴掌拍在文才头上:“真笨!这也会被灯火烧着头发的。”
武时威立时一声冷笑:“人笨就笨。”回过头丢。
秋生马上将头发符灰倒进茶杯内,以指搅动,道:“现在只剩下最后三份一的了,你吃亏一些成不成?”
文才一呆。手指鼻:“我?”
婷婷正好探头出来:“他方才说最后三份一由他负贵的。”
文才又是一呆,看一看婷婷,没有作声。
秋生将茶杯递前:“喝下去。”
文才按杯在手:“话说在前面,只是吃亏一些。”再看婷婷,免为其难的将符水喝下,立时一股不知如何的反应,眼睛往上不住的翻动。
武时威同时作出同样反应。
秋生着看武时威,看看文才:“打自己一下。”
文才又看看婷婷,无可奈何的举起手来,往自己脸上轻轻的打一下。
武时威同时做着同样的动作,一打之下,有些奇怪地看看自己的手,摇摇头。
秋生看着,亦摇头:“叫你玩耍?重一些。”
文才应声用力地举起右掌,狠狠的打向面颊,但到了面颊,又变成了轻轻的一拍。
秋生不耐烦的伸手:“我来。”
文才吓一跳:“你要公报私仇啊!”
秋生叹气:“那你是要浪费我们一番心血,不想替婷婷出一口气的了。”
文才不由望一眼婷婷。
“是不是打你就是打他?”好婷多少已有些明白。
文才立即应:“这是小茅山,很有趣的。”
“那你痛不痛?“婷婷接问。
文才立即说:“你打一定不痛的。”
婷婷随即用力地一巴掌打去。将文才打得飞起来,摔向地上。
武时威同时飞起,摔在地上,掩面呼痛。
婷婷一见不由拍手。
“好玩啊。”一笑接问文才:“不痛啊?”
文才应声一弹而起,正好立在婷婷面前:“我不痛。”
他的一边面已红起来,但因为是婷婷打的,当然不能够叫痛。
秋生即时拿起婷婷的手:“他不痛啊,我都说,该我来的了。”话声一落。回身一巴掌,将文才打得飞摔开去。
武时威同样反应。
文才才从地上爬起来。
秋生的手又打到,一下接一下的。
文才武时威齐都仆来仆去,婷婷看着开心,不由拍手:“好玩啊好玩啊,看你以后是否还敢到我家来。”
文才已被秋生打得心头冒火,但看见婷婷开心,亦只有强笑。
秋生继续打下去,越打越兴奋,拳打脚踢,分明公报私仇的样子,冲口而出,一句:
“看你以后是否还敢到来?”
文才终于发觉,也终于反脸,跟秋生打做一团。
武时威那边的动作与文才也一样。
婷婷越看越觉得不妙,要阻止秋生文才却不知如何阻止。
九叔这时侯已听到打斗的声音,急急与任老爷跑出来。
任老爷看着奇怪,九叔左看看右看看,立即明白是什么回事,上前先挡开文才秋生,一掌将秋生打翻地上,再一掌将文才打翻。
武时威与之同时翻倒地上。
九叔嘴唇一阵嚅动,剑指画符,手掌猛一挥,食中无名三指上冒出三股火焰,向文才与武时威当中一划。
那三股火焰立即暴长,两股分向文才武时威烧去,一烧便消失,文才武时威同时一阵灼痛的反应,一齐叫起来。
武时威这时马上清醒,也不如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只手只顾往身上痛的地方揉去。
文才一下子跳起来,挥拳便又要打秋生,秋生亦随时准备还手的了。
九叔立即喝一声:“文才秋生!”
两人这才如梦初觉,一望师父,忙缩到一旁,一声:“师父──”接指向对方:
“他……”
然后他们才发觉彼此都是口青面肿。衣衫破烂,不由都笑起来。
“还笑!”九叔再喝。
文才秋生垂下头,偷眼一看武时威,样子更狼狈,不由又偷笑。
任老爷目光转到武时威:“时威,你这样成何体统?”
武时威大梦方觉,发现衣不蔽体,不如所措。
九叔连随向任老爷道歉,道:“任老爷,两小伙子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没规没矩的。”
“不要紧。”任老爷再向武时威摇头:“时威,你也是,为人父母官,应该以身作则,怎能够惹事生非。”
“我,我……”武时威一时间也不如道应该说什么,只想到可能被秋生文才两人作弄,不由瞪眼望去。
任老爷接说一句:“还不回去换过衣服?”
“是──”武时威无可奈何的,急急离开,眼睛不忘瞪著文才秋生。
文才秋生不由又笑,无意对望一眼,笑容一敛,又有动手的意思。
九叔目光一扫,回到任老爷的面上,道:“好了,明天我一早便到来,跟你打点一下上山迁葬的东西。”
“好的,那先父的棺材……”
“午时正由义庄出发。”
“辛苦你了,请请──”
“不用送了。”九叔再看文才秋生:“还不跑。”
文才秋生跟在九叔身后,偷眼一看婷婷,暗暗挥手。
婷婷不由又笑了。
任老爷对他们没有在意,转向老太爷的遗像:“爹,孩儿一定要你老人家入土为安。”
老太爷的画像当然一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