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历数惨案 [1]
徐文驰赴桐柏山,被一个陌生汉子唤住,说奉主人之命传言,要借他的手摧毁“卫道会”,事成母子即可重逢,徐文大惑骇凛,根本无法想象对方的来路,而对方又讳莫如深。
陌生汉子忽问徐文:“你知道令尊徐英风与另一个锦袍蒙面人是谁下的手?”
徐文全身陡地起了一阵悚栗,道:“是谁下的手?”
陌生汉子反问道:“以你的看法,何人有此能耐一举而毙两名拔尖的高手?”
“这……很难说!”
“很难说?”
“据当日目击的人传言,家父与另一锦袍人拚搏,双方都到了精疲力竭之境,在那种情况下,足以制两人死命的高手,可能就不止一二人了!”
“话虽如此,可是以两人的身手,虽在力战之后,不能说没有一人能全身而退,双双死在现场战圈之内。
“不错,这话有理,朋友说是谁吧?”
“‘痛禅和尚’!”
徐文连退三步,栗吼道:“是他?”
“正是那秃驴,他是受‘卫道会主’之令行事的!”
“真的是他?”
“区区奉命传言,信不信由你!”
徐文目中闪出了杀光,的确,除了“痛禅和尚”之外,谁能有这种身手,一举而毙两个一等高手于现场?父亲的功力不必说,“七星故人”的身手自己见过,并不逊于“无情叟”、“丧夫翁”之辈,但……
心念之中,咬牙道:“何人目击?”
“敝主人!”
徐文窒了一窒,他的主人是谁?为何令“过路人”数度向自己下毒手?为何劫持母亲?
这简直无法想象。
想到“痛禅和尚”的功力,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贯主人说要借在下之手摧毁‘卫道会’?”
“不错!”
“为什么?”
“很简单,敝主人也想解除这份威胁。”
“可是在下没有这份自信?”
“敝主人已有安排。”
“什么安排?”
“你可以自由出入‘卫道会’总坛,且是该会上宾,是吧?”
“在下不否认。”
“所以,你可以成功……”
“朋友不要再绕弯子了,干脆说出来吧?”
“并非绕弯子,而是话必须先说清楚,你下手之时,得选最适切的时机,‘痛禅和尚”
与‘卫道会主’必须同时在场,毁了这两人,其余的不足虑了。”
徐文既振奋又困惑,激动地道:“如何下手?”
陌生汉子目光朝四下一扫,然后从贴身取出一个小布袋,道:“你自己看吧。”
徐文接了过来,拉开袋口,向内一张,骇然道:“‘五雷珠’!”
陌生汉子阴阴一笑道:“不错,正是‘五雷宫’镇宫利器‘五雷珠’,此珠威力谅来你已知道,三丈之内神仙也难幸免!”
徐文持袋的手有些发颤,这的确是毁灭仇家的极佳利器,此珠在手,何畏“痛禅和尚”
的“先天神功”,如果机会凑巧,“卫道会”一干高手,将无一幸免。
俊面上满是杀机,内心充满了快意恩仇的愉悦。
这神奇而诡计的转变,又是始料所不及的。
他已无暇去分析对方的动机,报仇,是自己的唯一大愿,只要能报仇,付出些代价又算什么,何况母亲被劫持在对方手中,即使对方没有提出这两利的条件,而另索苛酷的代价,自己一样莫奈其何。
“贵主人说事成之后,还家母的自由?”
“一点不错,还公开一切秘密。”
“有什么保证?”
“只此言语便是保证。”
“这……”
“姓徐的,如果敝主人有意玩弄奸谋,任何保证都是空的,第一、令堂在我方控制中,第二、你明我暗,第三、掌握了你的来历,便是掌握了你的生死!”
徐文悚然而震,对方说的全是事实,不容否认,猜想对方主人,必是个不可一世的恐怖人物,假自己的人,除去了劲敌,佛心又已落入对方手中,一旦练成佛心所载神功,势将天下无敌,对方的野心雄图,已不言可喻了。
陌生汉子又道:“‘五雷珠’威力极强,如使用的时机得当,稳赢不输,用时只消用力掷落即可。”
“这一点在下省得!”
“如此祝你马到成功,再见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疾掠而逝,身法玄奇得惊人。
当初,他以为“妙手先生”的身法是当今第一,现在看起来却未必了,对方一个手下人已具如此身手,其主人可想而知,的确,武林中一山还比一山高。
他把“五雷珠”小心翼翼地置入怀中,心里上似乎有了一层保障,此去桐柏山,将是最后一次了。
他庆幸自己没有向“轿中人”等抖露身分,否则这目的将难以达到。他想到“痛禅和尚”手接“五雷珠”的一幕,不由不寒而栗,如果自己企图败露,对方有备的话,成败就很难说了。
母亲知道自己此次的行动吗?骨肉天性,他不禁潸然泪下。
此次如果不幸失败,必横尸桐柏山无疑。他并不怕死,父亲死了,多少家人死了,多少“七星帮”弟子死了,自己一条命又算得了什么?只是,这血海深仇岂能让它沉沦呢?
上官宏、“卫道会主”、“痛禅和尚”是主要目标,自己如何制造机会,使三人无一漏网呢?
即使目的达到应付其余高手,无疑的是一场艰苦酷烈的搏战。
不久前,被“五雷宫”破坏了前关,业已恢复旧观,势派反而更宏伟。
徐文甫抵关前,一个蓝衣人迎了上来。对方,正是“卫道会”总管古今人,徐文在该会第一次开刑堂时,曾与他有一面之缘。由于他,徐文想起“七星堡”总营方炳照,身分败露,被按律处死的那一幕,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头翻涌起来。
古今人一个长揖,笑吟吟地道:“少侠辛苦了,区区奉命迎接!”
徐文心头一动,暗想,看来“轿中人”已经如约安排自己与上官宏见面了,心中又是一阵激动,但表面上却装出一副谦恭的神色道:“不敢当!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