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血魔再生风波起 [5]
林可容不以为然地道:
“这里如此偏僻,到哪里找安身之处?正所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若要找到宿头,除非赶向前去。”
云长风赞成道:“说得也是。”
只是越走越累,云长风脚程快,是个有深厚功夫当底子的人,尚不觉得。
刘傲也还撑得住,只是脚后跟略发麻。倒是林可容,因没功夫,被远远抛在后头。
云长风似乎有意考验他们二人,尽管自个儿走自己的。
倒是刘傲心生怜香惜玉之情,停下来,等那落后脚程的林可容。
“林姑娘!如今天色已渐惭昏黑,千万不可在后迟延啊!”
刘傲好心的为林可容加一把力。
“大师倒不甚体恤人!他懂得仙术,又有好身手,自然走得快!”林可容噘着嘴说。
“!我想大师是有意考验我们!只是已入夜,也只好慢慢而行。”刘傲像是在安慰别人,又似是在安慰自己。
“哈!哈!”远远走在前头的云长风大笑道:
“你们不磨磨脚力,怎么埋怨起来?”
刹时,刘傲和林立容不好意思地姐笑,林可容道:
“大师可是顺风耳化身,竟听到我们的谈话!”
于是云长风、刘傲、林可容三人都开怀而去,心情也就较轻松。
沿途,刘傲和林可容仍是尽力地加快脚步,紧紧跟随。
行不下十多里,忽被一条滂沱大河给拦住。
刘傲指着河问道:
“大师!前头有大河阻路,如何过去呢?”
林可容直率地言道:
“陆行靠两腿,水行可无法泅泳.我看除了寻船渡河,再无其他法子!”
其实云长风在心上暗忖:飞身渡河还不简单?不过倒可利用机会考验他们。
转念一思,云长风故意道:
“此处不见大路.也无人烟行迹,那里去讨渡船呢?”
刘傲乃自告奋勇地道:
“大师莫慌!待我至河边去看看。”
因而刘傲走到大河畔,四下一望,当场呆了!
原来这条大河既非直直长行的,也没弯弯曲曲,更不是对面直接流过,而是四通八达,广大无垠,竟不知对岸在哪儿。
云长风和林可容也走了过来。
林可容张着一对圆瞳,亦惊道:
“这么大条河!可不是要插翅才能过吗?”
“不!有人会来载我的!”
云长风以其“预卜”的本事,如此断定。
众人正寻思间,果然有一叶小舟在中流漂荡,左右幌着。
林可容和刘傲忙招手,齐声大叫道:
“喂!船呀!快摇拢来!”
他们连喊了数次,并无人回应。
不过,那船儿倒自动地漂向岸边,就像岸上有人在拉牵似的。
刘傲迫不及待地将身子略纵,迳跳到那船上。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空船,又无摇槽,无长篙,无桨木,也无舵,单挂了一片席蓬,随着河流四漂,任风吹来吹去。
恰好这时节无风,所以在河中荡漾。
刘傲从附近野地上拾了一根长树枝。把船撑到了河边。
“大师!林姑娘!有船了,快来吧!快来吧!”刘傲招呼道。
云长风听见了,跨步上船,林可容也赶上去,秀脸上微红,气喘吁吁的。
刘傲很得意自己找着了船,咧着嘴嘻笑。且一边将长枝往岸边一点,船儿又悠悠漾漾地淌入中流。
当下,林可容问道:
“大师!您不是说有人送船过来吗?怎么只见船只,不见人影呢?”
云长风没有正面回答林可容的问题,仅望着星空道:“看来有一场风波了!”
刘傲一时没会意云长风的意思,犹道:
“今晚月明星稀,风浪不会太大的。”
云长风不禁摇摇头笑一笑。
谁知河流甚深,刘傲手中的那长枝打不到河底,船本身又没有摇槽和舵,便一直在水中一圈又一圈地团团而转。
林可容看了甚是着急。
刘傲使劲地以长枝在水上拨来拔去,就是无法让船前进。
眼见船儿一直在原地打转,林可容呶着嘴,絮聒道:
“早知道就开了船来,免得在这里穷磨,打圈绕转儿,不进不退地!”
云长风倒若有所思,沉默不言。
刘傲耸耸肩,亦无奈何地道:“或许这船儿跟我有仇!就是不听我使唤!”
这会儿,林可容也忍不住掩口而笑地。
但云长风却喃喃自念:
“九凤破秽,邪祟灭亡,天将束兵,速不雪罡,斗转星移,念诵三光,上应九天,下应九地,雷公霹雳,风云聚会,自满十万,乾坤定位,鬼哭神惊,万神护卫,凶神恶煞,永除万方,吾奉九凤破秽大夭尊,急急如律令勒——”
“净水咒”念毕,忽半空中豁地起了一阵黑风,扬沙走石,刹那之间,星月无光,混沌不清,将天地都罩得乌暗。
林可容慌喊:“这是怎么一回事?”
刘傲也大叫道:
“大师!我快要无法控制我们这只船了!”
才说着,此船帘蓬上得了风,增加推力,一下子,其去如飞。
长云风等三人不辨是南是北,只听得耳边呼呼风响,一眨眼间,就像过了几千里程途一般。
刘傲和林可容抓紧船缘,至于云长风心无畏惧,然而变化突生,风波陡作,也不免要在心底一层又一层地盘量。
船飞得太快,林可容几乎支不住,整个人就似要被狂风攫走。
云长风忙护持二人,大喊:“快合眼而坐,不要看外界。”
但刘傲在船头上,被船一撷一播,一个没坐稳,竟跌下来,忙遵照云长风的意思,两眼合得紧紧的,口中直念菩萨。
不多时风息了,一切又恢复平静。
大家开眼看时,船早已泊在岸边,但又不是原来的那大河畔。
云长风定了定神,正以心观察。
“此处不知为什么地方?大师!我们得问个明白才好。”林可容向云长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