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日月宫波谲云诡 [7]
虎妞气忿忿的道:“岂有此理,这样岂不是形同软禁?”
王婆颔首道:“不错,老身已经说过,你们现在的身份既是贵宾,也是囚犯,得到最好的招待,却缺乏充分的自由,摆在各位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
阿恨道:“哪两条?”
“一条是活路。”
“如何活?”
“接受老宫主的一切条件,你马上就是日月宫的乘龙快婿,很可能在三日之内便会举行大婚,送入洞房。”
“另一条呢?”
“是死路。”
“又如何死?”
“一旦拒绝要求,日月宫必将倾力而出,将尔等全部格杀,尸骨无存。”
“有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没有,摆在诸位面前的,只有这两条路可走,非生即死,非死即生,生死之间你们自己掂量着办,再见。”
恨天生横身一拦,道:“慢着,小王尚有一事相托。”
“什么事?”
“可否请少宫主来此一晤?”
“有这个必要?”
“当然有,婚前彼此沟通一下,总是有益无害。”
小流浪道:“最低限度,可以藉此培养一下感情。”
王婆沉思一下,道:“话,老身一定传到,少宫主肯不肯来则毫无把握。是生是死,全在诸位一念之间,幸勿自误,盼能三思,如有决定,可随时告知,老婆子愿静候佳音。”
一抱拳,转身当即大步离去。
七杀教主恨天生之所以会留下来,并非因为事情犹豫难决,需要考虑。
事实上这件事的处理方式很简单。
明媚少宫主一定要娶。
老烟枪的仇也一定要报。
除非明英老宫主肯亲赴死亡谷,负荆请罪,否则,必然会大动干戈,武力解决,在功夫上一决生死胜负。
真正的原因是,阿恨发规,日月宫的一切皆神秘兮兮的,似有重重内幕,留下来的目的志在探隐索秘,企图揭开这一个难解的谜。
同时,当阿恨、虎妞、小流浪知道白衣秀士林坤泰已离明月宫主而去的消息时,皆忽发奇想,看有没有机会撮合她与老烟枪再重温旧梦,重拾旧欢。
“老烟枪的确该找一个老伴来陪陪。”
“明月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乃不失当年风采。”
“旧瓶装新酒,其味必甘。”
“倒吃甘蔗,晚境也必甜。”
“虽然失去第一春,总算找回了第二春。”
“说不定还可以老蚌生珠,生一个胖娃娃呢!”
这是阿恨、虎妞、小流浪的如意算盘,进行起来却困难重重,颇不顺坦。
出去打下一个转儿,碰了一鼻子灰,有许多地方门禁森严,根本不得其门而入。
找人打听,同样不得要领,日月宫的人皆三缄其口,休想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一讯半息。
见不到明月宫主。
明媚少宫主亦如石沉大海,芳踪杳杳。
处处都有人跟踪。
事事都有人监视。
果真被人全面封锁,彻底软禁起来了。
越发显出日月宫高深莫测,讳莫如深。
直至深更半夜,阿恨好梦正酣时,事情才有了突破。
“笃!笃!笃!”一阵有节奏的叩击声,把恨天生从梦中吵醒。
声音来自后窗外,窗下有一条人影依稀可见。
“谁?”
“我!”
虽然只有一个字,阿恨立即弄清楚了来人的身份,急忙一跃而起,喜孜孜的道:“啊!是你,赛西施,明媚少宫主,我的老婆,怎么现在才来,等得我好苦啊,快进来,被窝还是热的,还可以陪我睡大半夜。”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越说越黄,越说越不像话。
明媚在窗外嗔怒道:“阿恨,你再信口雌黄,我可要生气了。”
阿恨愕然道:“怎么?你不是来陪小王睡觉的?”
“本少宫主是来找你谈判。”
“有话进来再说。”
“快把衣服穿好。”
“别怕,保证衣冠楚楚。”
“你可不许开玩笑,如果……我会跟你拚命。”
“少装佯,十个女人九个想,巴不得……”
“再见!”
“好,不开玩笑,说正格的,身在虎穴,本教主一夜衣不解带,枕戈待旦。”
咔嚓!后窗已开,香风掠处,明媚少宫主一闪而入。
云髻轻挽,薄施脂粉,罗衫新换,玉面含春,可以看得出来,曾经过一番刻意的打扮,明朗照人,我见犹怜。
阿恨的眼睛很不老实,猛在明媚的身上吃冰淇琳,半晌始道:“老婆,你刚才说是来找小王谈判的?”
明媚瞄了他一眼,娇笑道:“是呀!”
“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我们的名份已定,还有什么好谈到的?”
“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想得倒美,本少宫主是来替家母传话的。”
“明月宫主怎么说?”
“希望你们即刻逃之天天,离开日月宫。”
阿恨闻言猛一震,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疑云满面的道:“你说明月宫主叫本教的人马火速撤离日月宫?”
“完全正确!”
“奇哉怪也,老宫主将我等软禁,明官主何出此言?”
“主要的原因是爱屋及乌。”
“爱屋及乌?”
“是,爱屋及乌,我娘是为了贺大侠,不忍眼见你们惹祸上身,命丧日月宫。”
虎妞就睡在隔壁,这时推门而入道:“你是说老太婆居心不良,准备杀人行凶,将本教一网打尽?”
明媚不疾不徐的道:“老奶奶已有万全的准备,但目前尚无必然杀人的意图。”
小流浪也进来了,及待插言道:“这话是啥意思?本使者有听没有懂。”
明媚搬了一张椅子,坐下来道:“家母判断,老宫主的条件,你们接受的可能微乎其微。”
阿恨道:“废话,只有脓包、饭桶,没有出息的家伙才会入赘改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