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虎狼之争 [4]
丁浩在心中暗骂一句:“该杀的老匹夫!”’悟因大师流缓地道:“依堡主之见,还是再等些时日为上?”
“这比较稳妥。”
“只是长期搅扰不当?”
“那里话,郑某忝为武林一胍,同舟共济,份所应为!”
悟因大师是此中的首脑,其余的都唯他的马首是瞻,他这一改了口气,别的无话说,全都闭口不语,算是默认了。
蓦在此刻,忽听一阵“轰隆!”震天巨响,传了进来,屋摇地动,十分惊人。所有在场的全都勃然变色,纷纷离坐而起。
郑三江粟声道:“东卿,请随本座前去查看!”
说完,匆匆举步出厅,丁浩朝各掌门人拱了拱手,跟着奔了出去。
刚出院门,便见堡中人仓惶奔走,像是大祸临头般的,丁浩大是困惑,竟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到了分隔内外堡的中门边,总管何景扬迎面奔来,神色十分难看。
丁浩突然睹见空中飘着黑烟,鼻中嗅到硝磺之味……
郑三江迫不及待地道:“何总管,发生了什么事?”
何景扬施了一礼,喘着气道:“派往洛阳的……四辆马车回堡……”
郑三江面孔一沉栗声道:“怎样?”
何景扬定了定神,道:“四辆马车出了岔子……”
“出了什么岔子?”
“车中装的全是炸药,入堡即行爆炸,堡门全毁,堡墙坍了五六丈,附近房舍也损了数间,二十余名弟子罹难……
郑三江身躯一额,厉声道:“有这等事,为什么事先没有发觉?”
“因为……总监坐在头一辆车上,一切毫无异状……”
“驼子总监呢?”
“车毁人亡,尸体已被炸碎!”
丁浩心中一动,驼子总监当是“梁山神驼”无疑,自己入堡之后,从未见过他的面,他接替“白儒”做总监察,是最适当的人选……”
郑三江片言不发,一跺脚,疾步奔去,丁浩与何景扬随后,穿堂越屋,到了外堡大院,只见现场一片狼藉不堪。
巍峨的堡楼,已变成了一堆瓦砾了,隆起如小丘,残肢断体的,还有马车的残骸混杂在其中!
有些伤而未死的,已被抬在一边,口里发着凄厉的哀鸣,近百名的弟子,在现场清理善后,掘死救伤。
惨雾悉云,笼罩了全堡。
丁浩内心暗地里称快。
郑三江面如吐血,肌肉阵阵抽搐,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地狱尊者等一些有地位的。全趋近前来。丁浩冷眼一扫地狱尊者的残掌,暗忖:“你这老苗子还能逞凶否?”
郑三江一堡之主,不能不顾面子,努力镇定了一下心神,咬牙道:“各位判断这档子事是那一路的人所为?”
缥渺真人立即接口说道:“会不会是‘黑儒’所为的,总监显然已受制,别人恐无此功力的……”
郑三江沉声道:“不可能,黑儒生平从未使过任何诡计。”
地狱尊者嘎声道:“如非黑儒,那便是金龙帮所为无疑了。”
郑三江点了点头,道:“本座的想法也是如此!”
药王沉声哼着道:“如系金龙帮所为,必须谋对策,该帮既已发动,诡谋必接踵而来。”
郑三江路一思索,道:“请各位到令厅共商对策”
说完,又转向何景扬道:“何总管,此地善后由你指挥料理,立派得力弟子,到洛阳查深这椿意外阴谋真相。”
何景扬恭应了一声道:“遵令谕!”
丁浩与郑三江等匆匆转到客厅,商议之后,决定一方面查明下手的人,一方面严阵以待,另外派出精子弟子,不分日夜,严密监视望月堡四周大小通道。
这一来,人人紧张,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夕阳四下,大地一片怵目的猩红,丁浩一个人徘徊在堡后垒垒的墓冢间,这是望月堡的杂葬坟场。
没有墓碑,尽是荒草侵盖的土丘,间杂着一块块新土狐鼠出没,极尽荒凉。
丁浩的目的足希望能找到母亲的埋骨之所,然而她失望了,根本没有墓碑可辨认。
正在要凄惶哀伤之际,只见一条人影从坟场的另一角转来,不禁心头一震,如果自己的形迹被郑三江怀疑的话,可能使会影响复仇大计。
这周围,都伏有暗椿,形迹根本无可隐秘,这倒是自己疏忽。
心念之间,那人影愈来愈近。
来的,竟然是西卿,丁浩只好故作不经意地迎了前去。
西卿哈哈一笑道:“老弟雅兴不浅,是闲步散心么?”
丁浩陪着一笑道:“大块假我以文章,阁下也是么?”
两人相对站立,西卿笑容一敛,道:“好一个大块假我以文章,可惜这里是坟场。”
丁浩一听话中有话,面色一凛道:“阁下认为不适宜么?”
西卿略一沉吟道:“老弟是别有怀抱的吧?”
丁浩正色道:“阁下这话……”
“比如说……老弟在找某一个人的遗骨……”
丁浩心弦一震,强打了一个哈哈道:“阁下怎会有此想法?”
“据理而断罢了,没有人愿意到这种恶心的地方散心的。”
“古语说:“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焉!’各人的想法未尽相同。”
“这话不错,不过,你我都是江湖人,情况便不同了!”
“有何不同?”
“比如说,老弟贴出招子,公开向黑儒挑战,十足表现了武林中罕有的豪雄,但结果却又投靠了本堡,沽名乎?钓誉乎?另有所图乎?”
一连三个“乎”,使丁浩心头大震,看来这西卿是个颇不简单的人物,如他是郑三江的忠实走狗,日前的情况便需要考虑了。
这显示出自己未被对方所信,而“投靠”两个字,更是刺耳,心念之间,冷冷的道:
“区区可以立即上路,如果这是出于郑大堡主授意的话……”
“不,不,这纯是老夫的个人想法!”。
“阁下的想法令人骇异?”
“老夫认为是理所当然,只是别的人没有宣诸于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