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1]
“不要说下次,咱们这次的事还没了呢。”禹秋田迈入用脚掩上门,似乎早已将两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脸上有邪邪的笑意,随手抽出一根门闩:“你这混蛋在漂亮女人面前逞英雄充好汉,以护花使者自居,狂妄地向往下挑战,死不要脸说我只凭滥仗混世。好,今晚咱们把账算个一清二楚,免得你有下次,下次我可不想再用菜肴汤汁淋你的狗头。”
以狂为绰号的人愈来愈多,似已成为时尚,因为武林十一高手排名第一的人,叫狂剑荣昌。
绰号可以凸显出其人的个性,可以,给对手增加心理威胁谁不怕发狂的人?所以江湖上有人称狂剑、狂刀、狂人、狂生……
八表狂生狂傲自负,人才一表,所以称狂生,立即被这一番的话激怒得狂性大发。
一声厉吼,八表狂生火杂杂地狂冲而上。
禹秋田门闩左荡右决,附近两张食桌与长凳,被扫翻出两丈外,便有足以施展的空间了。
门闩是一根两尺余长的长方木,用来打破人的头十分趁手,在武林朋友手中,正是最趁手最灵活的手棍,但用来斗刀剑,却不是灵光的兵刃。
八表狂生冲出时,剑已出鞘,狂怒地冲进,剑发狠招乱洒星罗,要用乱剑分了禹秋田的尸。
在美丽女人面前拼搏,当然会全力以赴,剑上风雷骤发,攻势之猛惊心动魄。
“叮叮当当……”门闩与剑接触的怪声连续爆发,剑鸣声情越震耳。
每一日皆奇准地击中剑脊,八表狂生毫无用剑锋削断门闩的机会,狂野的冲刺难越雷池半步,滔滔而出的十余剑,皆被门闩拨出偏门,劳而无功白白浪费精力,锐气逐剑降低。
禹秋田不退不让,来-剑接一剑,双脚在三尺空间内灵活地挪移,反击的每一闩皆长驱直入,出现在八表狂生的面孔前,似乎距鼻尖不足半寸,不由八表狂生不收剑自保,剑上强烈的浑雄剑气,对本制的门闩,毫无反震毁损的威力。
“用削砍诀!”旁观的擒龙客大叫,指示机宜。
“没有用,黄兄。”一旁的北人屠说:“砍断了门闩,门闩的后段一定会乘隙飞出,毫无躲闪的余地。禹小子就有这种任意控制兵刃完整或损毁的绝技。”
北人屠是行家,从血腥中闯出名头的高手。禹秋田与三仙女交手,旁观者清心中了然,禹秋田的剑,并非被三仙女击碎的,碎剑八方飞射,三仙女当时吃谅之下,只有-个念头:
防范被碎剑及体,因而忽略了禹秋田的动向,分了心视觉也乱了,所以不知道禹秋田是如何遁走的。
双方交手已明朗化,八表狂生的剑毫无威力可言,如果禹秋田的门闩被砍断,那一定是禹秋田有意让它断的,决非八表狂生所造成的结果。
“你很了解他?”擒龙客问。
“我们是难友,我一点也不了解他。”
“用你的刀,一定可以对付他。”
“不可能。”
“去试试看。”
“我不去。”北人屠说得斩钉截铁。
“你……”
“你听着。”北人屠神色凛然:“他从尸堆中,把我拖回阳世。这世间待我并没有多少好处,我北人屠也没欠这世间什么,我却知道欠了他一条命的情,北人屠不是人间贱丈夫,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阁下,我们有合作的承诺,我们助你向天长堡……”
“合作对付天长堡的承诺,与要求在下对付救命恩人有何干连?擒龙客,你一点也没有武林朋友的风骨,你只是一个浪得虚名的人渣,一个狗屁不如的混蛋。”北人屠声晨屋瓦,杀气腾腾:“我北人屠凶名盖世,可不做丧心病狂的无耻勾当。”
擒龙客愤怒如狂,脸上成了紫酱色,猛地伸手便抓,用上了擒龙爪功。
达一次,突袭无功。北人屠上次被出其不意抓住,一直对擒龙客小心提防,这次怎会上当?
在指尖前疾退出三步外,刀光一闪,泼风刀立下了门户,刀气袭人。
“扑上来!”北人屠沉晚:“看我屠狗的刀利是不利,你这阴险的混蛋,上!”
擒龙客的擒龙爪功虽则可怕,可以抓石成粉,不怕刀砍剑劈,但只限于武功比他差的人,用来对付功力相当的北人屠,怎敢冒险用爪对付泼风刀?
手按上了剑靶,但斗场的情势吸引了所有的人。
八表狂生的剑,已递不出招式,禹秋田的门闩,像灵蛇般在八表狂生的胸腹间钻旋,吞吐急如电闪,逼得八表狂生满地旋走,剑被逼在外侧收不回来争取中宫,大概曾经被门闩揍了几下,不敢硬挺硬抗,发疯似的旋走,要摆脱门闩的紧迫追逐,支撑不了多久啦!
“这叫做灵猫戏鼠,滋味如何?”禹秋田一面进攻,一面嘲笑:“快躲,免得打断几条肋骨,躲!”
八表狂生最后没躲开当胸一点,噗一声门闩点在右胸下,暴退了两步,拉开了距离。
拉开了距离,剑便可以收回抢得中宫了,可惜慢了一刹那,唉一声右小臂挨了一下,剑重新向外张。
八表狂生感到右臂奇痛入骨,剑向外荡,痛得叫了一声,马步大乱。
门闩再闪,噗一声敲在左肩上,左肩欲裂,左手失去活动能力。
禹秋田左手一伸,劈胸揪住手法十分粗俗。
“放了他!”虹剑电梭娇叱声震耳:“不然,你死得最快。”
禹秋田扭头瞥了虹剑电梭一起,目光停留在对方左手掌的光闪闪银梭上。
虹剑电梭成名的威展江湖暗器,俗称八瓣银梭,击中物体时,会崩散为八块,一丈方圆内,任何一块皆可伤人,不但是霸道绝伦的暗器,而且是对付群殴的最佳兵刃,金钟罩铁布衫火候精纯的人,也禁受不起一击。
它的缺点是:一发射便成为废物,不能再拼拢使用了,打造不易,价值昂贵。因此,除非有绝对必要,虹剑电梭十分珍惜使用,以唬人的机会为多,拼斗时宁可使用她的飞虹剑,她的剑术的确值得骄傲。
“你要用那玩意打我?”禹秋田笑问。
“那是一定的,除非伤放了他,”虹剑电梭语气坚决,不容怀疑。
“我打赌你虽是女人,一定不会女红,更不会织布,那玩意本来该用来织布的。好吧!
你赢了。”禹秋田把八表狂生推出丈外,邪笑着说:“阁下没想到吧?你在女人面前称英雄,结果女人反而救了你,你真幸运。下次在我面前,你最好放聪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