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方敬玉受托走六盘 [2]
也许酒喝下肚火气旺,方敬玉放下酒杯,道:“当初我在受贵当家的托付时候,见她十分慎重,所以我对人也不便说,怕的是坏了贵当家大事,今见各位如此忠心的对青龙会,方敬玉十分感动,所以我把知道的就说给各位听……”
石冲笑道:“方兄弟正该如此。”
方敬玉环视各人一眼,这才道:“西凉槐山那件事情……”
方敬玉也才说了这句话,祈老八等全都双目直视,满面惊怒中露出一脸的凶相来!
方敬玉便是在这种情形下说了一句未再说。余唐早沉不住气的,道:“说呀!”
方敬玉道:“看各位模样,我惑疑当不当说。”
石冲道:“方兄弟,我们只是变得惊奇,因为一桩无头案突然间峰回路转,自然就是这般样子。”
余唐也沉声道:“只方兄弟的消息正确,你就是青龙会的大恩人,快说吧,我的小祖宗!”
祈老八也急的双手按在长方桌面上,道:“你小兄弟可是要我祈老八趴地上给你那几个响头你才会启动尊口呀,我的哥哥大爷!”
方敬玉好感动,真的好感动,劳姑娘能有这些对她忠心不二誓死效命的干部,青龙会当然是无往不利了。心念及此,方敬玉十分庄重地道:“单凭各位这种炽热的表现,我方敬玉就不会令各位有所失望。”他环视了几人一眼,又道:“其实我所听来的消息如果去访查,天下之大,只怕是如同海底捞针。”
石冲一笑,道:“至少我们有这么如海底针的一点线索了。”方敬玉道:“我回槐山没住几天,却感到劳姑娘赠金赠马之恩,我把那几日全放在访查上,而且也去了一趟龙舌沟。”石冲等四人谁也不敢开口,就等方敬玉说下去了。方敬玉稍又思忖,这才缓缓道:“那晚月色很好,正有七个骑马大汉围杀一个,先是马上砍杀,后又下马追逐,那被追杀的似是中了刀,但他却如飞般的冲入龙舌沟,等到另外七人追上他,围上他,且又在一阵搏杀中,直到那人躺在溪流边昏死过去!”
石冲忙在方敬玉的喘息中间问道:“这场面是谁看到的?”
方敬玉道:“玉匠水连天。”祈老八道:“谁是玉匠水连天?”
方敬玉道:“就是那槐山鉴玉老祖。”
余唐道:“她怎么知道?”
方敬玉一笑,道:“我不说明,各位当然不会知道,在我们槐山,人们以玉为生的有一半人,那玉匠水连天已年近古稀,却仍然玩玉不疲,龙舌沟的宝玉,往往都是在夜晚出世,那些光泽美极的宝玉,在月光的照射中隔着山溪清澈见底的沟水,不断的闪闪发出洁白霞光万道:所以只要圆月夜,水老便会躲在暗处,就等宝物现身了,那晚上他就是看到了龙舌沟这一幕。”
石冲忙问:“可看清这七个蒙面人?”
摇摇头,方敬玉道:“当时水老吓坏了,他隐在一个石缝中不敢吭声,不过他却看清两件事来。”
祈老八道:“你快说呀,小祖宗。”
方敬玉一笑,道:“有个人骑了匹净白的良驹,这匹马的尾巴可奇怪,是黑的,这种马万中无一,塞上人称这种马叫‘一条鞭’,各位可曾见过?”
石冲等人面面相觑,因为这还是头一回听说过。方敬玉又道:“还有,其中有两把刀特殊,刀在月光下会发出碎光,好像刀上有眼睛似的,刀头也特别宽大,另一把刀上也似生了眼睛,上面叮当响中似有环呢!”
石冲一听,道:
“武林中是谁在用这两把怪刀的?”
突然祈老八双目一亮,道:“难道是他?”
余唐道:“你说是哪个王八蛋?”
祈老八咬牙,道:“大邪刀司马玄,大雁堡堡主,那老小子手上家伙叫做‘三环四眼钢刀’,老子以为八成是他。”
点点头,韩彪也道:“可能,记得那日我先进入大雁堡,那司马玄却领人从堡后面包抄上来,我便发觉那老小子手中家伙怪异。”
余唐道:“他司马玄如今已是厉鬼一个,就算有他老小子一份,娘的老皮,怎么个找法子?”
突然韩彪一掌拍在桌面上,叫道:“操,想起来了,我老韩也想起来了!”桌面上杯碗盘子跳起半尺高,方敬玉一怔间,石冲忙沉声问道:“你又咤唬什么?”
韩彪道:“那日陇山峡外,我们把那‘瘟神’南宫烈诱到了小河边的柳树林下,当时我同当家的迎着南宫烈,他娘的,南宫烈手上就是拿了一把单眼虎头钢刀呀!”
石冲一叹,道:“唉,又是个死人,说了等于没说,白高兴一场。”祈老八道:“现在就看谁是骑那匹‘一条鞭’的人了。”石冲举杯向方敬玉道:“方兄弟,有了你送来的消息,青龙会全感谢你,来,我敬你。”
方敬玉举起酒杯,祈老八也举杯,道:“我祈老八也敬你一杯!”
方敬玉道:“不如大家同干一杯,我还有话未说完呢!”余唐与韩彪忙举杯,大家饮干杯中酒。
方敬玉似是不胜酒力的满面泛红……
他晃晃脑袋,这才又道:“听水老说,那晚不只是七个蒙面的,还有另一人出现呢!”
石冲等一听惊异地道:“还有一人!谁?”
方敬玉道:“那被杀之人原是被七人围杀的,但这人一经出现,立刻拦住七人,就在一阵争论中,那人伸脚踢开倒在血泊中的大汉,且蹲下身来在那人身上好一阵搜摸,七人全看得十分清楚,于是,七个蒙面人似是十分失望的走了,那后来的人则似是冷冷发笑的也匆匆走了。”
石冲一咬牙,道:“可恶呀!这家伙定是主谋!”
余唐也点头,道:“不错,这家伙一定是主谋者。”
这时方敬玉起身抱拳,道:“叨扰一顿酒饭十分感谢,在下已把知道的全都告诉各位了,已无再留下的必要……”
石冲早拦住道:“也得住上三五天再走吧!”
方敬玉忙摇手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必得尽早赶往天王庙,敝师了了大师还在那儿等在下呢!”
祈老八道:“方兄弟,跟着和尚学本事可以,切记千万不能出家当和尚呀!”
方敬玉一怔,祈老八又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宁愿抛头颅洒热血死去,也不干那整天咕咕哝浓念经的勾当,那种日子过的多窝囊,打死我也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