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火 驰 [5]
朱馥思她一颗芳心早已是暗自打量不已。
她当然不愿身旁郎君会“老情人”去!
只是,自己这招装病,那苏小魂原先竟要把自己留在总兵府中,这还了得。所以也策骑随来,看那苏小魂无可无不可的模样,只恨的自己心痒痒。
无奈,人家是名正言顺,自己也只有咬牙在肚里发作不得。
小榻琴七展,长樱剑胆舒!
琴七剑胆!
剑胆琴心!
钟玉双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搞了一匹快马狂驰!
夜!已是中夜,正是快意骋驰的时刻!
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竟有长长两串宫灯迎风招摇!
灯!左右各五个!个个有字!
左边写的是“小榻零七展”!
右边写的是“长樱剑胆舒”!
诗,是吴莱的诗;人呢?
人正浅酌月醉!
钟玉双皱眉,讶的是眼前这位四旬中年文士喝的酒。
酒香传千里,赫然是极品的竹叶熏风酒!
竹叶熏风酒,苏小魂曾在衡山搏技时自酒狂的身旁取来饮过,惊叹可堪称天下六大名酒之一。
问题是,眼前这人怎么会有?有并不奇怪,怪的是人、时、地不对!
钟玉双放慢了马步,双眼注意犹在十丈之外的这人。
天下之中,尽多奇人异士,她不愿造次,强忍一番激动的心情停下了马,遥遥注视棚中的那人。
那人坐在席上,身前有桌,桌上有酒、有剑、有花了此外,还有一幅画挂在回柱的右前方上。
顶上,是由茅草搭成的,稻禾未枯,显见是搭建未久!
那人似乎是醉眼惺恍的注视往钟玉双来。
只那两人一交目的瞬间,钟玉双如受电击!
好锐、好利,又似深不可测的目光!
那人淡淡一笑,举杯微敬,一饮而乾!
便此刻,钟玉双注意到那个人的手,薄而且大!钟玉双吞了口口水,眼前这人全身发散的力量,竟然叫人不敢逼视!
初看,只觉和熙温文的儒士,正是羽扇纶巾,潇随意已及。细看!又觉那股似乎涌自天地之间的气势,直人心,叫人狂汤不已!
那人淡笑不断饮酒,只因为,眼前十丈外的那人,举手投足之间,已然隐隐罩住了自己全身各处要穴!
稍一妄动,便得露出空门,绝无侥幸!
钟玉双讶异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压迫感。
普天下,有谁可以在十丈外以气机压抑住这位玛哈噶啦大愤怒心法的传人?
钟玉双额上已有汗,汗滴如溪!
这个人是谁?他的用意是什么?
人在席上,席上有桌,桌上有酒、有剑、有花!
人前有灯,灯上有字,字间是画,画是地狱图!
钟玉双觉得自己压力越来越重,重的连座下快骑喘吁吁吐白沫。
钟玉双心下大惊,这马千万不能倒,一倒,眼前那人攻击便至!
她再一次的苦思眼前这人是谁,目光投向两串宫灯中的画上。
画是十八层地狱受苦图!
桌上的花呢?花是百花之王的兰花!
酒是天下绝品酒狂的竹叶熏风酒!
把杯的手,是称得上天地间最大的一掌!
剑!剑在月下倒竖插于桌面,剑尖指的是天云明月!
钟玉双脸色大变!
画是阎罗爷、花是百花剑王墨游、剑是追月老人、酒是酒狂、手是天地一巴掌!
小榻琴七展,长樱剑胆舒!
琴是天琴先生!
剑是谁?谁是剑胆?
第五先生!第五剑胆!
大悲和尚这回可是被玩真的了!孤独灭绝一起来。
大悲和尚注视眼前这四十四个人,只有长长叹一口气!
每十一个人一组的鲨群,正好围住了和尚的前后左右。
大悲和尚低念佛号叹道:。“阿弥陀佛A和尚今天可是要证果西方极乐了……。”
四十四个人,没一个答话。
他们是来杀人的,杀人用的是手、是刀、是剑!
大悲和尚只有苦笑,这两天的奔波,已然叫一股郁闷的气机极不流畅。此时强出力,只怕真捱不过明日朝升!
奈何,四十四人四十四把剑已然出鞘!剑锋所指的,是大悲和尚!
四十四把剑同时推进,速度并不快,气势刮逼人心肺肝脏,大有一击便分解了大悲和尚这身臭皮囊。
大悲和尚一叹,只觉四面八方涌来的剑机杀气,恰如钱塘潮涨,汹湃激汤卷起千堆雪!
本来,丹田一股内力自涌,已存藏于十指之间,来番轰轰烈烈战死!谁知,心念一转,只觉争此多造杀孽,便一声仰天长笑,竟坐了下去。
对敌临阵,漫天弥地的杀气之中,那大悲和尚竟能怀一抹微笑,垂目放心的念佛颂经起来!
“尔时释迦牟尼分身诸佛。从无量千万亿他方国土来者。在于八方诸宝树下。结跏趺坐。其佛侍者。各各见是菩萨大众。于三千大千世界四方。从地涌出。住于虚空……。”
大悲和尚念经不断,渐竟将满天杀气遗忘于天合之外:只觉妙法莲华经经文意竟之中,隐隐一线祥和温熙,将本身修为的大悲指心法牵动。
瞬时,放下一切之中,反而虚空无尽藏的得到一切!
这点成就心境光明,立时把两日来积压的郁气迅速的弃之于心、口、意之外!
大悲和尚念一动此,四十四把剑上杀气,皆如祥云妙花,眼中所见已无半点暴戾!
这一番演变,只叫四鲨群的众人骇异不已!
原先:他们这一剑推出,足可令天地变色;谁知,眼前这和尚就要引颈就戮之时,竟然如虚空大藏。手上长剑,便无落处!
放下一切,尽藏无限!
无限,在虚空大藏中,天下又有那一样兵器可以伤害虚空?虚空既无,何以加之?
四十四把剑停了下来,停在大悲和尚前后左右三尺处!并不是他们不想一挺击杀,而是剑上杀气竟游离若无,全然不知如何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