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树梅花一剑寒 - [司马紫烟]

第九十一章 [1]

强中还有强中手

  一山更比一山高

  于飞一击断桥,仍是不肯休止,长袖再挥时,劲力又传出去,但见木屑飞舞,那座断桥立刻化为碎片。

  于是这座水阁变成孤立了,阁中人莫不大惊失色,只有梅华与费长房等有限几人神色如常。

  韩祺那边最紧张,尤其是“铁剑无敌”谢长风,与“浊世神龙”童天佑,对于此间情形尤为陌生。

  他们是老江湖了,阅历颇深,知道于飞此举是要把他们困在水阁上,对望了一眼后,心意已经沟通。

  谢长风首先叫道:“趁着脚力还可以够得上,大家赶快抢浮木借力跳到岸上去,免得为人暗计所算……”

  说着二人飞身穿出栏杆,直向水上落去,断桥震碎之后满池飘着浮木,二人各找了一根较大的浮木点足。

  韩祺叫道:“你们快回来!”

  谢长风站在一块浮木上道:“韩老,我与童兄先上岸去,再想法子接应你们!”

  说完双腿一纵,又朝另一块浮木上落去,这水阁离岸总在三十丈左右,他一纵六、七丈,两纵已有十几丈。

  算算再有两次借力就可抵达岸上,谁知他第三次踏上浮木时,那根木块竟变得全无浮力。

  双足沾到水后只听到一声大叫,整个人已向水中沉去,顷刻没顶,水面上冒起一阵气泡后,再无声息了。

  童天佑的动作较迟,只跳到第二块浮木上,见状吃了一惊!不敢向前,也无法退后,怔得呆了!

  韩祺又叫道:“快跳起来,那根木块也支持不了多久的……”

  童天佑听见呼喝后,完全仗着本能朝上一纵,拔空丈许,韩祺伸手推出一掌,想利用掌力将他送上岸去的。

  谁知他这一掌不推还可,掌力冲到水面上激起了一大蓬水珠,涌在童天佑的身上。

  童天佑倒是被掌力送到了岸上,可是他落地之后又疯狂似的跳了起来,连跳了几下,随即倒地不动。

  身上开始冒着热腾腾的水雾,雾气消失后他的人也不见了,就像一个精通变化的精灵随着雾气消失了。

  韩祺长叹了一声,脸上现出伤感的表情。

  于飞却哈哈一笑道:“老韩,你这两人的神通果然广大,还会五行遁法,一个水遁,一个土遁,眨眨眼就不见了!”

  韩祺怒声道:“于老怪,你害了人还要讲风凉话!”

  于飞耸耸肩笑道:“老韩,你讲不讲理,这两人是自己急着送死,可不能怪我,根本我就没有动他们一下!”

  韩祺犹待出言斥责,梅华已发言道:“韩老,那两人是自己沉不住气,可不能怨别人,这水中含有蚀骨剧毒,他们怎能不弄清楚就往下跳呢!”

  于飞笑笑道:“对啊!而且第二个人之死还是你下的手,你要是不推那一掌,或许她还不会沾到毒水……”

  韩祺沉声道:“胡说!我那一次是对空而发,怎会把力量传到水面上,明明是你们在暗中动了脚……”

  费长房也笑着道:“韩老,以你的见识,总不会看不出我在这池上的布置吧!此地含五行生克,你那一掌岂不错了方位。”

  韩祺怔了一怔!不禁闭口无言,他当然知道这池上的生克变化,假如真要把掌力送向半空,必须击向水面。

  可是自己在出手之际由于过分紧张,一时竟忘了这一点,因此对于童天佑之死自己实在应该负最大的责任。

  被费长房指出之后未免难堪,可是梅华却笑道:“即使神君用对了方向,也无法保得童天佑的性命!”

  费长房微怔道:“梅姑娘这话怎讲?”

  梅华微笑道:“神君这一池毒水中机关密布,于老发掌断桥,即将五行生克秩序变乱,任何人只要离开了水阁,大概就很难生还了,神君何必还故作不知呢?”

  费长房顿了一顿才干笑道:“不错!不错!在下本来也想通知大家这座水阁现在已成绝地,各位千万不要随意行动,以免有所不测,现在梅姑娘说出来了倒是免得在下多作饶舌!”

  韩祺怒声道:“你早说出来,我也不会白白地损失两个人了!”

  费长房一笑道:“若非那两人现身说法,其他人一定不会相信,还以为我是故作惊人之语,危言耸听呢!”

  韩祺更怒道:“你拿我的人来作为示威的工具!”

  费长房淡笑道:“韩老太言重了,那两个人的动作太快了,不等在下有所表明即自离开水阁,并非在下有意要他们惨死!”

  韩祺双眉一挑道:“这么说来,我们若想离开此地,都要得到你的允许才行了,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们屈服了吗!”

  费长房微笑道:“在下不敢作此想,而且水阁的通路已被于老所毁,连在下自己都无法出得去,大家只好硬挺在此地了!”

  韩祺大吼道:“胡说!这里的布置是你一手安排的……”

  费长房指着梅华道:“梅姑娘曾在敝山居留过一阵,她知道最清楚,韩老如果不信,不妨问问她在下的话是否确实!”

  梅华笑着道:“池中布置的枢纽都在回桥上,桥殿路断,要想离开此地除非是从水面上飞渡出去!”

  于飞立刻大笑道:“韩老怪,这三十丈的水面大概难不倒你吧?”

  韩祺怔了一怔道:“我也许勉强可以过去,可是其他的人呢?”

  于飞大笑道:“韩老怪,你甚么时候变成这么菩萨心肠了,我们这三个老不死所以被人称为‘世外三魔’,就是因为我们行事只顾自己,还管人家干嘛?”

  韩祺脸色微变,却没有再出声。

  费长房忽地又笑笑道:“韩老今日行事好像与往日有些不同了!”

  韩祺一瞪眼道:“老夫与往日有何不同?”

  费长房含笑道:“云中七子都是你的得意传人,一连死了六个你都不在乎,何以对身边这些脓包此如重视起来?”

  韩祺尚未答话,那云初生却脸色一变,好像被费长房的话挑动了,目光转向韩祺,暗自沉思。

  韩祺神色不动,淡淡地道:“费长房,你好像是在挑拨我的手下……”

  费长房哈哈一笑道:“我不过是偶而看到一些不解的事情,提出来问问而已,韩老对手下一向宽厚,哪里会受我的挑拨而离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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