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概话前因 [3]
他看看天色,已经不早,想早点上路,遂辞难铁牛母子出山洞,铁牛紧随其后,一路送出十数里地,才互道珍重订定后会之期。
在临分手的时候,铁牛将那块闪闪发光的墨玉递给曲玉枫道:“玉枫兄,这是一块很少见的千年墨玉,今送给吾兄做个纪念。
曲玉枫含笑接过放进怀里。
铁牛立在一座山岗上,目送曲玉枫直到不见,才依依不舍,黯然神伤的返回石洞。
曲玉枫与铁牛分手之后,他先返回“和阗”取出坐骑直奔正西飞驰而去,他来时横越大戈壁,去时想畅游昆仑天向汉中取道,远赶北疆,赶赴瞽目神医等人初夕之约。
他在离开“和圃”时,已向店家将路线打听清楚,所以他一出城门,就抖缰纵骑西驰而下。
来时深秋,去时隆冬,凛冽的寒风,强劲的冷风迎面吹来,上体生痛,就像是一把把利剑,剑在身上。
路上的行人,虽未绝迹,但,走上个把时辰,很难遇上一个行人,他入山之初,还能看到零零落落的几户人家。
这-天他正在纵骑飞驰之际,蓦然,听到前面数十丈外的,-片枝叶凋零的树林中传来一阵呻吟而低哑的人声,他闻声心里一动,暗感惊奇,忖道:“严冬寒天,冷风刺骨,又在这个迹罕至,安危莫测的深山旷野,怎么会有人呢?”
思忖中逐勒缰顿马,将其驱之路旁,然后,展开身形,直奔那片树林,疾如飘风般扑了过去!
此时的曲玉枫,虽然还有一个大孩子,稚气未退,远较少年以前的他,无论在功力,经验方面,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林中的人声,虽使他感到惊奇,但在真象未了解之前而他是谨慎人事,悄悄的掩处过去。
他向林中深入约二十丈左右,已发现人声的来源。
只见一个鬓发发白,年约五十多岁的僧人,背他而立,在这个憎人面的.却有一个正约六十余的老僧,脸如黄蜡气息吁吁,倚树跌卧,看情形他已是身受极大的内伤!
曲玉枫在两名僧人十丈在右处,即停止前进,只望那个好似身受重伤的老憎,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说道:
“……你师弟,我不行了,昆……仑……一派的生死存亡,全普你一念之间,现在设法阻止的话,……还……来……得及,一旦容……贼徒阴谋得逞,那不仅昆仑派的不幸,亦将是武林中的大不幸,我以垂死之前,求你……求你答应……”
这个年老的僧人,未能将最后一句话说完,就气绝身了。曲玉枫是从中途听起,他对老憎说话内容,有讳莫如深之感,心处不由暗暗的叹道:“可惜!可惜未能听全……”
一直背他而立始终未发言的僧人,突然慢慢俯下身去,跪在了老憎的尸首旁边,垂首低声说道:“师兄,你安心起的去吧!
我一定遵照您的话去做,痛改前非,重返师门,并负之!……”
蓦然!一声轻细阴柔令人寒悚的冷笑,随风而至,那个跪在地上嘴里喃喃低语的僧人闻声,身形猛然纵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四周想起一阵“飒飒!”的衣袂飘风接着,遂见林子左右两侧,同时出现了数条人影。
曲玉枫匿隐树巅,居高林下,看的很清楚,只见这数条人影,掠至僧人身侧,一齐止住身形,目光灼灼的盯视过去。
他一的仔细打量过去,但见这山村之两侧,同时现身的几人,年纪不等老小兼有,青一色的薄长底统皮鞭,紧身劲装,外罩雪白的小盖披风,一个个面色冷凌,目射寒光,围立在僧人的前后左右。
曲玉枫从几人现身时的身法,出前和人的身手均是不弱,看情形他们欲对那个僧人不利。
就在这个时候,适才所听到的那声令人寒悚的阴柔冷笑再度隐隐传来,所有在场之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
在笑声甫落中,从一株大树之后,缓缓踱出一个年约二十余岁,剑眉朗目,神采飘逸的书生打扮的少年来!
先时现身的几名劲装大汉,就在少年书生现身刹那间,-齐躬身施理,双膝微弯,向后移出一丈左右。
少年书生对几人的恭敬神态,视若无睹,依然一步一步的向前转来,在离着那个僧人数步之处,停了下来。
一个由地上纵身而起的僧人,自冷笑传来时,就一直呆若木鸡.屹立当地,垂首默立一言末发。
少年书生,目光转动-扫僧人,道:“觉慧大师听亏你的口气,好像有点悔不当初之意,适才你所说的话,多多是让我听到了,要是让“宫主”听到了,后果如何不用我说,你心里全明白,你也不想想看,那一个中途背叛者,落到了好结果,那个时候,天涯虽大,却无你存身之处,我所说的是肺腑之言,望大师三思而行。
“靳主堂主我……”
少年书生将手一摆继续说道:“觉慧大师,听我良言相劝不要再三心二意,要知道这件事,关系到“红宫”在武林的兴衰存亡,事关重大,望大师好自为之!再者,我告诉你师兄派往各处求援之处,已被我们截杀十之七八,虽有人处漏网逃掉,对大局并无影响,就依他们能请来一两个有什么用,也不过是多搭上一两个孤魂野鬼。
觉慧大师,我言尽于此,听不听在你,现下我尚有要事待办,五天以后,我们昆仑山见。
说罢,冲着几个大汉,将手一挥,而没入林中。
那唤作觉慧大师的僧人望着少年书生去后他好像突然间呆了一样,望着他师兄的尸体,好半晌,只听他自言自语道:“我不能一误再误,而成为师门的千古罪人!”
自语声中,抱起他师兄的尸体,飞驰而去。
曲玉枫目送几人离去之后,将适才听来的-些话连在一起,略前分析,已经明了这是一件什么事!”
他唤来坐骑,纵身而立,微加思忖已决定根察到底,催动坐骑,偏着西南飞驰赶去!
他端坐马上,眼前又闭视那个少年书生的影子,心里暗道:“此人年纪轻轻,而武力之高,己达英华内敛之境,无怪“红宫”枭徒,横行无忌。以后遇上,还要多加小心!”
雪!好-块大雪!
一连数天不停不休,放眼四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片整个大地都如同是银庄玉砌一般。
积雪没膝,行人绝迹,平常这条通往,雄屹西藏、新疆之间,“昆仑山”的山路上,本来就罕见人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