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托塔天王 [2]
一时不禁凶性突发,接连张牙舞爪,连声怒吼!
腥风如卷,尘土飞扬,但它依然扑不到紫脸老者身前五尺。
紫脸老者听那说话的声音,好像年纪极轻,而且人还在峰顶之上,心中不禁暗暗点头,此人敢情是神尼门下了?
他并不理会白额斑虎的连声厉吼,微微抬头说道:“老朽王公直,有事面谒神尼来的。”
他声音不响,又在连声虎啸之中,居然清晰地传上峰顶。—峰上娇声喝道:“大黄,不得无礼;来的是王大侠!”
白额斑虎真还通灵,被她轻轻一叱,偏着虎头,瞧瞧紫脸老者,口中低啸一声,果然立时退了下去。
峰上娇脆声音,重又说道:“王大侠,抱歉得很,师傅已有多年不见外客了。”
说的好,一口拒绝了,但这话何用你说?神尼避世修行,不见外人,大家谁都知道。
紫脸老者微微一笑道:“神尼不见外客,老朽幸有耳闻,只是老朽不远千里而来,实有重大之事,向神尼面陈,烦请姑娘替老朽通报一声。”
峰上娇脆声音说道:“不成,这许多年来,不知有多少人都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见师傅,结果师傅一个也不见,王大侠请原谅,我不能替你通报。”
紫脸老者不期一怔,心想:“这可怎么好!自己总不能白来一趟?”
接着抬头笑道:“尊师虽然避世修行,不见外客,姑娘只要说起老朽,尊师也许会破例延见。”
峰上娇脆声音停了一停,才道:“师傅认识王大侠么?”
紫脸老者呵呵笑道:“老朽三十年前,和尊师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尊师曾约老朽有暇可来小灵山一晤,老朽此来,也可说是应三十年前旧约来的。”
峰上娇脆声音轻啊一声道:“原来王大侠和师傅是旧友,师傅正在入定,王大侠请到小庵奉茶。”
紫脸老者微微一笑,便自举步朝山上走去。
小灵山,又名灵鹫峰,据说它和西天佛国的灵鹫峰形状十分相似,这可没人见过,但它确实雄伟秀拔,气势非凡!
大悲庵就建在峰腰上面,白云封径,终年人迹罕至。
别看紫脸老者举步从容,一步一步的走着,只是和一个普通人行路一样,但就在峰上娇脆声音,话声说完,还没多久,紫脸老者已经像一朵青云般冉冉直上,出现在大悲庵前面。
庵门口,站着一个长发披肩的黄衣少女,她瞧到紫脸老者来的这般快法,不禁脸露惊奇之色!
在她想来,托塔天王王公直在武林中声誉之隆,几乎不在师傅之下,自己也曾听师傅说过,至少也该是和师傅同辈之人,但没想到来人只有五十来岁,也看不出有什么惊人之处。
却有这般身手。
紫脸老者含笑拱手道:“老朽王公直,姑娘就是神尼高足了?”
黄衣少女还礼道2“王大侠驾临,晚辈有失迎迓。”
紫脸老者呵呵一笑道:“不敢当,老朽来的冒昧,惊扰姑娘师徒,心实不安。”
黄衣少女道:“师傅还在入定,王大侠请到庵中小座。”
说着,领了紫脸老者进入山门,直上大殿。
这大悲庵就是这么一间大殿,殿上供奉的是观世音菩萨,后进敢情是她们师徒的静室。
黄衣少女请紫脸老者在佛堂上落坐,自己匆匆进去,一会工夫,端着一盅茶出来,说道:“王大侠请用茶。”
紫脸老者忙道:“姑娘不可客气!”
目光一转,含笑道:“这里想来只有姑娘和尊师两位了?”
黄衣少女点点头。
紫脸老者笑道:“姑娘拜在尊师门下不知有多久?”
黄衣少女垂头道:“晚辈从小就是由师傅养大的。”
紫脸老者捋须笑道:“这就是了,难怪姑娘一身武学,已得尊师真传,就是方才千里传音之术,只怕武林一流高手,也难望姑娘项背。”
黄衣少女脸上一红,羞涩的道:“王大侠见笑了,师傅说晚辈还没有她老人家三成火侯呢!”
紫脸老者大笑道:“尊师悟彻佛门真谛,功参造化,为百年来武林第一高手,姑娘能有尊师三成火侯,放眼江湖,只怕已是罕有对手了。”
黄衣少女不觉面有喜色,嫣然笑道:“我师傅从不准我轻易离开这里,也从没和我说过江湖上的事,王大侠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人,不知江湖上有些什么厉害的人?”
紫脸老者笑道:“江湖上分为正邪两派,正派中一共有九大门派……”
黄衣少女道:“这个晚辈听师傅说过,邪派呢?”
紫脸老者沉吟道:“其实武功一道,并没有正邪之分,行得正,纵然旁门出身,就是正派,行的邪,就是邪派。譬如当年和尊师同名的通天教主阴古虚,出身原是旁门,但为人正派,江湖上谁也没有把他视为邪派中人。又像乌蒙的黑风婆,当年虽然为恶,但放下屠刀,一样不算恶人……”
黄衣少女似乎听出滋味来了,睁着眼睛,想了一想,道:“通天教主阴古虚,我好像听师傅说过,黑风婆?这名字我没听到过,哦,还有瑶山的千毒谷主,也是坏人,我听师傅说过。”
紫脸老者微喟道:“江湖上本来已经平静了一二十年,自从黑风婆隐迹之后,千毒谷主也已有多年不出,可是乎静了二十年之后,如今却又凶机隐伏,成了大风暴的前夕,一旦暴发,可说是武林中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
黄衣少女奇道:“可是黑风婆和千毒谷主又出来了?”
紫脸老者摇摇头道:“如果是黑风婆,千谷毒主等人,老朽也不会专程找尊师来。”
黄衣少女咬着嘴唇,说道:“师傅恐怕不会管这些事的。”
紫脸老者仰脸道:“神尼佛门中人,慈悲为怀,何况这是一场莫大功德,如果尊师不管,只怕没人能挽救这场浩劫了。”
黄衣少女道:“王大侠呢?”
紫脸老者苦笑道:“姑娘把老朽看的太高了,凭老朽这点能耐,只够和对方第二流的人物相抗,唉,只怕还嫌不够……”
黄衣少女吃惊的道:“有这么厉害的人,那是什么人呢?”
话声方落,只听一个苍老声音叫道:“徒儿,你在和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