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猎狼行动 [3]
徒劳,椅子就是椅子,没有任何可疑之点。
他改变目标,探索身前的桌子桌面下的部位,一寸一寸地移动,还是找不到任何异样的东西,他真的没辙了。
“你真的不改变主意?”豪客的声音又起。
“不改变。”
“你知道会死得很难看么?”
“无所谓。”
“你放弃完成任务?”
“……”古二少爷默然,这一记直攻到他的内心深处,真的要违背师命么?“碧玉蟾蜍”不能璧归,师父如何向成王爷交代?师父震慑武林“赤胆铁判”的英名岂不要断送在自己手中?可是如果屈服在对方威逼之下,同样也是有辱师门。事难两全,该如何是好?焦急之下,他猛推身前的桌子。
这一推,怪事出现了,在一声“咔”之后,房门闸板突然向上升起。古二少爷大喜过望,这是真正的误打误撞而撞对了板,毫不迟疑,他飞身平射了出去。闸门升到一半,突然停住,接着猛然沉落,显然是豪客发觉了状况而紧急阻止,但慢了那么一丝丝,人已到了门外。
古二少爷挺立在出口处,他决心要逮住豪客,追出谜底,事实已证实豪客与蒙面客他们是一伙,这机会不能放过。
许久没有声息。
古二少爷突然想到这地下室暗道必多,说不定豪客从别的通道走,枯守不是办法,于是,他急急循原路退出。
地窖之外,晨星寥落,天色已经微明。
古二少爷守伺在出口近旁。
天亮了,仍是一片寂然。
古二少爷心想,在孟宅没被火焚之前,入口是在屋内,早已被封死掩埋,现在发现的暗道是唯一出入口,还是另有别的暗道?如果有,豪客可能是事不成而远飙,如果没有,那他还停留在地窖之中。
大家耗吧,只要逮住豪客,付什么代价都值得。
他背靠一截残垣坐了下来。
晨曦吐艳,由淡而浓,最后给废墟染上金黄。
他耐心地守候着,决心毫不动摇。
日头升起,光芒耀眼。
远处有影子一晃。
古二少爷霍地起身,闪电般掠了过去,目光扫处,不由心头一震,暴露在眼前的赫然是门士英,他因何而来?
门士英的脸上尽是惊愕之色。
“门老弟,是你!”古二少爷故作平淡。
“二少爷,你……怎么在此地?”
“我本来就是到处游荡的,你呢?”
“我在找庄亦扬!”门士英目光连闪。
“庄亦扬在这里出现过?”
“是的,可惜,我来迟了一步。”
“怎么说?”
“昨晚子夜时分,我从这里经过,发现有人在拼斗……”门士英脸上现出了愤极之色。“初时我不以为意,只是好奇过来看看,其中一个受伤倒地,正要下最后杀手,我忍不住出了声,另一个闻声急遁,这时我才发现对方正是庄亦扬那小子,便追了下去……”话锋顿了顿才又接下去道:“结果追丢了。”
“那受伤者是谁?”
“不知道,我回头时他已失了踪。”
“你认为庄亦扬还会在此出现?”
“可能,他在此出没必有所图。”
古二少爷现在明白杀伤豪客的是庄亦扬,这点有可能,阅为庄亦扬曾经把妙香君姐弟囚在地下室中,他对此地的一切当然熟悉,从目前的情况分析,烧孟宅劫宝藏的仍然可能是他,豪客是孟飞的生前同路人,他想杀他有其道理。
“门老弟,听说你即将要与香君成终身之好?”
“这……是的!”门士英脸上掠过一抹异色。
古二少爷本想要澄清门士英推土埋穴和那句“从此天下太平”的用意是什么,但想想又把到口边的话咽了回去,因为照玄玄的说法,门士英当时早已隐伏暗中,他看到自己入穴,他有意要活埋自己,可是,为什么?
心念之中,他定眼望着门土英,似乎想看穿他的心。
人心难测,当然看不透。
“二少爷,花灵一直在念叨着你。”
“会么?”古二少爷表情淡漠。
“真的是如此,请到范府小叙如何?”
“我还有事,改天吧。”
“那我告辞了,我实在担心庄亦扬会再对香君不利,这家伙诡计多端,令人防不胜防,他活着一天我便担心一天。”门士英激愤又无奈地说。
“作恶多端绝难逃公道,迟早而已。”
“二少爷说的是,我走了。”抱抱拳,疾掠而去。
古二少爷望着门士英快速消失的身影,摇了摇头,他已不是原来自己心目中的门土英,他的行径得重新评估。他跟蒙面客他们走了一条路是在情理中,因为他与妙香君已定了名份,可是他要活埋自己和玄玄他们这一点可就难解了。还有,他被“华岳三公”误为传人闻天浩,又进出闲云居这两点也不无可疑,他的解说尚难尽信。
想到闲云居便想到“云岭三怪”中的“一矮”,妙香君的弟弟小虎是从闲云居救出来的,而掳劫小虎的是庄亦扬,“一矮”否认与庄亦扬有关系纯属遁词,庄亦扬定是他的传人,很可能闲云居便是庄亦扬藏身处,要逮庄亦扬最上之策便是盯牢“一矮”,他们师徒不可能不在一道。
经过这一阵折腾,一百个豪客也脱身了,没有再守候下去的必要,只有另待机会。而庄亦扬在伤了豪客之后很可能回闲云居,现在去的话说不定会有所斩获。主意一定,立即离开废墟直奔闲云居。
闲云居外的林子。
古二少爷飘然来到,一个人影映入眼帘,他立即刹住身形,人影迅快地移到身前,赫然是带走小虎的黑衣女人。
依然是黑纱掩面。
她何以又在此在现身?
“古少侠真巧,我们又不期而遇。”黑衣女人开口。
听声音,看体态,她应该是中年以上的妇人。
“是很巧,你怎么又来了?”古二少爷对人的称呼极少从俗,通常都是你我直称,这是他改不掉的习惯。
“我发誓要把姓庄的小子碎尸。”
“噢!为什么?”
“我有我的理由,你就不必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