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巨书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3]
尚未摔落地上,已喷出一道血箭。
田青面色一冷,仰天厉啸一声:“大师兄,请为牧兄疗伤!我认为牧兄虽败犹荣!‘湘江三瞽’不过尔尔!”
东门吉嘿嘿冷笑,道:“田青,听说‘五步追魂判’不见血不回,龙头凤尾笔也从未吃过败仗,敝兄弟三人,想打破这个惯例!”
田青冷峻地说:“不是在下小觑尔等,论年龄,你们三人加起来,足有两百岁!但俗语说,有智不在年小,无智空长百岁!稻草堆虽高,可压不死老鼠,你等三人联手,还是不行!我真为你们惋惜!”
东门庆厉说:“小子体逞口舌之利!本兄弟若不能于百招之内胜你……”
田青冷笑一声,说:“话别说得太绝,准备了……”龙头凤尾笔斜横胸前,扫向老三东门喜。
这时三人包围之势未成,田青攻向东门喜,另外二人无法同时出手,只得散开,东门喜立被迫退一步。
岂知田青早已成竹在胸,根本不让他们形成包围之势,这样一来,另外二人无法发挥威力。
况且,田青一上手就是追魂三笔第一式,东门喜接下第一式,轻视之念立消,第二式又到。
另外二人知道上当,不再处干被动,凌空跃起,当头扑下,四道凌厉掌劲,有如雷神鞭击大一般。
田青的第二式施出,已将东门喜震出五六步之远,现在不得不全力应付空中二人,第三式又告施出。
哪知“湘江三瞽”较之五大掌门人又高出太多,两袖交剪,竟在空中划个半弧,田青的第三式又告落空。
现在东门喜又扑了上来,而空中二人被田青的无俦笔风震得翻个斤斗,飘落地上,暴喝声中,连人带掌扑上。
田青不由骇然,而第三式还是第二次施用,威力其大无比,况且又是全力施为。
这不过眨眼工夫,田青第一次感到技窍,只得再施出第一式,“湘江三瞽”何等人物,自然心里清楚,不由雄心万丈,各以全力劈出十余掌。
重重掌浪,出压而至,田青抡笔疾扫,感觉暗劲大得惊人,像搅在乱麻之中。虽然接下这一击,却退了两大步。
显然,田青若再施出这一招,恐怕要吃苦头了,情急智生,不知不觉施出一式怪招。
龙头凤尾笔挟着啸声,幻起一片金色光芒,这正是白乐天传他的一招怪学。
这一下大出三瞽意料,因为他们已知田青技窍,以为他还会施出那一招,现在要想收招也来不及了。
这时只得硬着头皮,将所有的残余内力提于掌上,作孤注一掷。
“唰唰”两声,龙头凤尾笔端,挂着两缕破布,而东门庆和东门喜的衣衫,前胸一裂为二,东门吉身为老大,毕竟略高一筹,落得全身而退。
“湘江三瞽’面孔扭曲着,发出低沉而惨厉的冷笑。
“小霸王”拍手欢呼,扯着嗓子说:“虎妞!看到没有?两个老家伙像卖零碎绸子一样!”
东门古冷峻地说:“田青,俗说技高一着压死人!本兄弟认输就是,但裂衣之仇,势在必报!咱们前途再见!”
东门吉转身又向另外四个掌门人说:“今夜之战,为本派百年来最大的惨败,巨书固然重要,却不能眼看门下送死!因此,本门决定暂时退出,以谋后图!”
说毕,带着门下数百之众,离开现场。
这三人都弄得灰头土脸,其余四派自知不敌,也相继离去,不一会工夫,走得无影无踪,连尸体也都带走了,仅在雪地上留下殷红的血渍。
“一轮明月’拍拍田青的肩肿,激动地说:“师弟!你这一招太玄了,这是本门的光荣!也是师弟的光荣!‘五步追魂判’果然名不虚传……”
“平地焦雷”大步走过来,抓着田青的脖子及双腿,竟把他举了起来,大声说:“这可真要得!我们要为他干一杯!”
虎妞哂然说:“我看你比他更了不起,他能独挫‘湘江三瞽’,而你却能把他举起来!”
“平地焦雷”大嘴一撇,说:“我嘛!还没有二师兄阮昭了不起!瘦得像猴子一样!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却有个大姑娘死缠着他!”
虎妞面红耳赤!扬手打过来,“平地焦雷”闪于阮昭身后,说:“二师兄,万一和她成亲,花烛之夜,可要全身披挂,带着家伙,不然的话……”
“一轮明月”大声说:“各位别闹了,就地进些饮食,立刻起程,大家轮流为重伤之人连功疗伤,期能早日康复,因为前途还有更大的敌人!”
田青上了第一辆车,铁芳欠起身子,说:“青弟,你真了不起!”
田青握着她的手,说:“芳姊!这是你给我的勇气!”
铁芳美眸中泛出羞涩和喜悦的光芒,轻轻把手缩了回去。
铁芬一挑车帏,钻进头来,冷哼一声,说:“田青你别勾引我姊姊!”
铁芳沉声说:“妹妹,你别胡说好不好?”
铁芬了小鼻子一皱,说。“我没有胡说!我只想知道,姊姊到底喜欢哪一个!一个人可不能占着两个!”
铁芳不由又羞又怒!厉声说:“你倒管起姊姊来了!”
铁芬冷冷地说:“我才不管啦!李咏梅一天不死,你就无法达到心愿!是不是田青?”
田青微微一晒,说:“芬妹不必为别人操心,我们都不是小孩子,自会处理这件事!”
铁芬大声说:“可是李大哥还是喜欢我姊姊,你插上一腿,能对得起你的师兄么?”
田青一怔,觉得这话也对,只是感觉铁芬另有企图,不禁哼了一声,没有开腔。
铁芳对田青说:“青弟,别听她的!她是唯恐天下不乱!”
田青说:“芳姊!让我给你输点真力……”
铁芬冷冷地说:“让我来好了,用不着你!”
田青沉声说:“可是你自己也受了伤……”
这时“妙手书生”也钻进头来说:“铁芬姑娘,让我来为你疗伤好不好?”
铁芬小嘴一撇,说:“好意心领!猫哭耗子,不怀好意!”
“妙手书生”向田青耸耸肩,缩回头去:“原来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铁芬跳下车去大声说:“公孙玉,你敢骂人?”
“妙手书生”摊摊手说:“我说的是二师兄阮昭,他喜欢李咏梅,可是李咏梅又不喜欢他,这不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