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3]
符五听到葛雷这样一问,知道对方有意放生自己急不迭忙的答道:“我说我说,这风子岭是黑龙江省内一个最大的窝子,经常监禁奴隶一千人至八百人以上,不过人数没有一定,像最近半年来,拐卖人口稀疏,只有三四百人左右罢了,前天才送走了三百五十多个奴隶到中俄边境去,昨天运了几十个奴隶来,所以现在山谷里面只有一百多个奴隶,至于看守人数也不一定,经常是一百左右,除了人外,还有四十多只猛犬,协助巡夜,防止奴隶逃跑,这些猛犬嗅觉最灵,比人还要得力,塞北六龙每年只有一两次到风子岭,来得最多的是小黑龙胡勇,上个月刚才返回北安去了!”
葛雷知道了其中的虚实情形,点一点头,又问符五关于风子岭的形势,奴隶监禁所在,回完之后,方才对符五道:“我现在暂时饶你一条性命,老实说一句吧,我是官府派下来刺探关于贩卖人口一切情形的,顶多十天半月之内,官府便有大军到来,破这巢穴,你要善自处置自己,我现在先把你用点穴法制住,天亮以前便可以恢复活动过来,不过关于我拷问你的话,半句也不要说,你只说和赵二巡到这里,忽然觉得有人一点自己脑后,便自晕了过去,其他一切完全不知,知道没有?”
符五唯唯诺诺,葛雷骈起左手巾食二指来,向符五肋下一点,符五哎哟一声,当堂全身发软,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了!
葛雷用点穴法制倒了符五之后,迫近栅下,运用大力金刚手法,钩折两根栅柱,方才使缩骨法,把身子尽量的缩小,挺身一窜,居然由木栅间隙缝窜了过去,行不到二十步,迎面汪的一声,又扑过一只猛犬来,张开血盆大口,猛向葛雷咬到,小侠葛雷却是依样子画葫芦,只一晃身,反手就是一红沙掌,把狗头打碎了,猛犬闷嗥一声,便自死于就地。
他又冲破一重障碍,深入谷里,把监禁奴隶山谷的形势,山谷出入口的情形,大致看了一回,在心目里拟好一幅草图,方才循着沿路退出来,他窜出风子岭时候,天色还不过是五鼓将尽,葛雷一溜烟向山下飞跑,他正在狂奔直跑的时候,忽然听见路边有人一声叱喝:“大胆小子,居然来探太爷们的山寨,私窟秘密,快把脑袋留下,放你过去!”
葛雷吃了一惊,立即弯腰向地,霍的拾起两块三尖石子来,握在手里,正要当暗器发出去,耳边却响起一阵哈哈的哄笑!
小侠客一听这笑声,立即明白过来,知道笑的不是别人就是自己师父龙江钓叟,想不到他老人家也会摸到风子岭来,和自己集合在一起呢?
葛雷高声喊道:“师父,徒弟就在这里,请你老人家赶快来,现在不是戏耍的时候哩!”
龙江钓叟一阵大笑,由暗影里出现,接着茂草丛里又窜出几个人来,正是双凤三彪石金郎这一行人,葛雷估不到他们一行人也到了王爷庙,大喜上前握手,他向各人说了自己孤身涉险经过,长白三彪赞叹不绝,说道:“葛师弟真是智勇双全,今回真是出生入死,冲破奴隶关了!”
你道龙江钓叟怎会带领各人到王爷庙来,原来葛雷出发涉险虎穴之后,龙江钓叟向三彪双凤石金郎等人说道:“现在葛雷已经出发了,我们现在到王爷庙去,还是在这里等候消息呢?”
闵仕俊、柳兆熊同声说道:“葛师弟小小年纪,也居然有胆量涉险,我们七尺昂藏,哪有坐着旁观之理?为了求得内外夹攻之效,我们一行人也到王爷庙去!”
闵柳二人这样一说,双凤和石金郎也答应了,一行人继续起程,向北进发,王爷庙附近是一片荒凉草原,浩瀚无际,人贩子经常在这里活动,不过这里除了偶然有少数蒙古游牧部落,领着牲畜到这里来之外,并没有其他人了,龙江钓叟领着一行人正在行进,忽然看见荒凉草原之上,飞也似的跑来四匹骑马,马上全是一色短衣服的汉子,龙江钓叟十分眼利,只一照面便看出来,向各人道:“你们几个人要留神,前面骑马跑的不是人贩子,也是人贩子的党羽,切要小心,不要让他们有一个逃去!”
双凤三彪听了龙江钓叟的话,立即手探暗器皮囊,把暗青子由皮囊里面探出来,密藏袖底,看那四个短衣汉子有什么动作。
果不出所料,这四个短衣汉子,是王爷庙山谷派出来的人贩子,他们在草原上巡逻,并不尽是拐卖人口,而是担任巡风把守,如果发觉形迹可疑的人,或者是不平凡的事,立即向“窝子”里报告。
他们看见前面出现了一行人觉得十分诧异,赶忙跑马上前去看,哪知道杀星照命,这四个人贩子刚才跑到龙江钓叟这一行人面前,虞家双凤把手一拈,嗤嗤连声,梅花针像赶月流星一般,直飞出来,首先射中两个人贩子的眼目咽喉,这两个人贩子哎呀一声,便自跌落马下,死于非命。
其余两个人贩子看见同伴落马,知道事情不妙,霍的勒转马来,就要逃跑,闵柳二人飞骑追逐过去,龙江钓叟高声大喝:“二位注意,留下活口!”
闵仕俊和柳兆熊立即会意,各自取出枣核镖来,反手一甩,刷刷,双镖直发,一支打中人贩子的背心,进入前胯,当堂落马惨毙,一支却打中另一个人贩子肩头,这人贩哎哟一叫,翻身跌落,四个人贩子三死一伤,总而言之,只留下一个活口罢了。
闵仕俊打落了人贩子之后,连忙飞身落马,把他由地上劈胸一把揪起来,高声喝道:“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人贩子,今天可以说是罪满恶盈了,我问你,你究竟是要死,还是要活?”
这人贩子却是倔强,厉声说道:“我许老四吃人贩子这一行饭,已经有七八年,置生死于度外,有什么罪满恶盈,怕死贪生,今日大爷落在你的手里,杀割任便,如果要我供出巢穴一切,那是梦想,干脆的给我一刀,不然的话,我可要骂你了!”
柳兆熊估不到这名叫许四的人贩子这样倔强,不禁勃然大怒,走上前去,照准他的面上,就是一脚,砰砰,这一脚把许四踢得鼻青唇肿,口血直流,许四煞是倔强,连哼也没有半句,破口大骂起来,柳兆熊心中一气就要举起手中马鞭,向他打去。
龙江钓叟向前阻止他道:“不要打死,等我来处置这家伙,看看这家伙怎样的硬法?”
老侠一边说着,一边过去抓住许四右臂,用力向上一扭,许四当堂杀猪也似的一阵惨叫。
可是龙江钓叟收拾他的方法还不止这项,他又伸出纤长的右手五指来,向许四右腕脉上一按,许四当堂全身疼得直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