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寒玉血纹骰 [8]
何况,雪怪又不安份,一路挣扎、狂吼,在笼内又蹦又跳,更使抬着它们的大力士吃尽苦头。
走了一两个时辰,才不过走出数里。
老天爷,此去波斯何止千里,照这种速度,要走到哪一天?
来到一处旷谷,众大力士已灰头土脸,个个累得气喘嘘嘘,大喊吃不消。
教主下令休息,大家这才喘了口气。
不料这时,东窗事发,教主突然发现身边的解药少了一颗。
解药没有其它任何用途,只有被霹雳神火所伤的人需要它救命。
教主带了一些解药来,是为了以防万一,自己人若被误伤,即可派上用场。
但是,自己方面的人,并没有任何人受伤。
那么谁需要解药呢?
目前只有一人,那就是被副教主所伤的小赌。
能当上拜火教教主,自有其过人之处,他不动声色,招来黑袍中年人,暗中研判谁是内贼竟敢窃取解药。
研判的结果,认定是那小鬼,而且是为了救小赌一命,动机很明显,小赌曾以血参救过她一命,此举可能是感恩图报。
其次,替教主“马杀鸡”的几名少女,那小鬼就是其中之一,才可能有机会接近座轿,趁机顺手牵羊,窃取解药。
再者,她曾失踪一段时间,谎称在附近方便,更足以证明她是为小赌送解药去了。
教主大为震怒,即命将那小鬼抓来问罪。
那小鬼自知事机败露,绝难活命,索性坦承了一切。
可是,这一来可害惨了右使,以监督属下不周的罪名,使她顿成阶下囚,与那小鬼并案论罪。
拜火教最严厉的处罚,即是活祭。
教主一声令下,就在旷谷内设起祭坛,由黑袍中年人主持活祭仪式。
大铜锅里燃起了熊熊烈火。
右使与那小鬼,被剥的精光,披上了白袍。
她们毫无反抗的机会,无助而绝望地,被几名大力士押着,以沉重的脚步走向祭坛,走向死亡。
黑袍中年人在祭坛上,嘴里叽哩咕噜,不知是在诉说她们的罪状,还是给予临别赠言。
下面跪着的众男女,不时平举双手膜拜,口中喃喃低诵,大概是制造气氛吧!
右使与那小鬼浑浑噩噩地,根本无心听黑袍中年人嘀咕些什么,只听清最后一句:
“你们向火神赎罪吧!”
三宝、四平被五花大绑,活像两只大肉粽,坐在兽笼旁地上,由几名大力士持刀在旁看守着。
眼见活祭即将开始,四平不禁紧张万分,轻声道:“三宝,待会儿就轮到咱们了吧?”
三宝没接腔,只是微微点头。
四平深深一叹,沮丧道:“唉!多少次凶险,多少次大风大浪,咱们都大难不死,想不到一个贪睡,却把命送了,真是阴沟里翻船,让我死不瞑目。”
三宝苦笑道:“这回咱们可以睡个痛快,而且是长眠不醒了。”
四平激动道:“可是我实在不甘心,哪怕是奋战而死,甚至像那几个东洋忍者一样,自己用力划破肚皮而亡,也比较死的有英雄气概。”
三宝无奈道:“咱们能有逃择吗?如果能选择,我宁可选择长命百岁!”
四平报以苦笑,因为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活祭开始了……
右使与那小鬼,如同泥塑木雕地立于祭坛前,任由四名大力士上前卸下披着的白袍。
顿时,她们全身赤裸了!
右使身份高,首先被四名大力士合力高高举起,平放长方型祭台上。
黑袍中年人自一名少女手中接过了神剑,走近祭台前,双手握剑柄高高举起,右使双目紧闭,等待死神降临。
突然,空中闪起一道刺目精光,有如一道闪电,似流光横空般疾射而至,带着刺耳的尖锐呼啸声,在祭坛上空盘旋飞舞。
众男女惊得张口结舌,不知所措。
一旁戒备着,以防右使情急拼命的左使,失声惊呼道:“啊,鬼眼魔刃……”
不错,这突如其来的闪光,正是那件令人闻之丧胆的杀人利器。
那还用说,使用鬼眼魔刃的主人任小赌,必然已赶来了。
果然,一条人影疾掠而至,正是顶着那注册商标冲天马尾的小赌。
只见他手一扬,接住飞旋而回的鬼眼魔刃,他的落脚处,就在祭台旁,距离黑袍中年人不及两丈。
黑袍中年人紧握神剑,惊怒交加道:“你果然来送死!”
小赌笑道:“我死了还有什么戏好唱?”
黑袍中年人冷冷一哼,有恃无恐地道:“任小赌,你别忘了,你们还有两个人在咱们手中。”
小赌仍嘻嘻笑道:“是吗?你说的可是那两个?”
说时,向兽笼那边一指。
黑袍中年人侧转脸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鬼眼魔刃突现,一片惊乱之中,大家的注意力全在空中,不料正中了小赌的声东击西之计。
地狱门主、小飞雪和杨威,却从另一方向悄然掩进兽笼,突然发动,攻了那些大力士个措手不及。
轻而易举,不费吹次之力,抢救了三宝和四平。
更令黑袍中年人吃惊的,是他们正在打开兽笼,要放出那几个雪怪,黑袍中年人顿时魂飞天外,惊叫道:“放不得啊,放不得……”
左使已赶去阻止,带着十几名大力士,挥刀直向地狱门主等人攻去。
杨威为了一时疏忽,儿至造成不可收拾的局同,急欲将功折罪,是以一抡烙仇竹,抢先出手迎敌。
左使更是求功心切,挥舞着手中月牙型弯刀,决心给这衣衫不整的小子迎头痛击。
当一声金铁交鸣,火星四射。
弯刀与烙仇竹相撞,震得左使虎口一麻,刀背几乎反弹向自己胸前。
杨威却是微觉一震,得理不饶人,烙仇竹一抖,直取敌胸前大穴,左使横刀急封,同时脚下横跨两大步,始堪堪避过。
但杨威吃定了他,如影随形,身形也向旁一晃,烙仇竹仍招招进逼。
左使被逼得连连招架,手忙脚乱,不禁惊怒交加,嘴里叭哩咕噜直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