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3]
唐不文差点说漏了嘴,知道自己理屈,恨恨地一跺脚,转头要往外走,飞鼠武鹤轻轻一拦,道:“别使性子,那后果你负不起。”
唐不文访佛骤然遇上了知己一样,轻轻点了点头,闷声不吭地站在屋中一角,敖楚戈垂下双目,斜躺在床上,像是闭目养神一样,他冷笑道:“这真是狗咬狗——窝里反,我见过不少像你们这样的人物,都是些狗掀门帘子——全凭一张嘴,朋友,你们这几位破坏了我的舒适和安静,毁了我的屋子和家具,仅这两点,我已站住了道理二字,现在请立刻出去,否则休怪姓敖的翻脸不认人。”
他容忍已到了极限,脑子里已随着酒意的消失而渐渐清醒,他知道这些人无一不是难缠难斗的狠角色,对付这种人只有以武制武,以暴制暴,金蛇剑长吸口气,道:“姓敖的,这是最后的警告,你是跟我们走,还是非要我们强制执行?你应当看清眼前的形势,对你百害而无-利,我要是你,乖乖地跟大伙上路。”
不屑地那么笑-笑;敖楚戈道:“我是我,你是你,你不像我,我不像你,朋友,软的我不吃,硬的我不受,看样子咱们只有付之于武。”
沙狐栗标嘿嘿地道:“老敖,别他妈的自视那么高,有两下子就将天下人全都不放在眼底下了,嘿,我们这一伙先前还敬重你是条汉于,现在,嘿嘿,老敖,你他妈的就像是毛坑里的石头一——又臭又硬,我们非将你那股子臭脾气砸掉不可。”
漫布在敖楚戈脸上的钉气愈来愈浓,冷冷地道:“栗标,你仗持着那点能耐,就敢跟我吹胡子瞪眼,行,你老栗倒底有几斤重,让我先掂量掂量!”沙狐栗标机警地退了半步,他十分清楚敖楚戈的斤两,若论个单挑,决非是对手,他戒备地-招手,道:“各位,咱们还企待什么?难道非等这老小子先动手,呸,他‘毒尊’并非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凭咱们这伙人摆不平-个姓敖的,往后江湖上也别再称字号了。”
飞鼠武鹤昭了一声道:“不错。”
不醉客佟亦哥-缩身子,道:“各位,这-阵轮到你们啦,当初咱们说好的,我只管和他对饮。其余的由你们负责。”
金蛇剑叱道:“老佟,这算哪门子玩竞,还没上阵,全准备扯活,如果这话传出江湖,咱们不让人家笑掉了大牙。”
沙狐栗标恨声道:“老佟我们本不怪你,谁叫咱们有言在先,不过姓敖的不是普通人物,能多一个帮手就多一分胜算,再说你我现在得全听别人的,能交完差那是咱们命大……”敖楚戈一听这几个者狐狸的言语,就知道他们全是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一颗心不禁略略一松,但他不明白,什么人有这么大的力量能叫这些各霸一方的枭雄,唯命于这个人,他又为何非擒下自己而后已,脑子里疑团阵阵,心里不禁有了更大的计较。
不醉客佟亦哥一叹道:“栗兄请吩咐吧。”
沙狐栗标哈哈一笑道:“这才是咱们的好兄弟,老佟,咱们大伙上吧,别再穷磨牙,否则,老敖还以为咱们全是江湖把式——光说不练呢。”
他呛地一声扯出一条练于枪,在空中-甩,泛起-道银白色的光影,这一出手,其余人物纷纷幌移身子,将敖楚戈团团困在床上,敖楚戈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低垂着双日,像是闭目养神的样子,似乎对眼前那些人根本没放在心上,仅这份沉稳的神态,已非一般人能达到。
金蛇剑朝唐不文一施眼色,道:“唐兄,别站在那里楞着,好戏大伙唱一一”唐不文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的怨气,此刻他正欲罢不能,心里狠了狠,伸手进了怀中,道:“他妈的,大伙干……”随着他那别扭的语音,一排凶影有若羽毛般地密密麻麻穿射过来,四川唐门素以暗器名满天下,门下弟子个个都有一身令人防不胜防的暗器功夫,唐不文嫡传弟子,功力甚厚,那一手牛尾针更是霸道异常,他想一下子得手,也好在沙狐栗标面前显显威风。
敖楚戈似乎并无任何动静,他沉声道:“这点玩意也能唬住人!”他以眩人眼目的快速,顺手抓起床上的棉被,用力一抡,那一排年尾针全数落在棉被上,这一手使唐不文大骇,身一幌,两双旋飞的标矢,尚在半空中移闪,敖楚戈忽然抖了一抖大棉被,道:“还给你。”
那一排年尾针还真听话,有若一蓬银雨般,朝沙狐栗标、金蛇剑和唐不文射去,沙狐栗标惊呵地道:“快退。”
他和金蛇剑因非正面,又退得较快,总算躲过了,唐不文可惨了,一脸一身全是自己的牛尾针,他惨叫一声,捂着双目朝屋外撞去,夜半中传来凄厉的惨嚎。
沙狐栗标怒吼道:“他娘的,老敖,你真狠。”
敖楚戈冷冷地道:“少在我面前充角色,老栗,识相的立刻滚,否则下一个便是你……”“呸”,沙狐栗标嘿嘿地道:“牛可不是吹的,那要凭点本事,别以为伤了唐不文就能挫了我们的锐气,相反地更激起我们的杀气!”那条练于枪在他手中有若昂首吐信的巨蛇,那么怪绝和无情地朝敖楚戈的身上击去。
金蛇剑无情而犀利地削向敖楚戈的肩头。
飞鼠武鹤最会偷鸡摸狗,他悄悄地移到敖楚戈的左侧,双掌早蓄满了功力,毫不容情地一挥而发。
面对这许多高手的联击,敖楚戈是那么的不在意,他淡淡洒洒的一声冷笑,身子有若流星样地从窗上穿过去,无双剑快速地挥斩着,不仅避了飞鼠武鹤的双掌,更将沙狐栗标的练子枪和金蛇剑全挡了开去,他长啸上声道:“龟儿子,你也尝尝我老敖的家伙。”
像云空里的疾电一般,那么快速地一剑斩向金蛇剑,他俩相距最近,攻势也凌厉,金蛇剑矮身挥剑欲挡这一剑,叮的-声,无双剑已将金蛇剑一折为二,剑式不变,去势甚疾地劈进金蛇剑的身子里,他惨裂地嘶吼了一声,身子已缓缓倒了下去,一双奇大的眼珠子几乎要跳出眶外,带着无限的恨意而死。
沙狐栗标颓惊地道:“老敖,你好狠!”一腔怒火全发泄在不醉客佟亦哥的身上继续道:“老佟,你是个死人呀,站在那里光看不动……”不醉客佟亦哥冷冷地道:“怎么?金蛇剑的死,你全怪我了……”沙狐栗标嘿嘿地道:“如果你能稍稍地动一动,金蛇剑不会死,咱们也不会无形中折损了一个人,老佟,你他妈的不是人,连咱们为什么要来的目的都忘掉了,嘿嘿!”不醉客佟亦哥冷冷地道:“这怎么怪我,栗标,我是个洒徒,酒徒有酒徒的规矩,老敖是酒中豪杰,我已败了一阵,败军之将不敢言勇,我的目的只要灌醉他,由你们下手,他没醉,是他道行高,与我并不相干,你自己不检讨一下,居然还有脸怪我,哼,真他娘的不要脸!”沙狐栗标嘿嘿地道:“好,收拾了姓敖的,我会和你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