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千佛宝搭起风波 [5]
其他与他合击骆珍珍的三人之一,喉头血喷如泉,连个惨号也没发出,便软软摔倒,死不瞑目。
另二人在骆珍珍举创追杀犹未起身的尖嗓门蒙面人时,拖着一身涔涔冷汗,赶忙挥舞兵刃上前相救。
为首的蒙面人却似看足的好戏一般,一面轻轻击掌,一面直近斗场,语声愉悦道:
“精彩!真是精彩极了!君夫人这式天外飞仙轻身术,融合了君家笑月剑法,威力果真惊人!”
他语带教训似的,转头对正由地上狼狈起身,抬回丧门幡准备再战的蒙面人,清谈道:“牛坤,现在你该明白,君家二老可不如你所以为的好对付了吧!”
“牛坤?”君尚义手中长剑挥洒自如压制着对手,闻言呼声道:“原来这毛毛躁躁的混小子就是西睡一枭牛坤。
就凭他这副成事不足的德性,怎么还能混到今天,尚未完蛋大吉?看来,西睡一地大概也没啥大将喽!才能让这种人也叫响了名号。”
为首蒙面人转身.踱近君尚义动手之处,整理衣衫似的轻弹着衣摆,语声含笑道:
“君老,所谓‘骂人不揭短’,你又何必要实话实说,伤了这位由西睡远道而来的贵客的心呢?”
他这番话不说还好,说了更叫西陲一枭脸上无光.挂不住面子。
君尚义一边动手,一面哈哈大笑道:“乖乖!我说这位总护法老弟,虽说牛坤刚才不小心泄了你的底,你也不用这么快就报仇嘛!你这几句话说得简直比毒龙潭潭主还要毒上三分呐!”
那边,西陲一枭手上紧握着缺口满布的丧门幡,气得瑟瑟发颤:“总护法,你太过份了!”
蒙面总护法走近他,摆手轻笑道:“牛坤,别生那么大的气。你若想加入我们,当然得先经过这些考核,而这种临阵不为言词所动的功夫,你可还得多学着点。”
牛坤本想发作,被这位总护法一说,他又没了脾气,只好转身冲向骆珍珍,将一肚子鸟气发泄在动手过招之间。
君尚义游刃有余的呵笑道:“我说总护法啊!你可真不是普通的阴险厉害呐!像你这么懂得运用权术的人,留在江湖上,绝对会成祸害。”
“想杀我吗?”蒙面人不以为然道;“你可得先收拾眼前这些三流角色。”
他这话说得越发恶毒,简直不把跟他同来,眼前犹在卖命的淮南五鬼和巢湖六恶放在眼里。
君尚义忽然收手,跃出混战,吃吃笑道:“老弟台,你够阻、够毒,连同路人都可以牺牲出卖。不过,你若想借我这把到杀人,恐怕不太容易。”
另一头,与骆珍珍的三人,也只听见这位总护法之言,他们纷纷撤招歇手,语气不善道:“总护法,我们兄弟是拿钱办事,并不想加入贵组织,可无需忍受你这些压损的言词。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这名蒙面总护法淡然道:“想要本座尊重,可得有些本事。像列位昆仲这般,才与人动手不到三回合,便被逼得原形毕露,说你们三流,只是实话。”
淮南五鬼和巢湖七恶仅存的九人闻言,自是怒不可遏。
“妈的个巴子!”一名手持五行棍的粗壮蒙面大汉怒极扑向总护法,口中犹自咒骂道:“老子先称量你算他妈的什么玩意?”
这人举着五行根狂挥猛扫,蒙面总护法只是脚下微动,便已变换数次身形,使得此人的扑击—一落空。
就在这汉子双手高举五行棍,打算再次击落时,忽然这名壮汉双目突瞪,“呃”地一声,口角溢血,砰然倒地而亡。
“三哥,你怎么了?”
淮南五鬼中三人大惊冲前叫唤着。
蒙面总护法冷冷道:“他死了!”
淮南五鬼残存的三人,尚未听出这名总护法的口气不对,只是忙着把老三的身子仰面翻过;同时,拉下他的蒙面巾,这才发现,老三面色殷赤,七孔流血,显然是中了某种剧毒而亡。
“毒?”
他们三人的惊呼未歇.忽然一个个手抚胸口,喉间发出“呢!”地闷哼,便逐一伏倒于地。
巢湖七恶,中幸存的五人,摹然间惊觉:“你想杀人灭口?”
这五人愤怒的叱喝着,手舞兵器,闪动身形,扑向蒙着面的总护法。
但是,他们终究动作稍晚了些。
他们方始飞身而动,却又一个个自半空中砰然坠地,死不瞑目的哑声嘶吼:“你……
好毒……”
牛坤望着满地死尸,不禁亦对总护法如此明很歹毒的手段,打心里发毛。
君尚义夫妇两人即自怀中取出一粒什么丹药,塞入背在骆珍珍背上的孙子口里。随即,他夫妇二人卓立雨中,低眉垂目,仿若入定。不一刻,他们二人头顶仅已冒出腾腾白雾。
蒙面总护法望着正把握短促时间,运功排毒的君氏夫妇,语声温和道:“两位贤伉俪,真遗憾,本座必需以如此不太光明正大的方式对付你们。只是,上命难违,而你夫妻二人的功力偏又太过超凡,所以逼得本座不得不以此诡计取胜了。”
他无视于君氏夫妇头顶越冒越盛的雾气,径自接口道:“其实,你们实在不需要试着想以内力将毒逼出,因为二位紧贤伉俪所中之毒.名曰:嗤心火。此毒普通人中了,还可能有药救;但是若是习武之人中了,越是运功催逼,毒性发作得越快。像刚刚的齐老三,他若不妄动内力,想击杀本座,也不至于死得恁般爽快。”
此时,君尚义脸上已是一片如炭火般的排红之色,他散去还毒内力,头顶雾气随之消散。
“不错。”他缓缓开口道:“此毒越通越是往内腑钻渗!我们这还真格的是着了邪门歪道。”
他这虽是说给骆珍珍听的。
此刻,骆珍珍的脸色,也和他一模一样,是一片异常赤红。
蒙面总护法再次以闲话家常的口气道:“先前,本座已提醒二位,令公子乃是栽在毒上,而你们居然还未曾注意提防,真是遗憾。”
君尚义平静一笑,问道:“你可是趁我夫妇正与淮南五鬼及巢湖七恶动手之际,以鼓掌及弹衣的动作为掩饰下毒的?”
“正是。”蒙面人颔首道:“君老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如果当时没那么分心,本座想陷害你,恐怕也非易事……”
他语气微顿,接又慨然道:“说老实话,像君老这般的对手,本座实在极为不愿以此不入流的手段对付,无奈之处,尚请二位见谅。”
君尚义忽然呵呵轻笑起来:“总护法老弟台,说实在的,我可真是佩服你呀!你不仅阴险毒辣,而且虚伪矫情;同时,你更是一个极端不要睑的家伙……”
“伙”字出口,君尚义暴起发难,右手倏然挥斩,一道晶莹绚烂的冷电,画着完全的弧度.直泄丈寻之外的总护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