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3]
烤,我们还要一桶水洗手,这脏锅不要好不好?明天去买两个新的来……”
他嘴里讲话,手拿两支匕首插入火炉里烧。
姑娘这边赶紧去做事。
一会儿后,一切收拾停当,看地上病人睡得香,鼻息非常和调,额上不发烧,脸色略见红润,大爷看着好不快乐。
火炉边放着尺余短几,几上排满食物,有葡萄乾和干杏仁,有黑面调酥制成的乳饼,有用牛羊肉熬干做的乳脯、炒面……等等。
隔着几对面盘坐着桑喜姑娘,她这时身上换了一件紫色的新制的长袍,这是件上好的毛织物,面上翘着软而细的浅毛,简直像珍珠般美丽。
姑娘们穿了这美丽的衣服,必然平添几分清华几分尊贵。
纪珠此时细看桑喜,一张脸宜喜宜唱,脂粉不施居然绝艳,眉开新月,鼻若珠贝,最可人的是眼儿水汪汪的,笑涡儿微绽,人样花枝,情深几许,珠爷不禁举起镶银乌木酒杯喝干一杯烧酒。
他笑笑道:“姐姐,你也喝一杯压惊……”
姑娘道:“你要我喝我就喝……”
她也干一杯,手玩着酒杯,眨着眼微微一笑道:“别叫我姐姐好不好?”
“那叫什么?”
“我不是已告诉你了吗?”
“这,我……”
“再告诉你一声,我叫桑喜。”
珠爷笑道:“为什么叫桑喜?”
姑娘一本正经说:“我母亲生下我时很欢喜,所以……”
珠爷忽然大笑起来。
姑娘一怔道:“有什么好笑的……”
珠爷笑道:“我说你应该叫萱喜不叫桑喜。”
姑娘立刻睁大眼睛问:“萱,怎么写什么意思?”
珠爷用小指头沾酒,就几上慢慢写,慢慢说:“萱是一种草,普通人都说椿萱,椿代表父亲,萱代表母亲……”
姑娘大喜,放下酒杯拍手笑道:“我一定要改过来啦!多好,有意义……也好像好听一点。”
纪珠道:“你到底是桑喜还是喜桑?”
“讲过两遍都记不得……”
“我……”
“叫桑喜啦!”
“那里人?”
“湖南人。”
纪珠不由笑笑道:“难怪,湖南有好些地方读音不太准确,不过你怎么又是满口京话呢?”
“我母亲死的时候我才三岁,一向流落在京,后来有一天我父亲酒醉,抱不平打死了义勇侯张家一名家将,父女逃到西藏,现在足满五年了……”
说到这儿,她似乎很难过。
纪珠赶紧说:“很抱歉……”
姑娘一笑道:“没关系,习惯了。”
纪珠又适:“你父亲必然好武艺?”
“你怎么知道?”
“从他的外表看得出来……”
姑娘笑了笑,点点头。
纪珠道:“我还不晓得你贵姓?”
姑娘道:“姓张,父亲单名维。”
纪珠忽然记起怀里那一张字条儿,摸出来递给她,问道:“这是谁写的?”
姑娘接来看,笑道:“他倒记得我的名字……”
“你怎么认识他?”
“不认识。”
“不认识?……”
“白天他闯进来看我爸爸,样子很着急,他说他能医,可惜没带来药囊。想了想,教我派人找你,我找来忽克……”
“忽克又是谁?”
“忽克就是领你来的那个大孩子……他还留下一袋子珍珠,吩咐我交给你下药用,刚刚我是忘了……”
说着姑娘桑喜就去拿来。
纪珠摇手道:“不要啦!我的药未里就用了很多珠粉,这一袋子算我给你的好啦。收起来吧!”
“我不能收。”
“为什么?”
“那是很值钱的东西。”
“就是因为值钱才送给你呀!”
“我好意思……”
“你不取我更不能要,横竖人家是交给你的,我管不着。”
姑娘翻个白眼说:“你以为我是贫人家女儿……”
纪珠急忙拦住她说:“算啦!别谈这个好不好?你还是告诉我送珠的是个怎么样的人吧?”
“阔得很,王爷一般尊贵,轻裘肥马,带着两个管家……”
“妙呀!他本来是个穷汉子……”
“你别弄错了,不单是阔,而且品貌也极好,你还说你有事情要我帮忙,你有什么事情呀?”
纪珠怔了半天道:“这个人太奇怪了,简直是鬼。”
“人也好鬼也好,你先说有什么事吧?”
“我的事你有什么办法帮忙呢?我实在不敢相信……”姑娘生气的说,“你是看不起人,说,我偏要你说……”
纪珠笑道:“我要拘捕清宫太子审案,你也有办法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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