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紫电 - [东方玉]

第三十八章  身错献江荪羞惭 子不孝雨丝心伤 [3]

  不到五招,燕子翔就知道今天这个脸可丢大了。

  他在此处摔死了人,也打伤了很多人,万一被制住,可能被毒打一顿,如果是仇人,也可能丢掉生命。

  最后就算能保住小命,只怕也要包赔损失。

  十招后就落了下风,他估计接不下此人三、四十招。

  这是什么人?为什么从未见过?燕子翔道:“你是什么人?”

  “你还不配与闻!”

  燕子翔力攻三剑,一个“鲤鱼倒穿波”就上了墙头。

  再一跳,就在墙外了,逃出镇外,正在喘一口气,忽见林中走出—人,竟是刚才那个青年人。

  燕子翔道:“你真以为我怕你?”

  “希望不是!”

  “你不敢报上名来?”

  “南宫政!没听说过是不是?”

  “的确,我劝你还是为自己留点余地!”

  “你如果知道做事要留余地,也就不会在勾栏中杀人了!”

  “你可知我的身份?”

  “呸!不过是一个过气的帮主之子而已!”

  “过气帮主之子,比你这无名小卒又如何?”

  “我这无名小卒能在三十招之内把你摆平!”

  “少吹……”燕子翔明知不是吹嘘,只是因为没听说这号人物,仍以为是自己没有全力以赴之故。

  这一次他尽了全力,也用了最得意的招式,只不过在三十招内,仍被击落了兵刃,继而被制住了穴道。

  燕子翔躺在干硬的地上,仍似未产生真实感。

  “这小子真具有击倒我燕子翔的实力吗?”他闭上眼,内心仍恨父母,没有教他好的武功。

  “说!你为什么要迫害勾栏中的—些可怜虫?”

  “你说她们可怜?”

  “怎么?你以为她们不可怜?”

  “裤子一脱,大把的银子就来了,天下哪有这么轻松的行业!”

  南宫政一愣,道:“听你的口气,颇为羡慕这一行对不?”

  “倒也不是羡慕,总以为她们赚钱太容易!”

  “错!她们赚钱太难了,至少在下海时曾经过人格和自尊的鞭策。好!你以为这一行赚钱容易,我就成全你。”

  “你要如何处置我?”

  “不会让你失望的,但你干这一行,则不需要武功……”闪电出手,连拍十余下,燕子翔满地翻滚,哀号不已。

  他的武功已经失去,刚才还抱怨道,那点武功太不管用,现在他多么重视那“一点点”

  的武功。

  口口口

  “后庭花”相公堂子门庭若市,难然大多数人对这一行及势中这一行的人万分蔑视,似也不妨碍他们的存在。

  有些人硬是喜欢这个调调儿。

  其实藐视这一行的人,主要是勾栏的窑姐,她们最瞧不起这些和女人抢生意的“大丈夫”。她们如果知道某一嫖客光顾过相公堂子,她们拒绝接待。理由很简单,他们是逐臭之夫,钻过粪坑。

  燕子翔人品俊逸,个子又不甚高大,打扮成女的,还真抢去了“后庭花”原有相公的光采,不久就被誉为“花魁”了。

  这种侮辱男性的行业,最初由“狎优”而起,“优”就是当时的“娼、隶、优、辛”四大贱民之一的戏子。“狎优”就是玩戏子,那时唱花旦的多是面目姣好的男童,极像女人,故称之为“像X”,以后叫白了称之为“相公”,也许另有原因,但迄无较合理解释。

  现在“后庭花’也正在选“花榜”,龟奴到处张贴“花榜”,更绝的是,为了宣传以广招徕,还叫榜首的状元、榜眼、探花及传X四名乘轿游街。燕子翔就坐在最前面的一乘彩轿中。

  推动这“花榜”盛举最有力的,正是进他来此的南宫政,他出钱出力,终于办成了这件事。

  南宫政为什么如此热心作这件无聊的事呢?这当然是有原因的,表面上却仅是惩罚燕子翔残害勾栏中的妓女。

  四乘彩轿由一些无聊的人拥护着来到通衢大道上,人太多,轿子无法通行,只好暂时停下来。于是有人大叫,请四位“新贵”出轿一瞻丰采。

  真正是一呼百诺,大家齐声赞成,盛情难却。

  相公堂子方面的负责人自然愿意,难得有这机会让相公翻公开亮相。

  于是在千呼万唤之下,四位相公出轿了。

  最后出轿的自然是燕子翔了,一身的绫罗绸缎,浓装艳丽,花容月貌,立刻造成了轰动。

  甚至有些登徒子想近前去摸他一把。

  燕子翔羞怯地游目四方,突然他的目光与一位观众的两道目光一接,立刻低下头去。燕子翔一直轻视他的母亲,而现在他居然不敢正视自己的母亲,因为他现在的打扮不堪入目。

  只不过母子关系毕竟非同小可,况且他落到这地步,一直孤立无援,如今看到了亲人倍增亲切。

  甚至他在那一瞥之间,发现母亲目蕴泪光。

  于是他再次抬头望去,母亲已不在原先那位置了。

  他四下打量,不见了母亲。是了,他以前对他的母亲太绝了,他的母亲寒了心,况且在这场面上,也无法援手。

  燕子翔正自失望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了细微之声,道:“子翔,我在你身后,今夜我去救你……”

  燕于翔似乎想流泪,但他忍住了。

  口口口

  晚上,他没有接客,大约三更稍过,燕雨丝就出现了。

  他目前是挂头牌的红相公,—人独住一院。

  燕雨丝出现时,燕子翔的心情是很难形容,他恨母亲的走调,也恨自己的不争气。

  他没有说半句话,就被燕雨丝救出,来到镇外七八里外在林中放下他,燕雨丝喘着,道:

  “子翔,怎公会这样?”

  “天生下贱……。”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你如果是来糗我的,你自管请便!”

  “怎么会?”

  “那就不必问!”

  “我是希望知道,会不会有人强迫你?况且你的武功已废,总不会自己废了自己的武功吧!”

  “是一个名叫南宫政的青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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