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卷 第 六 章 信诺无存 [1]
叔孙怒雷的气势和蔡风的气势几乎是配合无间,相互助长,几若高山大海,汹涌澎湃的气劲扬起地面上的雪花若腾飞狂乱的苍龙。
“你不怕我杀了他?”叶虚有些好笑地问道。
“他死了你陪葬,绝无回转!”叔孙怒雷声音冷绝异常。
叔孙怒雷不仅仅是个高手,更是个军人,曾领兵东征西战,其作风绝对保持军人的那种果断。
叶虚身后的四人移动了一下身形,只那么一下,于瞬息间就立在了叶虚的身前。
一字排开的四人,气机相接,更像是毫无破绽的海,任是铺天盖地的气势也无法自他们的身边袭进。
他们的脸色平静得像铁板,冰冷的铁板,不带丝毫表情,更不沾半点人情味,那冰凉的目光望向蔡风和叔孙怒雷,似乎在看两个死物。
叶虚合上玉扇,以扇头在叔孙长虹那愤怒的脸上拍了拍,调笑道:“花花阔少,眼晴睁大一点,就有好戏看了!”
“呸,死到临头还不知觉!”叔孙长虹怒骂道。
叶虚禁不住发出一阵狂笑,似乎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更放肆得目空一切,毫无顾忌。
叔孙怒雷脸色大变,蔡风也有所觉,因为他感觉到叔孙怒雷的气势如被捅破的气球,迅速消散于无形。
正当蔡风不解之时,叔孙怒雷“哇”地喷出一口鲜血,若一瘫没有骨头的物体一般,瘫于地上,脸色泛起一阵青绿。
“爷爷!”叔孙长虹大惊道。
“你怎么了?”蔡风惊骇之余仍然问了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我中了毒!”叔孙怒雷虚弱地道。
蔡风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抬眼向唐艳望去。
唐艳意外地发出一声娇笑,语调有些讽刺地道:“我刚吃了解药!”
“叶虚,你卑鄙!”蔡风体内的怒火如潮般汹涌澎湃,所有经脉似乎在怒火的充斥之下变得畅通无阻。
“你只叫我给他解药,我答应了。可我并没有说不再对他下毒呀?”叶虚淡然一笑,那俊逸的脸上绽放出一种让人心头发寒的表情。
“可你给了解药吗?”蔡风冷杀地问道。
“他吃的当然是解药,只是在解药之中我又加了另一种毒物而已。刚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过你会后悔的,你却不信,其实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没有人能让我后悔,我也绝对不会走回头路!叶虚,你会为不守信诺而付出惨重代价的!”蔡风杀机狂涨,怒火汹涌澎湃,功力竟出奇地推至到巅峰,而体内的经脉并无混乱抽搐的现象。
“我真的很想见识一下被誉为中原第一年轻高手的武功,究竟已达到怎样一种境界,但只怕你连我的四个护卫都应付不了。蔡风,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只要你闯过了叶某四位护卫这一关,我在马车上等你!”说完这句话,叶虚人已在马车之上,那动作之快,简直骇人听闻。
“不可能,不可能!”叔孙怒雷的自言自语蔡风并没有听到,因为蔡风已经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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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三有些不解,在大堂之上坐满了军中之人时,他并没有提出疑问,可是出了大堂,他便忍不住问道:“庄主,我们真的有把握可以顺利夺回定州城吗?”
此刻仍叫葛荣为庄主的人不多,在军中,葛荣就是元真王,在人少之地,仍有那么几个人称呼葛荣为庄主。这是葛荣允许的,他总觉得庄主这个称呼是在激励着他,告诉他大业并未完成,还待努力。而叫他庄主的只有那么几个人,薛三就是其中一个!
葛荣自信且莫测高深地笑了笑,道:“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更不会做亏本的生意,定州城乃我囊中之物,此刻只是借给别人暂用一下,如果我们要它归还的话,他们必会无条件的顺从。”
“属下有些不懂,如果包家庄倾力支持鲜于修礼,到时候无论是他们的兵力,还是江湖上的实力都会大增。在得到定州城之时,虽然要面对元融这个可怕的对手,但也使他们声威大振,那时候归顺鲜于修礼的人便更多,这样岂不是有些……”说到这里,薛三却打住了。
“有些什么?弄巧成拙吗?哈哈,这个你就不懂了,兵家之争就像商家之争,商家之争是不择手段的,只要你将自己的原则保持好,诚、信不泯。而对你的敌人可用一切办法。并不只是以高价排斥对方,更可以让对方尝些甜头,再在他们失去戒心之时,再让他们到手的东西一下于变得一文不值,或是全都转入自己的囊中。鲜于修礼就是我们储存价值物品的人,风险由他担当,我们只赚甜头。最后,我会让他死得不明不白。”葛荣眸子之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
薛三知道葛荣早有布置,他太了解葛荣了,葛荣的确是个从不做亏本生意之人,也没有哪个对手能够让他亏本,薛三对葛荣的信心,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老四那边有什么情况?”葛荣冷冷地问道。
“对了,四弟派人回来通报,最近江湖中出了一个极为厉害的年轻高手,来历不明,擅用一柄黑木刀,此人似乎是那些自西域来的喇嘛们的死敌,曾独闯包家庄,竟然仍能活着出来、而且他还暗杀了包家庄十九名好手,伤了庄内三老之一的魔眼晏京。”薛三说道。
“啊,有这样一个年轻人?居然能伤魔眼晏京看来其武功的确不容小觑。”葛荣眼中闪过一缕青光道。
“游四弟说,喇嘛之中又来了几个高手,专门是为了对付这年轻人的,他们还曾将这个年轻人困在六合四象阵中,可却被他所破,当时与他并肩对敌的,尚有一个功力奇高的老者,喇嘛教出动了几十名苦行者,和黄、赤两位尊者,可是仍未能擒下这个年轻刀手,游四弟以乱箭相助,使这一老一少两人脱险。”薛三又道。
“做得好,让老四想办法与这年轻人搭上关系。若是能将这人收归己用那是最好,只要是包家庄的敌人,就是葛家庄的朋友。”葛荣欣慰地道。
“属下明白!”薛三肃穆道。
“明白就好,跟我一起去安排撤兵!”葛荣说着大步向屋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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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舞的雪花,只因蔡风出手一掌。
掌并非掌,而是刀!一柄清晰可见的气刀,淡淡的锋芒,竟延伸达一丈多长,成为蔡风的锋锐之极,而蔡风便若此刀的刀柄!
“好刀!”叔孙怒雷与叶虚同时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