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解金刀 - [萧逸]

九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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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太子一愣笑道:“七个人?”

  燕子姑娘道:“哎呀!我失口了,话说多了……”一面向叶老居士笑道:“我可不是故意的,其实,外面一直就这么传说来着,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啦。”

  叶老居上哈哈一笑说:“哪来的什么传说,只是你这丫头鬼精灵,到处学舌罢了。”

  公子锦道:“有关海内七隐的传说,弟子早也听说过,倒也并非谣传……”

  “您看吧。”燕子姑娘笑道:“总有人说公道话了,可不是我在瞎说八道吧!哼—

  —”

  三太子道:“什么海内七隐?又是哪七位隐土呢……”

  “喏——这里就是一个……”燕子姑娘指了一下叶老居士,挑着细长的眉毛说:

  “我义母丁仙子是一个,紫薇先生是一个……还有……华山一金——”

  叶老居士摇摇头说:“不要再瞎说了……”

  他随即转向三太子道:“这些无关紧要的闲话,殿下理它做甚?重要的是今日之会,大家要商量出一个共同对策,第一要务就是先应把那笔钱拿在手里,有关此事,属下已先向忍方丈有所透露,还请殿下亲自主持其事才是。”

  说时站起来向外步出。

  外面各人俱起立以迎。

  忍大师双手合十道:“少施主起来了?”

  “方丈你好——”三太子合十为礼,转向麻四先生道:“麻先生也在这里?”

  麻四先生深深一揖道:“殿下万安!”转向徐小鹤为之引介道:“这是江南神医陆安的高徒,徐小鹤姑娘,这一次特为殿下瞧病来的。”

  此言一出,公子锦与燕子姑娘俱为一惊,相互对看一眼,这才知道敢情是太子有病了,公子锦也才为之恍然大悟,为什么徐小鹤不辞风尘,老远地自南京来到这里?真正的原因原来如此,并非如她所说是寻常的应病门诊而来。

  想着,不禁侧目小鹤,相视一笑。

  徐小鹤站起来,恭敬地向太子施以万福,道:“殿下万安!”

  三太子惊喜地看着她道:“你就是徐小鹤么?我听说过你已经很久了,听说你的医术可高啦,今天总算见着你了……”

  徐小鹤一笑说:“殿下夸奖——不知道您哪儿不舒服?回头再好好给瞧瞧。”

  三太子道:“我这个病呀,瞧不瞧也都一样,说来也怪,平常压根儿一点事也没有,一到八月十五前后,也就是‘秋分’的那一天,心口就犯疼,可又怪了,只疼十五天就不疼了,到了‘大雪’那一天又疼一次,也是十五天就又不疼了,每年都一样,已经有好几年了。”

  徐小鹤聆听之下,愣了一愣,讷讷问说:“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朱慈炯想了一会儿,说:“总有五年了。”

  一旁的叶老居士惊道:“我只当是些寻常风寒小病,这情况殿下却从来也没有对我提起来……”随即转向徐小鹤道:“姑娘可知道这种病么?”

  徐小鹤微微点了一下头说:“知道一点……不要紧……”随即看向朱慈炯道:“这么看来殿下应是在云南苗区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了?”“不错!”叶居士在一旁代答道:

  “怎么,住在那里又有什么关系?”

  “对于别人或是老前辈您,也许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殿下就大不一样——”

  一旁的忍老方丈听到这里忽然长长地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姑娘真不愧是陆神医的高徒,看来果然已尽得陆氏真传,老衲对于医道虽是外行,但先师无为上人,却擅歧黄,说是人禀元气而生,气又与五行四时有关,是以每个人的体质与禀赋并不尽同,只是要想分辨这些不同,除了细察各人的四柱八字之外,就在于医者的判断功力了。”

  叶老居士哈哈笑道:“老和尚说得头头是道,当着鹤姑娘可不要班门弄斧哟。”

  麻四先生笑道:“也不要说,我看老和尚自己也是不差,倒要请问一下,老师父你倒说说这判断之功又在哪里?”

  忍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可真是班门弄斧了——姑娘勿怪,看看老衲说的是也不是?”

  徐小鹤笑说:“洗耳恭听。”

  忍大师说:“古者神医扁鹊有所谓‘目视桓一方人’之说,诀窍便在于此了,是以一个真正的良医,不仅仅要医术见解高超,而且要有极纯的内气之功,扁鹊的‘目视桓一方人’,事实上已显明了他高超的气功,似乎已有‘透视’之能,若是进而再能施以‘布气’之能,那便是医者的至高境界了。”

  徐小鹤点头道:“老师父说得对极了……只是弟子能力有限,距离这境界还差得远呢!”

  “姑娘忒谦了!”叶老居士道:“昔者令师早与我谈起,说到姑娘的医术,实际上已达登堂入室之境,所欠者惟功力耳,今日一见,功力亦大有长进,可喜、可贺。”

  “对了。”老和尚道:“这正是老衲要说的,即姑娘似乎已有扁鹊‘透视’之能,真正难能可贵。”

  各人聆听之下,俱以不胜惊喜的眼光向徐小鹤望去,后者略似羞涩地笑了笑,说:

  “我哪里有这个本事,不过刚刚进入这个过程而已……”

  燕子姑娘道:“这就不容易了,陆老前辈既然特别推荐你来看望殿下,当然是心里有数,我看就别多耽搁,快给殿下瞧瞧吧。”

  各人纷纷点头称是。

  三太子朱慈炯点头道:“对了,有劳姑娘,这就给我瞧瞧吧。”

  徐小鹤说:“请殿下站起来一下。”

  朱慈炯欠身立起道:“如何?”

  蓦地——他感觉到全身被一股清凉之气当头罩定,随即转为温暖和煦,仿佛置身秋日阳光,遍体舒泰,无与伦比。

  朱慈炯曾经跟随叶照,学习武术多年,也曾习过内功静坐,虽限于禀赋以及本身特殊身份,未能更深一步,随叶老居士进入理想境地,却也不比寻常。眼前小鹤这般施展,立刻让他认知到,徐小鹤正是运用上乘气功,在向自己施以“透视”观察,间接也是用其本身真力,向自己施以灌输,真正难能可贵。

  “好了,殿下可以坐下了。”徐小鹤似已察知究竟。

  朱慈炯一笑落座道:“舒服之至,姑娘好本事——”

  徐小鹤道:“殿下身子康健,元气充沛,看来是练武的关系,只是早年不察,为苗疆蛮荒毒瘴所侵,那时当一日之‘子午流注’,我想那一日必是满月之日,而殿下或在饮酒之后,或许正练习采气之术,误将瘴毒混合月华,一并吸入,在经过‘膻中’一穴时,流人心脉,自此之后便成顽强的固疾,久而久之便不易根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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