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八虎将 恩怨情仇 [2]
屠森突然“呸”了一声,火爆的道:“其他三头瘟虎呢?岑二瘸子呢?叫他们通通滚出,今天聚齐了你们,好一遭算帐!”
“玄虎”任宇澄峭锐的道:“朋友,你大概是叫鬼迷心窍了,凭你这块料,还用得着我们八虎聚齐?就我们四个,已足够送你上路!”
屠森冷凄凄的道:“瞎了眼的狗王八蛋,你放这种狂屁,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活祖宗是谁?”
任宇澄稳如磐石般道:“无论你是谁,你这项上人头也再带不走了!”
“疯虎”薛敬堂粗悍的大吼:“老子眼下若不碎了你这野种,老子这薛字就倒转来写!”
“巨虎”潘照奇也咆哮着:“横到‘八虎将’的头顶上来了,这可真是新鲜事,不分了你这匹夫的尸挂起来,当腌肉卖,还让人家以为‘旗斗山’的哥们都姓了‘孙’!”
屠森缓缓的道:“去把岑二瘸子那几个人一起叫出来,让你们凑成一堆,此较乾脆些!”
任宇澄不屑的道:“你配!”
屠森这一次倒是相当有耐性,他残酷的道:“冤有头,债有主,我这次来,主要是拎岑二瘸子的脑袋,你们只不过是陪榜而已,正主儿不伸头,你们就不明不白的挺了尸,岂不太过窝囊?”
“疯虎”薛敬堂霹雳也似叱喝:“什么鬼头蛤蟆脸?人样都长不周全,居然也敢卖这等人卖的狂?你撒泡尿照照你那副熊样,衬不衬你他娘的?”
潘照奇跟着大叫:“掠下这龟孙子,他劈了我们多少儿郎,我们便生剜他身上多少块肉!”
微微摆手,任宇澄有些狐疑的道:“你与我们当家的有什么过节?”
屠森狠厉的道:“不共戴天之仇!”
皱皱眉,任宇澄道:“有这么严重?”
屠森暴烈的道:“你懂什么?去把岑二瘸子叫出来!”
任宇澄打量着屠森,迟缓的道:“你是──?”
缓缓的,屠森伸手入襟,一声清脆的声响起处,净亮如雪,寒气森酷的“巨芦刀”斜映于他的面颊之侧,冷莹闪眩的光华,明幻不定的照着他那阴狠恶毒的脸容,模样残布凶悍之极!
猛退一步,任宇澄神色大变,脱口惊呼:“屠森!”
冷峭的,屠森道:“不错,‘天刀镂魂’!”
就接在他这句话的话尾,三条身影自一侧分开人丛走了进来,为首那个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人沙哑回应道:“你果然来了,屠森……”
说话的人年约五旬,业已秃了半个前额,乾巴巴瘦瘪瘪的身子,一张面孔又黄又扁,在灯火的映照下,鼻侧腮边还散布着疏淡的暗黑麻点,那副尊容,的确令人不堪承教。
然而,人却不可以貌相,这位其貌不扬的人物,即是北地自成一股势力的领导者,独辟局面的另一位大豪──“八虎将”头一号“混世虎”岑云,岑二瘸子!
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屠森霍然转向岑二瘸子,双目中宛似闪着淋淋血光,他的面部肌肉抽搐着,声音里煞气盈溢:“岑二瘸子,你总算伸头了……”
在岑二瘸子身边那个体魄壮实,面部轮廓有如刀削斧凿般棱角突出的人物,立时脸色下沉,铁铮铮的道:“姓屠的,你嘴巴放乾净点,二瘸子有你叫的?”
屠森冷冷一笑,微微昂头:“就算你真是一条‘煞虎’吧,黄长定,你也吓不住屠某!”
这位在“八虎将”中,高踞第二把交椅的“煞虎”黄长定,闻言之下暴烈的一笑,语声有如撒了一地的冰珠子,又脆又冷:“我们就会知道你说得对不对,屠森!”
另一位跟在岑二瘸子身边的人,是副赤脸虬髯的威猛生像,他端详着屠森,四平八稳的开了腔:“模样倒是挺歹毒的,屠森,今晚上来,只怕你是存了心要大干一票了?”
屠森重重的道:“你真有点心眼,巫子咎,你不该叫‘虬虎’,应改称‘刁虎’才对!”
“虬虎”,巫子咎深沉不动的道:“屠森,别狂过了头,在这里,在眼前,你不一定就能吃得住!”
屠森慢慢的,却极其傲倨的道:“姓巫的,没有三分三,还敢上梁山?”
巫子咎淡淡的道:“或许你是被你的自大冲昏了头也未敢言。”
屠森阴冷的道:“不要在那里安慰自己了,巫子咎,很快你要吞回你所说的这些幼稚童言!”
“煞虎”黄长定果断的道:“屠森,地下的这些条人命,你全都得给背上了,我们会与你一桩一桩的结算清楚!”
屠森凛烈的道:“很好,但是我认为先从岑二瘸子那里开始结算比较合适!“
黄长定冷森的道:“对我们当家的,你态度上要放慎重点,屠森,混到今天,你已不能说是青皮二流子那一行当的角色了,就不该学那套无赖才具有的粗陋下数!”
勃然色变,屠森怒道:“要轮到教训我,黄长定,你还嫌太嫩了,再回你师娘裤裆下磨蹭几年再来现世吧,什么东西!”
黄长定眼神一冷,方待翻脸,岑二瘸子已摆了摆手,越前一步,十分缓和的道:“屠森,事情总要解决的,但不论用什么方式解决,谩骂却不是有益的法子,今天你来‘旗斗山’,想是为了仙仙吧?”
一声“仙仙”,又叫得屠森妒火中烧,两眼泛赤,他痛恨的道:“仙仙,仙仙,仙仙有你这野种叫的?真是奸夫淫妇,一对狗男女,我若不把你两人生剜活剐了,如何对得起天下的纲常大道?”
站在屠森背后的燕铁衣差一点笑出了声,老天,像屠森这样的人,居然也把“纲常大道”挂上了嘴皮子啦!
围峙四周的“八虎将”以及他们的一干手下,在听到屠森对岑二瘸子如此辱骂之后,不由群情愤激,鼓噪出声,眼看着就要乱将起来!
岑二瘸子双手微举,压制下众人的愤怒,相当平静的道:“屠森,你的来意不外是用暴力报复,而在你造成这样的血腥情势之后,我们也无法再行容让,彼此交锋只乃迟早之事,但,在刃血之前,道理却要先讲明白,你我知道我们为何相拚,同样的,我的手下,以及天下同道也应该知道我们为何相拚,辩过一个曲直之后,我们自可豁命,那时,生与死又是另一回事了。”
屠森粗暴的叫:“强词夺理,满口胡柴的东西,你还有什么道理可讲,什么曲直可辩?你勾引我的女人,诱使贾仙仙那婊子不守妇道,偕同私逃,正是男盗女娼,畜生一对,你还能辩出个什么仁义道德,冰清玉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