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千毒屋里出美人 [7]
吕一真道:“你们怎会同山贼干上?”
这时候有几个花子帮长老围过来,其中一个恭敬的对吕一真道:“掌门人,既有客来,也是一喜,今天双喜临门,咱们兄弟已去张罗,准备在这药王庙大事庆祝。”
吕一真道:“应该庆祝。”
他自袋中摸出二两银子又道:“估酒来,我与两位师弟今天同各长老同醉。”
罗元茂一看只二两银子,立刻笑笑道:“二师兄,这里花子帮众家哥们上百人,二两银子够吗?”
吕一真道:“我已尽其所有了!”
霍豹已自怀中把一张大银票取在手中,道:“二师兄,你拿着,我明白花子帮的哥们苦哈哈!”
大伙一看是一张千两银票,愣了!
要知那年头,别说是千两银票,十两就叫人瞪眼睛。
吕一真面一紧,道:“哪儿来的?”
霍豹道:“二师兄,这不是偷也不是抢来的,玩命换来的。”
罗元茂便对吕一真与花子帮八长老把他们如何帮着程夫人母女二人救回沙家大少的事细说一遍。
花子帮的八长老已有人面色骤变。
有个花白胡子披华发老叫花惊道:“必是千毒屋的程家了,江湖上少有人敢招惹她们的。”
罗元茂道:“程家母女也霸道,就这么每人一千两银子叫咱们走路。”
那老花子道:“不拿白不拿,我老叫花见过他们手段,枫桥齐家九杀手被他们千毒屋一把毒物弄得连骨头也不见了!”
他一顿,又道:“我敢说,沙家至少也要送上白银几万两才能请出程家人出面。”
霍豹道:“难怪那女人大方的送我们每人一千两,原来他这是吃肉咱们喝汤呀,操!”
吕一真接过银票,但听了罗元茂与霍豹的话,又把银票塞回霍豹,道:“我不能用你们用性命拚来的银子。”
霍豹道:“自己师兄弟,二师哥,如果你不好意思,不如叫兄弟们把银票破开来,我送你贺礼一百两,你总应该收下了吧!”
吕一真哈哈一笑,道:“好,师兄接受你的。”
罗元茂一听,自己要送上一份厚礼,他照单抓药的也要吕一真收下他的一百两银票。
于是,花子帮今天热闹了,新帮主接事便有银子二百两,药王庙中又是酒又是肉,大伙猜拳行令到天黑才一个个歪倒在庙内!
天下果然没有不散的筵席,罗元茂与霍豹二人在药王庙住了两天,第三天便与吕一真分手,吕一真亲率花子兄弟要送他们一程!
吕一真当上了花子帮掌门,花子帮的武功七十二手打狗棒绝活便由八长老对他解说传授。
吕一真当花子头,其目的便是这头功夫,他是有心人,机会上门,他当然接受,因为他的心中永远也忘不了师父“八音散手”石冲天的话,衡山派的武功秘笈与一批财宝藏在衡山龟仙岩洞之事。
吕一真相信,如果有一天师父撒手人间,那么在师兄弟之中,除了大师兄蓝国佐以外,他这个二师兄就有希望去找那些宝物。
吕一真更相信,若想得到那些东西,便只有武功作其后盾了。
江面上今天特别平静,只不过平静并非好行舟。
此刻就有一条小船由船家摇着往清河镇这边来了,船上坐着一位姑娘,她在船头站着看向岸边,好像在找什么人似的。
其实她并非找什么人,她在看由江对岸刚上岸的两个道士。
她为什么会注意两个道士?
“船老大,快,那船都靠岸了,还未追上去?”
船家一共两人在摇船,有个年长的道:“姑娘,你找那道士吗?
他们是由武当山下来的道士,武当山的道士常由这个渡口过江的。”
那女子道:“我知道,快摇呀!”
再看前面的船果然已拢上岸边了。
那姑娘踮脚瞪眼,她似乎在张口要呼叫了,但她又好像顾忌什么而未叫出声来。
这姑娘是谁?她追的什么人?
渡船就快到岸边了,再看岸边上,果然是两个道干并肩欲离去。
渡船上的姑娘似是认准那道士中年轻的了,她扬手高声呼叫:“是十二师弟吗?”
果然,岸上有人回过头来了!
船上姑娘看的更清楚,带着几分吃惊的道:“十二师弟呀,你……怎么……”
那年轻道士立刻对年长道士一躬,低声几句,就见年长老道看了渡船上的姑娘一眼,便匆匆的先走了!
老道去的方向便是武当山。
这时候,那年轻道士果然奔过来,他迎着拢岸渡船抱拳,道:“原来是六师姐呀!”
这姑娘不是别人,乃衡山门下“朱弓银丸”谢凤仙是也!
谢凤仙坐船来到襄樊,她在游江中突然发现一条船上坐着两个道士,其中一人十分相似她十二师弟,于是,她急叫船家追过来了!
谢风仙见果然是十二师弟,带着吃惊的迎上前去,关怀备至的问道:“师弟呀,你怎么当起道士来了。”
年轻道士道:“师姐,我的法号百因,你就叫我百因道士吧!”
谢风仙道:“本来嘛,人各有志不能相强,但你却出家当道士,我就不懂了!”
百因道士道:“师姐,老实说,我在衡山门下这几年日子过去,心中多少有些淡泊人生,我以为只有逃避尘世才有清修机会,我……选择了出家。”
一笑,谢凤仙道:“你起名百因,表示出家有诸多原因,只不过师姐太明白你了!”
百因道士道:“几年共处,师姐令我佩服。”
谢凤仙道:“百因呀,我以为你投入武当,必然是有什么目的?”
百因道士双目一亮,道:“师姐,我的目的便是清静无为,如此而已。”
冷冷一哂,谢风仙道:“师弟,别瞒师姐了,你的出家,另有目的?”
百因道士道:“我说过;我只是逃避。”
“你暂时也可以当成逃避,但骨子里是武当的武功,是不是?”
百因道士心中一紧,但他表面上一片淡然,道:“师姐,衡山派的武功已令小弟学之不尽了!”
一笑,谢凤仙道:“是吗?小师弟,我们这十三个师兄弟,我太了解了,只怕将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