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五 章 [3]
马,仍是那么两个人骑着,兰珠格格再一次娇靥发烫,再一次心头小鹿儿乱撞,李玉麟却已经泰然多了。
健骑往来路上驰,李玉麟说道:“我该谢谢格格。”
兰珠任娇靥红热,任心头乱跳,道:“还跟我客气,谁要你谢。”
李玉麟道:“这个鬼,分明是个武功诡异的高手,很可能跟善琦所见的那个鬼有关,但是我想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西山-处山坳里?”
兰珠道:“你没听他说,那儿有座大冢吗。”
“格格,他并不是真鬼。”
“我知道,但是在大冢附近出没,不是更能增添逼真,更能让人相信吗?”
“话是不错,只是他为什么要增添逼真,为什么要让人相信呢,这是做给谁看呢?”
“这不难明白,是为呼应善琦的话,他们防着了,一旦你找上善琦,前头有这么个鬼出没,是以让你相信善琦的话。”
“不,格格,真要是那样,九门提督衙门就不会通令府县,严禁再提了,至少应该等传开一阵后再行下令禁止。”
兰珠为之一呆:“这倒是,那么”
她话锋忽转,急急接道:“会不会那个地方是个秘密机关的所在”
李玉麟两眼奇光一闪:“格格一语惊醒梦中人,这倒可能。”
兰珠道:“好极了,真要是这样,咱们今夜就能大有收获。”
李玉麟已经发现了,兰珠已经带马偏头,往西疾驰了,他原就知道,她不会回京,一定会直接上西山看个究竟,其实,在这种情形下,任何人都会急奔西山。
他道:“但愿如此”
只听兰珠道:“我怎么不知道,那儿有那么一座大冢。”
李玉麟道:“格格知道不知道那儿有座大冢,已经无关紧要了,也许那只是一座空冢,只有这种需要,到处都可以有这么一座大冢。”
“你是说,那座冢是他们营造来掩人耳目的?”
“格格不认为有这种可能吗?”
兰珠“嗯”了一声。
蒙古健骑脚程极快,半个时辰不到,西山已近在眼前。
李玉麟道:“格格,登山路不好走,夜里不能骑马上山,咱们最好找户住家寄放坐骑,顺便打听一下那座冢的所在。”
兰珠道:“我常来西山,我知道哪儿有住家,可以寄放坐骑。”
纵骑前驰,眼看已到西山脚下,兰珠忽然带转马头,向着十几丈外一片树林驰去。
树林渐近,一阵犬吠从那片树林里传了出来。
李玉麟道:“格格控好坐骑,小心有狗。”
兰珠道:“我知道,这户人家养的那条狗还凶得很哪,不过不要紧”
健骑何等快速,说话间已近树林,只听一声咆哮,一条黑影从树林里扑了出来,直奔健骑前蹄。
兰珠格格一声:“我早防着你了。”
缰绳一紧,坐骑长嘶声中,踢蹄而起,她趁势手一扬,不知道她打出的是什么,那条黑影痛嗥一声,转头带着一阵尖叫奔回了树林。
李玉麟道:“格格拿什么打了它?”
兰珠转过脸来-笑,吐气如兰:“不过从鞍上摘下来颗皮扣而已,还得在人家这儿寄放坐骑呢,怎么能伤人家的看家畜牲。”
李玉麟也笑了,忽然他听见从树林里传出了一阵轻响,他道:“有人出来了。”
他这里话说完,树林里那阵轻响倏然止住。
兰珠不见有人出林,忍不住问道:“人呢?”
李玉麟微一笑:“三更半夜,蹄声扰人,看家的狗也被打了,要是格格,格格敢贸然出林吗?”
兰珠一怔,立即明白了。
只听李玉麟微扬话声道:“我们有事打扰,唯恐惊了坐骑,不得不把府上的狗赶回去,并没有恶意,请放心出林说话。”
他话是说了,说的也够明白,但却仍不见有人出林。
兰珠道:“我们是官家人,还不赶紧出来答话。”
还是这句有用,小百姓吃这个,话刚说完,一个庄稼汉打扮的中年人,畏畏缩缩的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兰珠格格跟李玉麟双双下了马。
兰珠她拉着坐骑走向前去,迎着那中年庄稼汉道:“我们要上西山去,夜里骑着马,山路不好走,想把坐骑寄放在你们这儿一下。”
藉着微弱月光,看出这两位的模样都不像恶人,尤其当面是个美貌大姑娘,庄稼汉胆大多了,道:“这时候上西山去?”
兰珠道:那是我们的事,你就不用多管了,只让我们寄放一下坐骑就行了。”
李玉麟走上前来,道:“不敢平白麻烦,这是一点小意思,还请收下。”
他抬手一块银子递了过去。
兰珠格格没想到这个,她贵为和硕格格,到哪儿,对谁用得着这一套?
庄稼汉看见了白花花的一块,哪能看不见,一怔,迟疑着道:“这,这……”
既是迟疑,就不是不想要。
李玉麟硬塞了过去,庄稼汉接了,接过去就忙哈腰赔笑,不住的谢,还伸手就把缰绳接了过去。
李玉麟道:“顺便打听件事儿,听说哪个山坳里有座大冢,你知道在哪儿么?”
庄稼汉脸色一变,道:“大家?你们是……”
李玉麟道:“前不久有人上‘大兴县’报案,说在那儿看见过鬼,我们是侦查看究竟的。”
庄稼汉忙道:“你们就是那你们可真问对人了,上县衙报案的是王二喜,他就住在附近”
还真是巧,李玉麟跟兰珠都一怔。
兰珠忙道:“那个王二喜住哪儿?”
“如今已经搬了。”庄稼汉道:“这儿他不敢住了,听说搬到‘高碑店’一带去了。”
这可又不巧了。
兰珠不由为之一阵失望?
李玉麟道:“不要紧,我们找你打听也是一样,你听他说过没有,到底是个怎么情形?”
庄稼汉一摇头道:“除了听他家人说他看见了鬼以后,别的他们什么也不敢说,王二喜就更别提了,回家来就吓病了,连搬家的时候都还没好呢,谁敢再问他什么,让他受惊吓。”
敢情好,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