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卷 第十九章 丁耙黄牙 [4]
许格非淡然颔首道:“当然知道。”
斜眼中年人立即道:“那就好,并不是咱们兄弟们招她们惹她们,而是她们两人进得镇来,故意搔首努嘴抛媚眼。”
夏荷立即怒叱道:“你胡说,我们是在代我们少主人。”
斜眼中午人立即轻佻地啧喷两声,转身一指四周义涌回来的数百人众,道:“你说这话谁相信,你问问这四周围观的大爷们,你那样子找人法,叫谁看了不动心。”
许格非立即淡然问:“这么说,你已经动心了?”
斜眼中年人嘻嘻一笑道:“不错,有那么一点点儿。”
许格非继续问:“这么说,你有意把她接回家去做老婆了?”
斜眼中年人毫不迟疑地仰一下头,得意地说:“那是当然,不过,还得看你阁下肯不肯把你吃剩的这半碗饭赏给我……”
邬丽珠和雪燕儿一听,顿时大怒,不由齐声道:“这厮实在可恶,万万留他不得。”
岂知,斜眼中年人毫不畏惧却以威胁的声调说:“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我这条蛇算不得什么,不过我有位师父可是条大蛇。”
许格非淡然道:“我们既不是强龙,也没把你们看成地头蛇,你既然喜欢这两位小姑娘做你的老婆,你总该有能耐驾驭她们。”
斜眼中年人立即正色道:“我当然有能耐驾驭她们。”
许格非立即颔首道:“好,只要你胜得了她们,你当场可以将她们拉走,连两匹马也一起送给你。”
如此一说,围观的数百人众及四个街角上的酒楼高窗上,立即发出了一阵哄笑。
斜眼中年人一听说胜得了她们立时面现难色,但看了四周的观众,为了将来继续混下去,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喝了声好。
冬梅一见,立即向着许格非,叩剑躬身,恭请道:“小蜱愿先下场收拾他。”
许格非立即正色道:“这关系着你今后的幸福与权益,你当然有权争取。”
冬悔一听,再度恭声应了个是,倏然一个转身,长剑突然向斜前挥了一个斜指西天的架势,明眼人一看便认得这是昔年某一个教派的暗号她要杀人了。
斜眼中年人一看,就把手中的单刀一横,自觉得意地望着他带来的徒众,轻佻地说:
“兄弟们,如果愚兄我一刀背把她打趴下,不用顾忌,拖着她的腿把她给我拉回去。”
如此一说,其他十数歹徒和四周围观的少数人都哈哈笑了。
斜眼中年人的确对夏荷有些惧怕,因为她不但砍伤了一个,还杀了一个。
这时一见冬梅出场,胆气也不由为之一壮,一个箭步向前,大喝一声,照准冬梅的当头就剁,根本没有用刀背。
围观的人众一看,不少人惊得脱口惊啊。
但是,就在观众惊啊出口的同时,冬梅已一声娇叱,寒光电闪,她的身躯略微一侧,惨叫声起,血光崩现,斜眼中年人已被冬梅拦腰斩为两段,但她手中的剑,却依然指向西天。
冬梅露了这招杀人绝招,不但其他歹徒吓呆了,四周观众掀起一片惊啊,就是尧丁四女也都有些大感意外。
许格非看得剑眉一蹙,对冬梅的利落手法显然也有几分欣赏。
正待说什么,围观的人群后,突然传来一个苍劲沙哑的怒喝道:“什么人胆敢在此杀人。”
声落人至,凌空飞下一个满头蓬发,高颧黄牙的突睛老人来。
突睛老人年约七旬,一身油布裤褂,满嘴的大黄牙,手里的兵器是一种鲜少见的丁字耙!
黄牙突睛老人双脚一落地面,再度厉声问:“什么人胆敢在此杀人?”
许格非知道斜眼中年人说的他师父来了,因而淡然道:“是我!”
黄牙突睛老人一看见了三个徒众死伤在地上,因而更加愤怒地厉声问:“你是什么人?”
许格非淡然道:“在下许格非!”
许格非三字一出口,黄牙突睛老人浑身一战,面色大变,脱口一声轻啊,张大了嘴巴杵在那儿愣了。
四周围观的人众也立即掀起一阵骚动。
但是,就像春雷轰顶的黄牙突睛老人,突然啊呀叫了一声,立即兴奋地欢声道:“原来是许家庄许大侠的少侠公子爷来了,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哈哈,您少侠在当今武林的响万儿,真是响遍了天下,我丁耙大黄牙当初还给您老爷子许大侠跑过腿儿呢……”
许格非立即冷冷地说:“这是哪一辈的事?”
丁杷黄牙神色一愣,立即又哈哈一笑道:“噢哈,这也不过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嘿,少侠呀,说真格的,令尊大人也正是你这般年纪儿,英挺、俊拔、飘逸、潇洒,哈哈……”
许格非冷哼一声,突然怒声道:“你说当年追随过先父,先父可曾告诉你招徒纳众,欺压乡里吗?”
丁把黄牙浑身一战,依然笑嘻嘻地正色摇头,装出一副老痴傻态,道:“没有呀,这是谁说的呀?”
古老头立即沉声道:“这还用谁说吗?你的徒子徒孙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就要抢我们少主人的两个丫头回去当老婆……”
丁耙黄牙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回身望着十数惶急发呆的大汉,怒骂道:“你们这些混帐龟孙狗养的,老子是怎么告诉你们的,睁大眼睛机灵点儿,别他娘的掏不出黄鼠狼抓着了刺猬,看,怎么样,碰上了阎王爷了吧!”
许格非一听,想着夏荷、冬悔追来的原因,由于两个丫头没有急着报告,想必也没有什么大事情。
但当前老人丁耙黄牙必是附近村镇上的恶棍,又当众自称追随过他父亲许大侠,更得要严惩厉罚一顿。
是以,一俟丁耙黄牙话落,立即沉声问:“你把他们教训完了没有?”丁耙黄牙哈哈一笑,嘴巴一张,极轻松地道:“完啦,这一窝子混帐东西王八羔子,几天不骂就出漏子。”
许格非立即问:“这么说,是你疏于管教了?”
丁耙黄牙啊的一声一愣,心知不妙,顿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许格非突然沉颜沉声道:“身为长者,疏于管教属下,应负管教不严之责,理应受罚……”
丁耙黄牙一听,不自觉地问:“可是由谁罚呀?”
许袼非毫不迟疑地说:“当然由在下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