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旷世瑰宝,九狮大金印 [8]
古剑宇为难的道:“姑……这不可能,设身处地想一想,要是你被人家……”
“现在你不是很好吗?”
“哼!若不是一位徐姑娘所救,我永世也出不了迷宫,永世也恢复不了功力,若不是那次的暗算,我也不至于失去神镜!”
“姓徐的姑娘,穿白衣的?”
“是的!她是我古剑宇的恩人!”
黄衣少女关心道:“你爱她?”
古剑宇迟疑道:“我……”
这个爱与不爱的问题,在古剑宇的心中,人来没有想到过,一时,答不上来,但略一沉吟之后,大声道:“最少我必须报答她?”
“报答?怎样报答呢?”
“这个,古某一定有一份人心,大丈夫,恩怨分明!”
“古剑宇,我不妨告诉你,你不能爱她!根本不可能爱她!”
古剑宇本来没有这个打算!然而,他倔强的个性,生来不愿报从别人的意见,不由冲口道:“为什么?”
“为什么!理由太多了,不用我说,假若你爱了上她,一定没有好的结果,终必演成悲剧!”
“哈哈哈哈!你不要危言耸听,在下的事,在下自己理会得,不用别人操心!”
“慢走!”
古剑宇游身拦在前面,问道:“你要问的就是这些不要紧的话!”
黄衣少女的凤目一抡,娇声道:“够了!我再问你,你父母的血仇要不要报?”
“当然要报!”
“要报仇就不能爱那白衣姑娘,爱那白衣姑娘,就别想报仇!”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能说到这里,往后的事,你自己走瞧好啦!”
嗖——一声衣袂声震,司马小玉的人已陡射出两丈,眼中珠泪滚滚,回首一瞟,二次疾射而去,转眼没入山路的尽头。
古剑宇若痴若呆。
他不知司马小玉言外之意,他想:——为什么对白衣徐凤湘之爱会牵扯到自己父母血仇上面?
司马小玉为什么专为了这桩事来质问我?
谜!一个令人费解的谜!
这一阵扑朔迷离的问题,使他哎尽心思,也想不通。
缓步下了山坡。
这时,弯月西沉,夜凉如水。
神风岭,黑呼呼的深睡在夜色里。
“不要管它,找回神镜要紧!”
古剑宇一抖双臂,人就腾身而起,认定神风岭的去处,不分路径,逢涧过涧,遇谷穿谷,浮光掠影,全力奔去。
指顾之间,已置身在最高的一个峰头上。
他居高临下,游目四顾,夜色深沉,枭啼鹤泪,“无影门”总坛到底在哪里,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到那里去找?”
古剑宇不由焦急起来。
吼——一声怪吼,在脚下深谷之中响起。
他不敢怠慢,头下脚上,认定谷底落去。
吼——吼声又在右边山脚。
古剑宇急怒攻心,人在左近山腰一点,穿雾裂云,三次向右边山脚落去。
草分叶动,一条银灰身影,快如狡兔,疾闪……
他快,古剑宇更恰恰,全力而为,百年的修为凌厉膘悍,水银泻地一般,凌空扑了下来,掌势先发,吼道:“兔崽子!那里走!”
“啊!”一声闷哼,银灰身影,应声倒下,顺着山脚的蔓草滴溜溜滚向谷中。
古剑宇焉能迟缓,掌随人至。
那银灰的人影,受伤不轻,挣扎几次,站不起来。
古剑宇一跃丈余,脚头点在那人的背后,沉声喝道:“动一动我要你的命!”
那人敢动弹,哀声道:“古少侠饶命!”
“没胆子的鼠辈,无影门的总舵何在?”
“在……在……”
那人挣扎在怀内取出了两个黑呼呼的圆球之后,立即呐的说道:“发出讯号,自然知道!”
“发!”
古剑宇脚尖一提,那人并不站起来,翻身跪在地面,脸色惨白,哀乞道:“小的发出讯号,请少侠饶我一命!”
“没出息的东西,发!”
那人又叩了一个头,撑着站了起来,扬手发出一个黑球,上射五丈有余,乘那圆球势完下落,又发出第二个。
两个圆球在空中一碰。
“吧!”蓝焰陡起,火星四溅,黑衣之间,阴森怕人。
接着,山前、山后,谷底……
到处“吧!”“吧!”乱响,四下里蓝焰一片。
吼声此起彼落,全向这儿射来,围着神风岭,怕不有数百人之多,身法全都快如流云,又是一色银灰衣饰。
古剑宇不禁一颤,立刻蓄功戒备。
“无影帝君,紫金神镜拿出来,我们‘银鼠会’赏鉴赏鉴!”
但见自那些无数灰衣人中,一个瘦削的汉子,越众向前,转瞬落在当场,尖声尖气的,吼叫连天。
他一见古剑宇,不由反而一愕,心忖:“他们不是无影门的?”
只听那汉子的小圆眼一瞪,怒不可遏的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也想染指紫金神镜吗?”
古剑宇不由又好气,又好笑的道:“在下就是紫金神镜的主人!”
那汉子怒道:“呸!凭你!配吗?”
“为什么不配?”
“你认得本会头吗?”
“不认识!”
“好小子!不认识我‘铁天鼠’你算不得江湖的好汉!本会头打发了你再找无影帝群算帐!”
“没那么容易!”
“看掌!”“铁天鼠”的人影一飘,右掌虚划,右掌恶狠狠的印出。
一会之首,果然非同等闲,掌势初起,劲风已现,吃吃破空仃声,罩向古剑宇的迎面九大要穴,势如排山倒海。
古剑宇眉头一皱,喝道:“来得好!”
暗提功力,运掌如风,硬生的迎了上去。
两股强大的劲力一接,强弱立见。
啊——“铁天鼠”三十年的修为,怎禁得起连番奇遇的古剑宇百年功力,惨叫一声,整个身子离地腾空。
“哇!哇!”一连喷出两口鲜血,歪歪斜斜。
他口角血流不已,双目狠毒异常,探手腰际,摸出“银鼠会”的独门暗器“鼠尾梭”来,扬手咆哮:“小子!看……”
“梭”字还没出口,手掌一送,已自发出。
其余百余个会众,一见作头已经受伤,全都闷声不响,各取“鼠尾梭”一齐认定古剑宇射出。
吃吃风响,闪闪银光,数百枝“鼠尾梭”如同一片飞蝗。
银光闪闪之中,隐隐有一层蓝焰。
古剑宇不防之下,大吃一惊,那蓝焰,分明是喂毒的样子,喊了声:“不好!”一面运功双掌,猛发一阵劲风,震向一片梭影之中。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鼠尾梭”中途落地,所落之处,蓝焰一片,立即草枯烟生,其毒可知。
“银鼠会”人多势众,“鼠尾梭”一阵一阵,雨点般不休不止。
古剑宇勃然大怒,忘却了毒梭的利害,揉身发掌,硬向雨点似的梭影中欺至,口中厉喝道:“鼠辈,太也可恶!”
掌风中,隐隐泛出紫电,蒙蒙紫雾一团,滚向“铁天鼠”不由大吃一惊,急的抽身后跃,那里来得及。
“杀!”古剑宇的杀字出口,掌指齐施。
“铁天鼠”连叫都没叫出来,仰天倒下,头颅粉碎,脑浆四溅,胸口五个血指洞,不断渗出乌血。
就在此时。
古剑宇试着“左脚面”上一麻,一枝“鼠尾梭”扎了个正着。
他暗喊一声:“糟糕!”
觉得一丝奇势如火的怪味,由脚面直往上冲,心知是“梭毒”发作,不敢再行跟踪,忙不迭施功封穴,生恐毒气攻心。
黑影一晃而至。
“银鼠会”阵脚大乱,一个通身黑色劲装的老者,旋风似的卷入战圈,手中一柄丧门剑寒光闪闪,左刺右劈,惨叫刺耳惊魂。
“银鼠会”的会众,遇上即死,碰上即亡,一时,残脚断首,不忍卒睹。
指顾之间,已有二三十人横尸当场,没死的眼看会头已死,黑衣老人利害,呼哨一声,撤腿便跑,重伤的呻吟不绝。
一幅地狱的写真。
古剑宇右脚中毒,不敢运功,心中对这黑衣老者感激得五体投地。
若不是他及时到来,自己此时恐不成了刺猬了,通身刺满了“鼠尾梭”,后果何堪高想,那能安然坐在这里?
黑衣老者仍在追杀没命奔逃的银鼠会众,似乎与有未尽,余恨未消。
古剑宇反而大声叫道:“前辈,饶了他们吧!”
黑衣老者阴沉的一笑,反身弹回,骨碌碌的三角眼连连打量着受伤的古剑宇,神情十分暧昧,阴兮兮的道:“怎么!中了喂毒鼠尾梭?”
古剑宇眼看着自己的左脚又肿得大了几倍,苦笑着道:“是的,若不是老前辈援手,此时……”
“此时怕早没有你的小命了!”
“是……是的!”
“这条腿已没有用了,老夫代你齐胯斩掉,好保留你一条活口!”黑衣老者一扬丧门剑,就待……
“使不得!”古剑宇哧出一身冷汗,站不起来,就地一滚七尺,险险躲过。
黑衣老者忽的面色一沉,双目凶光隐现,脸上杀气腾腾,咬着牙道:“小奴才!你做梦!以为老夫真有这份好心来救你不成!哈哈!反正你现在生不如死,老夫成全了你吧!”
说着,一扬丧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