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驼千里 - [墨余生]

第 十 回 阴盛阳衰 敏朗何住 山深林密 艳女初来 [2]

  逍遥客笑道;老婆子竟向你行贿来了!”

  王紫霜也笑道:“她不行贿如何能行?你老哥哥不知道,闻头最是磨牙,头一回见面,就把阿敏掳去,待打我不过,却要寻死寻活,最后求得公公作主,偏有剪去头发,一定了事,害得那人到处寻她,还要公公打他两记耳刮子,若非她师傅再三向我恳求,我真懒得理她哩!”

  逍遥客和惠雍兄妹一下子听到于志敏这些趣事,忍不住全笑了起来。齐孛儿够妹只听懂一半字眼,至于寓意的地方,仍然莫名其妙。阿尔搭儿却痴痴地“噗”一声道:“敏郎怎的还不回来?”

  惠雅蓦地一惊,馆转向王紫霜询问。

  王紫霜也觉得奇怪道:“他这人溜往那里去了?”转向逍遥客道:“老哥哥!你们在外面,可看到他往那里去了?”

  逍遥客道:“他向西南那林里疾奔,想是又遇上别的事耽搁下未了!”

  王紫霜蛾眉一皱,沉吟道:“友这等事?”忽然站了起来道:“你们先吃,待我去找他!”

  逍遥客忙道:“雅儿陪你姐姐去!”

  王紫霜笑说一声,“不必!灯影微援,人已无踪。阿尔搭儿不由失声道:“这姊姊的功夫比敏郎还好些!’”

  惠雅摇摇头道:这也不见得,你还未见到敏郎的真功夫哩!”于王紫霜同来谈女不知她两人说些甚么,个个瞠目结舌望着,惠雅猛觉这样一来,未免失议,忙向诸女陪笑道:“我们说上了土话,竟忘记各位姐姐不懂……,”

  瑾姑娘道:“姑娘请休多心,贱妾等消受不起,方才因见你三位姑娘说话像百灵鸟般,力使贱妾听得呆了!’”

  逍遥客笑道:“你两人不须客套了,王姑娘已教我们先吃,看来也不必等她了,丁姑娘四人还来辛苦,吃起来就是!’”

  惠雍见舅爷爷已坐往炉边,也急童罐筛酒。

  老少八人边说边吃,直到戌未亥初,才见王紫霜与一位年纪较长,而娇颜绝伦的少女回来。

  惠雍兄妹一见那少女,立即欢呼一声:“是你”瑾姑也叫起来道:“闵姑娘!你害我们寻你好苦,怎地会来到这里?’’原来那少女正是闵小玲乔装,却被理姑等四女一眼看破。

  闵小玲神情惨淡地朝各人点一点头,凄然一笑,却不作声。

  逍遥客一听瑾姑称那少女为阂姑娘,已知来人身份,此刻见她并不作声,而且神情惨淡,以为吃了王紫霜的亏,忙起立让坐,并悄悄向王紫霜问道:“她怎样了?”

  王紫霜也在愁苦中,被他问得好笑起来道:“你别多心,我还会怎样?她正替别人焦急哩!”

  逍遥客以为说的是于志敏,惊道:“我那老弟台出了岔子?”

  王紫霜“唉”一声,埋怨道:“你等人家喝口热茶也好!”逍遥客被她说得好笑起来,王紫霜往炉边一坐,朝闵小玲招一招手道:“闵丫头!你也来坐在我这边,省得别人还认为我要和你喝甚么了哩!”

  逍遥客知她由别人,定是指他自己,不由得好笑道:“好厉害的嘴!不知你敢郎妈妈……”

  王紫霜“噗嗤”一笑道:“你别希望这个,要是有家婆,你那外曾孙女首先就得遭殃!”

  逍遥客情知说她不过,只好苦笑作罢。惠雅轻轻在王紫霜霜背上捶了一捶,笑道:“姐姐!人家又不犯你,怎的要打起人家来?’’阿尔搭儿不知惠雅说的甚么,见惠雅在王紫霜背上捶着,只道她走得乏了,也抡起粉拳,轻轻捶着。逍遥客客看几位娇痴少女这般情景,不禁哈哈大笑。

  王紫霜不由得怜恤道:“好妹妹!我那来的大福气,还处一向吃饭,一面听闵丫头说一说她的经过才是正经!”

  原来闵小玲满心喜欢带了家箱于冕的手书,远由滇池回到杨柳树,席不暇暖,又前程遗回师门,获红花花婆婆已俗她两位师姐往冈底斯山,并知未曾合雹的夫婿正聊合各派,讨伐冈底斯的赤身魔教,急又立即赶去,以讨夫婿的欢心。

  在到达冈底斯山以前,闵小玲虽知有志敏和王紫霜互相爱恋,坦她自己总是名正言顺的妻子。不料见面之后,看于上两人亲密的情形,知已私自合体。要知风气未开的时候,若非彼此情深如海,决无不假父母之命,媒约之言,而私自成婚的道理。闵小玲怀着满腔热情,经历万里,一时间竟冷了半截。

  尤其令她更加凄苦的是,除了王紫霜之外,还多出一个红姑。可说这位未成婚的夫婿已是妻妄安有,若再侧身其间,岂不是吃些残羹冷饭?所以她独自凄惶一夜,终于留书出走。

  因为她知道于志敏读罢书函之后,定要选来苦劝,自知艺业与夫婿相距甚远,要是被他追及,不回去是不行,回去又是尴尬,只好馏进那座黑黝黝的树林。不料才进树林不久,却听到个郎在头顶上空呼唤。

  那座树林虽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闵小玲仍愁被于志敏寻到,仰着脖子朝那枝干交柯的树顶张望,脚步渐往树林深处移,不料走不时多适,忽感到一脚踏空,身子即时倒裁下去。

  起先她还以为是一个浅坑,所以并不在意,及至发觉漫无止境往下直沉,才有点慌张起来。

  情急之下,忙一提真气,转正了身子。挥动双臂,打算触着岸壁,或抓住一点足供攀援之物,然而她这个希望负及被事实所粉碎,由得她挥掌如风,不但抓不到东西,连那远达余丈的掌劲也并末因触及岸壁而有所反震。

  闵小玲略一思索,捶知自己跌进一个庞大无比的地洞里面,敢情这个地洞象一个覆着的锅盖,以致捞不着边际。

  苦果寻常人逼上这种场合,势必惊得魂飞胆落,陷于昏迷状态,一任跌个粉身碑骨;甚至于闵小玲在平时避上这种场合,也免不了惊骇呼救。但她此时念头忽然一转,心想能够死了也好,因为死后总可以留给别人下一个莫大疑。迷家翁、师父、同门约师姐妹,与及所认识的人,定必永远钟念着。自己热慕的薄幸郎,更要着急得四处寻找。她想到这些情景,反觉得死是一种幸福,因而心地泰然,毫不挣扎地让身子悠悠下堕。

  那地洞说起来也够奇怪,闵小玲初跌下去,渐感到越来越冷,过后又是趟来越热,心想:“这回可是跃进地中火型面,骨肉化作飞灰,永远一千二净。,’约算经过半顿饭之久,猛然赶到脚下一震,若非反应迅速,即使弹起,这一震之力可会把她震得广库藏骨头尽粉,遗悦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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