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2]
“娘,我们怎么办?”北官菲菲狠盯着两个死人,眼中有怨毒的光芒放射。
“非把他们带给江右龙女不可,不然……华阳夫人把刀魔恨入骨髓,但情势不由人,必须留下活口,以免让璇玑城的人怀疑是她下的毒手,到时,跳在那藩湖里也洗不清,江右龙女怎肯饶她?”
“不如趁机摆脱,疾奔五老峰……?”
“那更糟,女儿。”华阳夫人断然拒绝说到:“把他们带给江右龙女,留心情势,见机行事。”
“如果再碰上风尘浪子……”
“我不是说过见机行事吗?哼!我要亲眼看到结果,不然不甘心。”
由两位仆妇把人背着,向预定的聚集点急走。
仅攀越一道山尾脊,便听到东北角传来两声惨号。
“另一组遭殃了。”华阳夫人惊然地说,“老天爷!风尘浪子的速度太可怕了,他怎么可能在这短短片刻,就远出四五里外找到另一组人?我们栽得不冤。”
她料错了,风尘浪子其实正跟在她们身后,利用她们领路去找江右龙女。
那一组人有九名之多,其中没有江右龙女。
九个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每个人都可独当一面,都是被现城的精英。
可是,却碰上了武功更高明的人。
九个人正绕过一处峭壁,壁根附近奇岩罗布,草木阴森,风势渐紧,枝叶的摇动声如万马奔腾,听力大打折扣,根本不可发现潜伏的人。
四个人影骤然暴起偷袭,刹那间便击毙了四个人。
这四位仁兄负责在前面开道,连拨剑的机会也没抓住,甚至被杀后连被谁所杀也不知道,糊糊涂涂送了命。
后面的五个人来不及救应,意外发生得太快了。
“缥缈神魔!”领队的人掠叫,急急撤剑列队:“你……你这老狗一代凶魔,竟然偷袭暗算,你算什么前辈名家?卑鄙可耻已极。”
确是缥缈神魔手葛轩寻师徒,和两个残废的老道。
方外双残,大名鼎鼎老一辈名宿,断了右小臂的是闲云道人,断了左腿的是野鹤道人。
至于他俩的俗家姓名,江湖人士知者有限。
闲云道人的右手装了一支铁手,比真的手臂更管用。
野鹤道人左脚也装了木假腿,同样灵活行走无形,用假腿作兵刃十分霸道。
江右龙女估计错误,她估计缥缈神魔必定为了名头声誉,不会躲起来,必定堂堂正正挺身应付挑战,估计错误,注定了失败的命运。
“那是因为我老人家学乖了。”缥缈神魔狂笑,将扣住天灵盖还没断气的人抛出三丈外:“你们这些天杀的狗娘养的混蛋!
自从老夫一到九江,就再三碰上暗杀偷袭的人。连走在大街上,也有不起眼的人在身旁发射致命暗器,几乎多次要了老夫的命,老夫为何不能以牙还牙?现在,你们不要害怕老夫偷袭了。”
“对付这种倚多为胜的狐群狗党,还用得着客气呀?”
闲云道人阴森森地说:“咱们唯一可做的事,是利用所有机会,见一个杀一个,直至杀光屠绝为止,拨光所有的爪牙,藩阳王就会成为孤家寡人,看他还能在璇玑城躲得了多久?
我挑这一个……”
声未落,人已电射而至,左手前伸有如鹰爪,劈面排空强行探入,速度与声势皆凌厉万分。
领队的人冷哼一声,全然被这种狂妄攻势激怒了,爪功再厉害,岂能狂妄地向有剑在手的高手正面抢攻?
简直太瞧不起人啦!
剑陡然吐出,跨地风雷骤发,锋尖幻化为一道玲芒,射向抓来的手爪。
双方的速度皆已列达极限,瞅眼间便已接触。
刹那间,阴云道人的右手,却后发先至,突然比左手伸长八寸。
“挣厂声暴响,剑气四散,风雷乍息,人影子向后暴退近数丈。
“方外双故也不过如此而已。”领队的人沉声说,手中剑发出隐隐震呜。
你确是不错,功贯剑尖已臻摧钢毁恢境界,贫道估错你了。”闲云道人沉着地说,重新移步逼进。
老道的铁手造型颇为特殊,直伸如掌,食中两指前伸,可点穴也可当刺使用。
天气指与小招横屈,可当沟勾物,当然也可伤人。拇指向上伸直,可以拱、挡架刁剑、斜刺,掌下线开锋,可当刀斧使用。
近身搏击,封方防不胜防,可以作多种兵刃攻击,比真的手霸道十倍。
野鹤道人一声怪叫,猛扑另一名大汉,大袖一挥搓风乍起。
大汉是行家,虽然知道这是可怕的铁袖功,但已来不及闪避,只好奋全力自保,大喝一声,狭锋单刀幻发眩目闻光,挥向拂来的大袖。
没有裂帛声传出,也没有撞击声,大袖却缠住了单刀,老道汗左掌趁虚外吐,按上大汉的右肋。
没有着肉声传出,大汉却狂号一声,脱手丢刀倒飞而退,砰一声,背部撞中两丈的一株大树干,砰然反弹倒地,口中鲜血涌出,仍然发出刺耳的号叫,临死仍向同伴告警,希望通知其它人赶来收拾残局。
缥缈神魔也同时冲上动手,赤手空拳扑向两个人。
葛宇轩足唯一有兵刃的人,拨出匕首猛扑最后一名大汉,格斗的经验增长了不少,匕首并势如狂风暴雨,贴身攻击出建攻要害,乳虎发成威锐不可当,主宰了全局。
片刻间,只剩下领队的一个人了。
闲云道人似乎不想速战速决,似乎认为碰上了有力的对手颇为高兴,铁手无所谓惧地硬往剑网中钻,逼对方易功为守八方奔乱。
“不要逗他了,老道。”缥缈神魔在旁高叫:“咱们在守猎,可不能等他们另一组人赶来猎我们,守猎是需要主动的,不是吗?”
“好好好,这家伙的剑路贫道已经摸透了,玩够啦!小辈死吧!”闲云道人最后一声怪叫,铁手崩开对方的剑,左手反掌向前一拂,一股无认的柔劲虚空袭向对方的小腹。
噗一声怪响,领队人的小脆突然内陷、破裂。
“你们走!”闲云道人低喝:“有人来了,贫道意犹未尽,只来了一个,他是我的。”
“小心了,老道。”缥缈神魔叮咛,向右知射,三人钻入崖根的乱岩雄,形影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