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 [3]
“当时你若是要逃走,仍然可以逃去的。”
“点苍派从来没有发生过解决不来的事,点苍派的掌门也从来没有一个是贪生怕死,胆小如鼠的人。”清虚接问:“高姓大名?”
“该知道的你总会如道的。”
“有意思。”清虚又问:“石屋那边的四个点苍派弟子怎样了?”
“都死了!”青年并没有隐瞒。
“阁下是来寻仇的?”清虚一张脸沉下来,那四个都是他心爱的弟子。
“不是,我所以杀他们,只因为没有其它更好的处埋方法。”
“很好。”清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还有什么必须要说清楚的?”
“没有,”青年随即补充一句。“本来就没有说话的需要。”
清虚冷笑,扬眉吐气,双掌一盘,衣袂无风自动,龙行虎步,双掌再左一推,右一推,隐约有夙雷之声。
青年面上反而露出了笑容,清虚看在眼内,冷笑道:“难道你竟然敢与我以内力一较高下?”
青年以行动答复,双掌齐护胸前,掌心相照,移步迫向清虚。
以他这个年纪,内功应该都不会有太高造诣,清卢也是这样想,但看见他这样子迫近来,亦不由心头一凛,却仍然要一试才甘心,运足内力,双掌拍出。
他怎也想不到这一试便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青年没有退避,双掌迎向清虚拍来的双掌,掌心晶光闪动。
清虚看得真切,一个念头还未转过,双掌已然兴青年的合在一起,他双掌看似并无先后,其实是有分先后,以准备随机应变,那知道青年的双掌竟像有一股强烈的吸力,他左掌被吸着。
清虚的右掌方待有所变化,青年的另一掌已迎上来,与他的右掌相抵,随即紧吸在一起。清虚叱喝收掌,力抽不开,一般内力吐出,便要将青年的双掌震开,那知道他的内力离然有如长江大河,却彷佛奔流进汪洋大悔,竟然是有去无回之势。
他再看青年,只见青年一面妖异的笑容,就好象告诉他,他已经上当。
他内力再吐,情形仍然是那样,更令他震惊的却是这再吐之下,内力竟然源源不绝的从穴道涌出,要收也收不住。
青年面上的笑容更妖异,清虚暴喝,再一股内力涌出,要丰闭穴道,这一股内力有如龙游,截向双臂的穴道,但到了双腕,突然又失去控制,接又如脱缰野马,如飞奔前,最后又变成泥牛入悔,消失无踪。
清虚这一惊非同不可,再一声暴喝,封锁双臂穴道,内力练到他这个地步,能够控制自如,随心所欲的人已实在不多。
他这样自锁双臂穴首,双臂便有如断去,其实非常危险,但除此之外他实在没有其它办法。
这时侯若是有其它人袭击,他无疑只有等死的份儿,周围却没有其它人。
他也绝对有信心只要那个青年松开双掌,双臂穴道便能够立即开解,而他的内力亦能够-那再注进双臂内。
青年却没有松开双掌,清虚目光落处,终于发现他兴青年的四只手掌上布满了蛛丝也似的东西,灰灰白白的,闪闪生辉。
“你──”清虚那-那的惊恐实在难以形容,他总算知道双掌是什么原因抽不开。
一个“你”字出口,他突然发觉两股强劲的内力分别从双掌掌心涌进来,他自锁双臂穴道阻止本身内力透出,当然也能够阻止外来的内力进入,可是涌进来的那两股内力实在太强劲,势如破竹,一一将他封锁的穴道冲开。
他的内力不由自主的涌出,抗拒涌进来的内力,那知道一触之下,涌进来的两股内力突然急退,他的内力却随着奔流,长江大河般不绝奔流进那汪洋大河也似的青年体内,他如道又踏进青年的陷阱,却已无力再控制那脱缰野马一样的内力。
青年面上的笑容更盛,随着他笑容的越来越盛,清虚面上的惊惧之色越来越浓,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上冒出,滚滚而下,有汗冒的地方全都在冒汗。
他全身的衣衫迅速湿透,逐渐陷进虚脱的状态,面部的肌肉开始了痉挛,那里还有什么出尘脱俗,完全就像一个糟老头儿。
“你是云飞扬!”他突然说出这句话,语声衰弱。
青年看似一怔,没有回答,内力运行不绝,衣衫头发飞舞不休。
清虚的内力终于干涸,肌肤也彷佛因而没有了弹性,变得好象要干瘪下去。
也就在这时侯,他感觉两股强劲的内力突然从青年的双掌透进来,迅速涌进他体内,不由他精神大振,也舒服到了极点。
“你到底在干什么?”他的语声也变得响亮。
青年只是笑,这种笑声入耳,清虚便知道青年不怀好意,又那里有选择的余地。
那种舒服的感觉果然很快便消失,代之而替的是一种急激的刺痛。
就像有万千枚尖针突然在体内爆炸开来,清虚发出了一声惨叫,一个身子猛向后倒来,双掌那-那竟然能够脱开。
他的身子撞在后面的石壁上,石壁龟裂,他的身子竟然直陷进石壁内,不由又发出了一声惨叫。
“云飞扬,点苍派与你有何仇怨?”他嘶声接问,口张处,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抹蛛丝也似的东西,话还未说完,嘴巴已然被蛛丝封闭。
青年冷应。“我姓孟,孟都!”
“你是云飞扬,只有天……”清虚话说得很辛苦,“天”下面的话还未接上,气已绝。
“现在你们将我当作什么人也不要紧,总有一天天下武林都会认识我孟都就是孟都,并不是什么云飞扬。”孟都喃哺地转过身,往外走去。
这片刻清虚面上的蛛丝又多了很多,面色也变得灰灰暗暗,好象已死去多时,不为人发现,又为一窝蜘蛛在其上不住的牵丝结网。
只是那虽然像蛛丝,却没有织出像蜘蛛网那么好看的图案。
孟都将那卷羊皮拿出来的时侯已然是深夜,所在的地方距离点苍山已经有十里。
在他前面的石堆中升起了一堆火,上面烤着一只山鸡,尚未熟透,旁边石上那滩山鸡的血也仍未凝结。
他从容挑了一抹山鸡的血,涂在羊皮上,涂去了清虚的名字。
清虚前面的七个名字也已被涂去,孟都的目光随即移落在清虚后面的名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