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黑心票 寡妇喜落泪 [2]
狱卒一笑,道:
“说得也是,今晚是热了些,娘的,怕真的会闷死不少人呢!”
大清早从协远镖局那个方向,一辆套篷骡车“古哩隆咚”的驶到西城门附近的县衙门口,从车上跳下个瘦子,一副笑容可掬模样走近两个衙役跟前,施礼道:
“二位辛苦了!”
有个凹嘴衙役沉声道:
“干什么的?”
瘦子笑笑,道:
“小子是来请包师爷到我们镖局走一趟,巴总镖头命小的来接的,烦请……”
嘴巴一瘪,衙役笑道:
“大清早天凉爽,包师爷正好睡的时候,改时辰来吧!”
瘦子忙摇手道:
“不,不,事关包师爷的命呀!”
两个衙役互望一眼,另一人沉声道:
“这话谁说的?”
瘦子道:
“我们总镖头说的。”
凹嘴的衙役稍做思忖,道:
“好吧,你等着,我进去替你回一声!”
瘦子忙哈腰道:
“谢谢,谢谢!”
守在衙门口的瘦子似乎十分心焦,不时的搓搓手伸头往衙门里面看看,便在这时候,只见那凹嘴衙役陪着个红面灰髯老者匆匆走出来——
从外表看,老者穿件浅色府绸长衫,微胖,身材高大,除了左嘴角稍歪,五官还算端正!
走到衙门口,老者仔细看了瘦子一眼,道:
“协远镖局的?”
瘦子点点头,笑道:
“是是!”
老者望望马车,道:
“相隔几条街,何用派马车?”
瘦子忙低声道:
“是总镖头为爷的安全着想,才派小子赶车来接的!”
老者再细看那马车,才点点头道:
“好吧,我跟你去一趟!”
马车旁边,瘦子伸双手扶着老者登上骡车,匆匆把车帘放下,瘦汉子一上车,拉着缰绳“哈”的一声,那马车便往前冲去……
离开西城门附近,马车却出了南门,车上坐的师爷包松半晌伸手掀起车帘,见马车正越过一片野林,不由叫道:
“这是到哪儿?”
回头一笑,瘦子道:
“八里岗!”
包师爷一愣,道:
“巴高峰他们在八里岗?”
点点头,赶车瘦汉一笑,道:
“不错,连梅庄双义霍家兄弟,祈沧浪,花妙峰,他们全在八里岗候师爷呢!”
包松突的沉声道,
“那天我给他们设下的计策,也不知几个人是饭桶,还是传言那个姓阮的家伙厉害,竟然会被他溜掉,说来简直气人!”
瘦汉子笑笑,道:
“师爷的计策高招,我们总镖头还直夸,没得倒是辜负了师爷一片苦心!”
包师爷坐在车上冷冷道:
“姓阮的小子不除,西归故里的日期,怕得往后延了!”
赶车的瘦子笑笑,道:
“到了八里岗上便自然有办法!”
八里岗就是固县城南八里处的一座土岗子,岗子顶上有个土地庙,除了庙会,这里很少来人,平日里连庙门也掩着。庙前有个土场子,四周的野草正往场子中央蔓生着,光景是凄凉了些——
马车一冲到了那座庙前,一跃下车,瘦子掀起车帘,笑道:
“师爷,你请!”
缓缓走下骡车,包松沉声道;
“莫非有了姓阮的行踪,巴高峰怎会想到这鬼地方!”
伸手推开庙门,赶车的瘦子弯腰伸手礼让,道:
“包师爷,你请进!”
师爷四下望了几眼,左手撩起长衫前摆,大摇大摆的走进庙里,身后面,“咚”的一声庙门已关起来!
土地庙并不大,人只走进去便把整个庙里看得十分清楚,庙内除了供案外,西边尚有两座小神像,半人高的铁香炉与三张破蒲团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猛回身,包松面色一变!
赶车的瘦汉子背靠着掩起的庙门,双手插在两腋下,瘦削的脸上那股子冷漠与严峻,宛似生铁打造的模样!
“你!”师爷怔怔的……
冷哼声带起嘴角微翘,瘦汉子已伸出右手点着包松,道:
“姓包的,从你的这副长相上看,你是个不得善终的家伙!”
包松愣不吭的道:
“难道你就是那个姓阮的?”
瘦汉子冷哼一声,道:
“你才知道?我操!”
包松面色一紧,道:
“你骗我到八里岗来,意图何为?”
上身未动,依然靠在庙门后,阮莫叹提起右腿撩起裤管,“嚓”的便拔出一把匕首,沉声道:
“索命,如此而已!”
包松急摇手,道:
“能否听我一言?”
阮莫叹道:
“说!”
包松手扶神案,缓缓道:
“阮老弟——”
不等包松说下去,阮莫叹“呸”的一声,道:
“去你娘的老弟,谁是你老弟,免他妈的套交情!”
苦笑一声,包师爷道:
“那么我该称呼你一声什么?”
阮莫叹沉声道:
“百家姓上我姓阮,人们叫我‘索命判’,阮祖宗也好,索命判也罢,随你喊了!”
一怔,包师爷道:
“阮爷,我先问你,我们往日有仇?”
阮莫叹道:
“没仇!”
包师爷又问:
“近日有冤?”
阮莫叹道:
“有!”
包师爷一声无奈的笑,道:
“敢情是我给协远镖局出点子那档子事吧!”
阮莫叹冷芒逼视,怒道:
“你那馊主意几乎要了我的命!”
伸手连摇,包松道:
“我有说词!有解释!”
阮莫叹面无表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