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2]
人已到了冷一凡身边,浓郁的体香使人晕眩。
她摆出这姿态的目的何在?
她娘就在上房,允许她这样做?
“浪子,我们好久不见了!”吐出的气也是香的。
“是……很久不见了!”冷一凡在按捺浮动的心神。
“把窗子关了吧?”
冷一凡站起身,关上窗子。
“把灯熄了吧?”
“熄灯?”冷一凡下意识地心头-荡,她倒是步步如棋顺理成章。
“是呀!”十里香扭动了一下腰肢,耸挺的部位明显地一阵晃荡,接着道:“你当然不愿饱别人眼福,对不对?”
声调自然极了。
冷一凡念头电转,自己必须采取主动,绝不能被这狐媚子摆布。
“灯亮着不是很好么?”
“咭!只要你喜欢,我无所谓。”
“你坐下!”
“我喜欢躺着比较适意。”
“可以,你就上床吧!”
十里香真的步向床,歪身躺了下去。
冷一凡扇灭了灯光,仍在桌边坐下。
“咦!浪子,你不是喜欢亮着灯吗?”
“我忽然想到安全问题,还是熄了灯好,我知道有不少人等着要杀我,开着灯岂不是等于睁着眼睛挨杀?”
“杀你有那么简单?”
“这可难说!”
“上次我们分手,你说要练一门功,练成了没有?”十里香的声音带着磁性,不但悦耳而且充满诱惑。
十里香这句话本来是谈不上诱惑二字,对任何人都如此但对冷一凡来说便可说不相同了。
他和她在山中偶遇,她便向他要求燕好,而他以练功为由婉拒,现在她问这句话是别有用心。m何况人已睡在床上,所以冷一凡的感受是那弦外之音。
“还没有竟全功!”冷一凡有意推托。
“上次你说的是多少时间?”
“对,不错,可是……我需要更上一层楼。”
灯已经熄了,由于院子里照明的灯正吊在房门外的檐下灯光透过窗纸,所以房里不黑,而是一片朦胧。
朦胧中可辨物,这反而更增加了微妙的气氛,是一种美也是-一种诱惑,尤其是夜深人静的现在。
双方沉默下来。
沉默,往往是——个新情况的开始,也是情况转移的前兆但是冷——凡仍不忘采取了主动。
片刻之后,他打破了沉默。
“香姑娘,跟你-道的夫人是谁?”他明知故问。
“是我娘。”
“噢!那我该称呼她……”
“当然是夫人!”
“可是……没有姓冠在称呼之上,听起来怪憋扭的。”冷-凡有意套出十里香的父姓,这样便可解决-个大难题,以证明判断是否正确。
“那大可不必,夫人就是夫人,我娘只有-个,你怕还弄错?”
十里香回答得很巧妙,不但避开了正面,而且听起来不无理由。
“香姑娘,我们既然交往。至少该告诉我你姓什么?”冷-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好采取单刀直入的方式,“到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什么时候才是该告诉我的时候?”冷-凡究迫不舍。
“浪子,这无关紧要,对不对?”
“但我认为很重要。”
“好,那我告诉你,等你真正成为自己人的时候。”
冷一凡怔了怔:“真正成为自己人,可能么?”
她这是有意所指的,自己是她们迫杀的对象,刚才应付了空心人的一劫,怎么还会成为自己的人?
“当然可能,因为我喜欢你,我娘也中意你。”十里香说的已至为明显,所谓真正成为自己人,就是两人正式结合之后。
冷一凡又沉默,他在急转着念头,该不该把事实全抖出来?
如果抖出来,双方翻了,势将失去一条极有价值的行动线索。
如果是隐忍不提,双方将继续玩捉迷藏的游戏,这是冷-凡不愿意,也及想突破的一点。
他不言语,十里香却开了口。
“浪于,在山里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把你当作男人中的男人,可是现在我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男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冷-凡的心弦-颤。他感觉得出对方言词里所含的强烈挑逗,他不是白痴。
“你是真的不解风情,还是真正的男人欠缺了一点?”这种话出自十里香之口一点也不稀奇。
她把男女之间的关系看作家常便饭,就象喝一杯茶饮一盅酒那么简单,她现在就已经在期待,而且已经摆好了姿势。
“你看呢?”冷一凡无话回答只好反问。
“我看你别有居心!”
“你认为我有什么居心?”冷一凡的心突地收缩。
“你坐到床边来!”十里香不正面回答问题。
冷一凡把心一横,硬起头皮,起身过去。
他在床沿坐下,十里香立即握住了冷一凡的,轻轻地捏了捏,她有意地拉向胸前,按下。
冷一凡呼吸突然停止,心跳聚然加速,他的手象是被插进了烧热的火堆,立起烧灼。
他是男人,男人便会有男人的反应。
冰是无法在高温下便持冷度的。
冷-凡感觉自己快被融化,他竭力挣扎。
“香姑娘,你有话现在可以说了!”
“那你听说,照你的心意老实地回答我。”顿了一顿,按下去道:“你到底同不同意成为我们自己的人?”
“愿意便怎么样?”
“你可以出人头地,在武林中成就非凡事业。”
“如果我不愿意呢?”
“我极不愿意听到这句话。”
十里香搓揉着冷-凡的手,而他的手是搭在极富弹性的部位,这-揉搓,生理上所引起的反应是够强烈的。
冷一凡开始了天人大战,在心理上作极痛苦的挣扎,超人的意志力,终于使他在狂涛中不至灭顶。
两个不同的意志在脑海里闪现,他必须有所决择了。
头-个意念是顺势应事,消除彼此的距离,于中求达目的,但这点他又做不到,他不能出卖自己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