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3]
“有了麻烦,咱们南阳的有名气武朋友,都有麻烦。”
“老伯也有?”
“还好,老朽只是一个郎中,没有人知道我会武功,我也少与这些人往来。”
“是什么麻烦?”
“江汉有一位豪强。”
“对,鬼面神蓝天虹,山门设在德安。地盘在大江以北,势力不及河南。”
“两个月前,他的脚爪正式向河南伸过来了。这里,是他北进夺获的第一站地盘,要求本地的江湖人士,尊奉他鬼面神的旗号,与河南地区的仁义大爷路武扬划清界限,抗命的人下场很惨。雷电手是本地的名武师,所以他有了麻烦。”
“哦!鬼面神真没浪费时间,迫不及待发动了,这混蛋的野心大得很呢!”
“早些时候,听说路大爷与江南岸的南毒,因在襄阳的一件冲突事故,而不惜大动干戈。路大爷日防夜防,没想到要防的人不是南毒,竟然是好邻居鬼面神。”
“只有邻居才要防呀!老伯。”他正色说:“这叫做远交近攻,中间隔了一个强人,双方皆有顾忌打不起来。老伯,影响到你吗?”
“没有,我不是浪人亡命。”
“但愿如此。”他饱含深意地摇摇头。
他虽然说过与程贞冲突的事故,但并没说出程贞是南毒的女儿,也没将南毒与藏剑山庄清算过节的事故说出,没料到纪志远也知道南毒与路庄主的冲突。
他在想:南毒是否和鬼面神携手合作了?
如果,程贞的师父毒魔尚天,或许知道师兄纪志远的根底,如果派人来问好以便保护,岂不发现他在这里疗毒?
那会有些什么结果?
他不再多说,暗中留了心,提高警觉,嗅出了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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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来自宗姑娘,来得出乎意料之外。
闭门家中坐,祸自天上来。
雷电手宗一方有两儿两女,除了次女宗荷姑仍待字闺中之外,其他两子一女皆已成家立业。
两个儿子不再舞刀弄剑,在老家西乡耕种百十亩地,很少进城与乃父作伴。
要不是雷电手不甘寂寞,认为须在城里与朋友子弟往还,很可能不会引起鬼面神那些爪牙的注意。
城里的宅院,仅住了雷电手夫妻俩,以及预定年底出阁的荷姑,还有两个仆人三位仆妇使女,如果有事,真照顾不了。
雷电手闯了一辈子江湖,在刀口上玩命,当然知道豪霸们的嘴脸与手段,因此自从发生变故之后,便严禁子媳进城。
家中人手少,表示无决心与鬼面神的人为敌,尽量忍让,打掉牙齿和血吞,因为他知道南阳地面的地方强人,决难与鬼面神那些心狠手辣,无所不为的黑道牛鬼蛇神抗衡。
不与对方抗拒,反正听谁的都是一样,让鬼面神与路家的人双方去解决,应该可以暂保平安。
他却没想到,忍辱屈服,并不能暂保平安。
他的师弟神鞭太岁宋兴,目下在府北的裕州,领导裕州的同道,拒绝承认鬼面神把裕州划为势力范围,仍然与许州路家保持关系,等于是堵住了鬼面神西路人马北进的咽喉,埋下了双方全力一拼的祸苗。
因此,鬼面神的爪牙把他当成目标,乃是十分正常的反应。
宗家的人如果有些小病痛,通常会来纪家买一些膏丹丸散服用。纪夫人也知医,女性病患一些平常的妇科小病,就由纪夫人打发。
宗姑娘前来找纪夫人,就是为了讨些膏丹丸散,却来得不是时候。
这条东关小街平时就行人不多,却突然出现几个用青巾裹住兵刃的男女。
宗姑娘进入纪宅不久,跟踪的人便沉不住气了。
一男一女作村夫村妇打扮,不上前叩门,迫不及待地一打手式,飞越院墙强行进入。
三男一女随后现身,接着飞跃而进。
门子站在门房口,突然看到里面突然有人现身,吃了一惊。
“喂!你们……”门子抢出叫嚷。
扮村夫的人快速的抢入,一掌把门子劈昏了。
前院有两位仆人,看到六个男女疾掠而来,吃惊地大叫大嚷,全宅大乱。
穿堂入室进入中院,一名村夫抓住了一名老仆。
“宗荷姑躲在何处?说!不说打死你。”村夫厉声问,把老仆拖倒在地。
“有强盗……”老仆惊惶地狂叫,反应出乎本能,根本没听清村夫所问的话。
袭击来得太快太突然,即使宅内的人练了武功,也措手不及,何况纪家的男女老幼,除了纪志远本人之外,根本不会武功。
片刻间,全宅五名男女仆人,全被擒住进入后厅,后院的纪夫人与宗荷姑,立即陷入重围。
纪志远与飞灾九刀,也恰好从东厢客院急急赶到。
“来得好!”一男一女怪叫,一刀一剑迎面拦住了。
“你们干什么?”纪志远骇然惊问。
透过后厅门,看清了厅堂内的情势,纪志远心中叫苦,一门老少全被这些人控制了,大事不好。
“让他们进来!”高坐堂上的一名骠悍大汉向外面高叫。
“进去。”一男一女挥动着刀剑叱喝。
飞灾九刀的脸色难看已极,也感到心底生寒,弄不清这些人是何来路。
糟的是目前他不能妄动真力,想妄动也用不上一两成劲道,除了任人宰割之外,他毫无自保的希望,急得身上直冒冷汗。
两人已成了砧上肉,只好听命踏入后堂。
宗荷姑的武功根基不差,但赤手空拳,在一名中年女人的剑有效控制下,不敢有所举动。
中年女人的剑真力澎湃,锋尖点在荷姑的胸正中鸠尾要害上,内功的火候比荷姑深厚,任何时候皆可击破荷姑的护体内功。
“宗姑娘,令尊实在太不上道。”为首的骠悍大汉据案狞笑:“他应该知道贵宅所有的人,皆在咱们的有效的监视下,青天白日,派你潜出弄鬼,把咱们这些行家看成饭桶,未免太瞧不起咱们了吧?”
“你们简直是岂有此理!”宗荷姑愤怒地说:“由于你们不分昼夜装神弄鬼不断骚扰,我家两位仆妇都吓出病来了,我是来向纪伯母讨药来的,你们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