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1]
沈必理这才悠然一笑,道:“俺曾点了你的哑穴,就算你向俺瞪眼,也是应该的。”
舒一照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嘿嘿冷笑,道:“难怪鲍老五沉静得出奇,原来刚才变了哑吧!”
鲍正行没有回敬他两句,却道:“计大师和李堡主的说话,真是古怪之极,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豹娘子突然开口,沉声说道:“他们两人说的暗语,外人自然会有一头雾水之感。”
鲍正行“哦”了一声,随即道:“明人不说暗语,古有明训,计大师这般行藏,却不知道还算不算是个正人君子?”
沈必理立时瞪着他,脸上的表情仿佛马上又要点住他的哑穴。
鲍正行只好闭嘴,接着随手抓了一块又厚又大的年糕塞进口腔里。
计神工跟着李不不向“不大不小厅”后面走了过去,过了一盏茶时光左右才走了出来。
常挂珠早已等得不大耐烦,连忙问道:“到底怎么啦?”
计神工道:“你能否不问?”
常挂珠一楞,道:“不问又怎知道一切?”
计神工道:“欲知一切,跟着我走便可以了。”
常挂珠道:“走往哪里?”
计神工道:“我走往哪里,你们便走往哪里。”
鲍正行立时目光大亮,道:“你是说我们?”
计神工淡淡道:“你若喜欢留下,自然是不必离开的。”
鲍正行忙说道:“俺不留下,俺不留下!”
计神工道:“事不宜迟,咱们速速出发可也!”语毕,带领着众人向“不大不小厅”后面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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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大不小厅”的背后,居然有一座用大理石砌成的水池。
水池的水很浅,但却很混浊,李不不首先跳了进去。
水才及膝,众人皆莫名其妙。
常挂珠首先问道:“你这又是干什么的?”
李不不笑了笑,道:“这水池底下,有些奇妙。”话犹未了,水池边的一堵高墙,突然从中间裂了开来。
众人又是一怔。
只见这一堵墙已缓缓地一分为二,中间出现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窄门。
岳小玉立时明白过来,忖道:“李堡主跳进池里,原来是用脚来踩动机关括掣,旁人若不懂得,只怕在这里待上一年半载,也未必能够打开定道暗门。”
只听见鲍正行问道:“这道暗门,可以通往什么地方?”
计神工道:“现在你最好不要问。”
常挂珠也问道:“咱们是不是要走过去?”
计神工道:“怕死的就不要走。”
常挂珠一拍胸口,大声道:“你看俺像个怕死之徒吗?”
计神工淡淡一笑,道:“看来不像,但实际上也许真的很怕死!”
“计老前辈太小觑咱们江东五杰了!”常挂珠忽然地哼了一声,首先昂然大步向窄门走了过去。
鲍正行道:“小心机关!”
常挂珠道:“纵然万剑穿心,俺也不怕。”说完这两句话之后,人已经穿过窄门。
但他才走了两三步,马上又倒退了回来,鲍正行眉毛一扬,问道:“是否中伏啦?”
常挂珠怪眼一翻,道:“难怪人人都说狗嘴长不出象牙,你少说两句不吉利的废话行不行?”
鲍正行道:“当然可以。”
“俺也知道他一定可以。”舒一照眨了眨眼,道:“老五每天最少要说一千句不吉利的废话,就算少说两句,还有九百九十八句可以喷将出来,那自然是半点也不打紧的。”
鲍正行“嗤”了一声,却没有反驳过去,只是回头问常挂珠,道:“老大,干嘛退了回来?”
常挂珠道:“因为里面黑得紧。”
鲍正行道:“黑得紧,是不是有个黑衣人正在磨墨,所以黑上加黑了?”
常挂珠道:“里面一片潦黑,就算有八万九千个黑衣人在里面磨墨,俺也没法子瞧得见的。”
鲍正行“哦”了一声,道:“你不是曾经说过自己目光如炬,有夜视能力吗?”
常挂珠一怔,道:“俺什么时候这样吹嘘过?”
鲍正行道:“在十二年前的一个晚上,那一晚你喝了五斤高梁、三斤女儿红、四斤米酒、六碗茶、八碗清汤、一汤羹豆浆,还有半斤鸡蛋加盐煮成的滚水……”
白世儒咳嗽一声,说道:“我明白了,那是老大醉后之言,如此倒是作不得准的。”
鲍正行道:“你又错了,他是在那天上午说的。”
白世儒一呆,说道:“既然是上午说的,那么那天晚上他喝酒的事又何必提起呢?”
鲍正行微笑道:“提提也不妨,好让大家都知道,咱们的老大酒量是如何的惊人法。”
白世儒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这时候,忽然有人提着灯笼出现,那是睡觉堡的四个青衣武士。
常挂珠连忙讨取了一盏灯笼,瞧了好一会才说道:“这灯笼很好,俺又再进去可也。”
四盏灯笼不算多,但却已很足够。
原来大窄门的背后,是一条又长又窄的地道。
这地道婉蜒曲折,也不知道是通往到什么地方去的。
岳小玉一直走在小恶女的背后,而小恶女却不断地照顾着豹娘子。
岳小玉只觉得小恶女身上散发出阵阵幽香,闻者甚感舒泰,不由暗暗叹道:“女儿家终究是女儿家,这小恶女虽然有时候凶恶得紧,但平时也是香气袭人,很是要命的。”
想到这里,忽然回头望望背后一人。
在他背后跟着的是游出海。
每当游出海望着岳小玉和小恶女的时候,脸上表情总是有点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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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常挂珠的“带领”之下,众人走了足足整个时辰。
鲍正行早已说话多多,这时候忍不住又道:“这条地道长得厉害,好像没有尽头似的。”
舒一照道:“如此工程,真乃宏伟之极,正像是那条万里长城一般。”
白世儒应着道:“但即使是万里长城,也会有尽头的。”
舒一照道:“但这地道若真的没有尽头,岂非惨哉之极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