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群马奇舞 太虚双影 [4]
刁鹏隐身一块石后,仔细观察常氏兄弟的身形,在他眼里,常氏兄弟如三点鬼火,不甚清楚。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刁鹏惊然一惊,“心马群”。这些言生怎么会在夜间出没?他马上明白了这群神奇的马是由江尊堂喂养的了。好个老杂毛,倒是挺能隐瞒的,连我堂堂的护清教主都不知内幕。
江尊堂,你也只能再使用它们最后一次了,碰上了我,活该你倒霉。与我较量,天下有谁胜了?
他一边想,一边暗思对策,狂野的马越发近了,刁鹏终于想出了办法。他腾身飞起,直奔西北角的一盏灯笼。
刁鹏此时身具近万年的功力,身在空中“以意护形”,平常人根本看不见,他自忖常氏兄弟也无有瞧见他的神通。他急如惊电,一闪而至。
常宝忽觉身边有劲风袭体,刚要拧腰弹跳,刁鹏的右手“劳宫穴”一下接到他的头顶“百会处”。极大的引力使他不由自主地踞起了脚尖。内力如江河般外泻,转眼间,常宝软成了一张皮,他感到了死的威胁。
刁鹏把灯笼接过拎起常宝向另两人靠去。
常文、常风觉得奇怪,正纳闷,刁鹏已到了他俩身边,把常宝向地上一扔,笑道:“两位,我捉了条死狗,赏给你们做下酒菜吧。”
常文大怒,泼口骂道:“刁鹏,你胆子不小,竟敢与三幻庄作对,你有什么能耐快使出来吧!大爷要教训一下你。”
刁鹏哈哈大笑道:“常氏三狗,真不愧是三幻庄的看家狗,不过,若是小狗吠日,那威力就太渺小了。”
常文恨极,一招“鱼跃龙门”电射刁鹏,他五指成爪,如钢钧无异。但刁鹏已远非昔日之人,他吸收别人的内力,包括他哥的内力,早已超凡入神了,常文想一招把刁鹏抓烂,自然难以得逞。
刁鹏向后一摇,看似并未间跃,却升到常文的头上,右脚“涌泉穴”正好踏在常文的头顶“百会穴”上,他的内力立刻疾如风云地从头顶外泄,常文脸色死灰。刁鹏和常文在空中飞旋了一个大圆圈,常文掉到地上。
刁鹏嘿嘿地对常风笑道:“你两个哥哥都成了死狗,你还不快点追随他们而去?”
常风怒火攻心,顾不上细想两个哥的死因,两掌陡展,从他手中射出千道球光,这是他的独门暗器“群星闪烁”。
刁鹏向下一矮,整个人仿佛入了地一般,常风的暗器全打到一边去了,他再想发暗器,刁鹏忽地如巨人似地立在了他面前,这当然是常风的幻觉,可他凭此已感到末日的来临。
刁鹏伸手按在他的“膻中穴”上,他瞬间便成了山洞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常风一倒,刁鹏便万事大吉了,那些马容易对付了。他在常宝身上取出许多如古大丹丸,顿时笑起来,“无助我也”,原来这些丹丸全是极易燃的“烈火丹”。
刁鹏说:“你们三兄弟被我吸干了内力,肚皮陷下去,我实在过意不去,听说你们惩制对手喜用‘胀腹丹’,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这样也算弥补了缺憾,让你们全成气气蛤螟。”
三人一听,顿时魂飞魄散,想自杀,却全被刁鹏制住。
刁鹏向他们嘴里各自塞进一颗黑药,三个人马上惨叫起来,肚子胀成了大球,可还在不停地胀。
刁鹏在一旁欣赏了一会说:“效果不错,就是叫得不那么动人。”
这时,马群向他围过来,刁鹏纵身飞入空中,把从他们三兄弟身上搜出“烈火丹”向空中一掷,正如烟花迸溅,天女散花,全都击在马身上,顿时火光突起,马惊狂嘶,乱了阵脚,四下逃散,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欲成燎原之势。
刁鹏放声大笑:“江尊堂,看你还有什么鬼花样!”
地上的常氏兄弟此时已不成了人形,鬼哭狼嗥声一弱,噼!啪!嘭!三声,他们全如气球似的炸开了花。
刁鹏开心至极。
这一切,都被江尊堂尽收眼底,他阴狠地笑了几声,并未言语。
他回到屋内,召来他收降的人。这是一群奇异的江湖怪客,他们全是被江尊堂特殊方法培养成的杀手,只供他一人驱使。李贵举、胡玉飞、李志心,天门二快也在其中。
江尊堂说:“你们组成以方连环,成长龙阵,待敌靠近时,你们合力击之。”这些身不由己的人齐声答应。
刁鹏在暗处看到这一切,不住地冷笑:“江尊堂,你想螳臂挡车,那不是痴心妄想吗?”
他正要动手,忽见东南方一道光气而来,绿的,分外明亮。他大吃一惊,不好,江俊生小儿来了。江尊堂见儿子回来,欢喜道:“我儿回来正好,看他刁鹏还能逃出我的手心?”
江俊生道:“早知该废了他,这些天来,他吸收了众多高手内力,己非同小可。”
江尊堂惊问:“难道我儿也对付不了他?”
江俊生说:“纵是刁鹏再吸一百人的功力也不是我的对手,不过,这小子已修成‘意乱形迷’之法,他不现身,我也不能一下找到他。”
江尊堂道:“我儿放心,刁鹏这小子绝对会找到门上来的。”
江俊生“嗯”了一声,走进屋去。
江尊堂跟在儿子后面,玉童也不离江俊生左右。
刁鹏犹豫起来,他不知江俊生的话是真是假,但他内心是极不服气的,小子吹牛,我有万年的功力,还怕你不成?但他还是迟迟不敢下手。
他思忖了一会,转身离去。我要与他们来个心战,现在他们全都精神专注,要与我决一雌雄,我偏不现身,待等他门心疲意懒之时,再突下杀手不迟。刁鹏认为这是个好法子。
山中的清气冲洗着他们的肺腑,单文生一家在深林甜泉旁过了一段安静的时光。他们不问俗事,静心修行,全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单文生也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儒子,成了文武双全的人物。
单仁永,单仁惠的武功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轻轻的流水声伴着他们度日。
单文生在一块石上发现有人,猛转身,白胜非正对他微笑。
单文生冷冷地问:“阁下来此何意?”
白胜非说:“我是浪迹天涯的游子,走到哪里都是全凭自然,没有一点‘有为’。”
单文生脸色缓和下来,但他还是冥冥中感到,平静的生活将结束了,迎接他们的将是一种未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