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 冤家路窄 [2]
她长叹着接道:若有别人瞧了我一眼,他就要将那人杀死,你现在已瞧过我了,你就算不救我出去,他也要找你算帐的。
花无缺苦笑道:在下平生最恨的,就是欺负妇人女子的人,莫说在下还有求於夫人,就算没有此事,在下无论如何也要将夫人救出去的。
铁心兰伏在黑暗中,等了许久。
忽然间,她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吼,但虎吼过後,四下又转於静寂,什麽动静都没有了。
这没有动静却此什麽动静都令铁心兰担心。
她又等了半晌,越等越着急,到後来实在忍不住了,终於自藏身处跃出,她无论如何也想去瞧个究竟。
铁心兰枞身跃上了墙头。她刚跃上墙头,突然有灯光一闪,那是特制的孔明灯,一道光柱闪电般从她脸上掠过。
接着,黑黝黝的大殿里,就有一人缓缓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铁心兰姑娘。
铁心兰这一惊,几乎在墙头上冻结住了,嘶声道;你是谁?
姑娘走进来瞧瞧,就会认得我是谁的。
铁心兰又惊又疑,那里敢贸然走进这阴森黝黯的大殿。
那人阴恻恻一笑,接着又道:姑娘既已来到这里,还是进来瞧瞧的好,否则,连姑娘的那两个朋友都走不了,凭姑娘的本事,难道能走得了麽?
铁心兰全身鄱头抖了起来难道连花无缺都已落人别人的陷阱,遭了毒手?
黑暗中那人缓缓道:石阶旁的柱子下,有盏灯,还有个火摺子,姑娘最好点着灯才进来,别人都说我在灯光下看来,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
铁心兰又在犹疑:这又是什麽诡计?
但无论如何,灯光通常都能带给人一些勇气,黑暗中的危险总比较大於是她寻着灯,燃起。铁心茁紧紧握着灯,一步步走进了大殿。
大殿中那里有什麽人?巨大的香炉,褪色的黄幔,魁伟而狞狰的神像……灯光又像是忽然黯淡了。
铁心厕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大声道;你究竟是什麽人?为何要躲起来?
没有人回答,也瞧不见人影。莫非那木雕的神像,在向一个平凡的女子恶作剧?
铁心兰不敢抬头,却又忍不住抬起头,巨大的山神,箕踞在一只猛虎身上,似乎正在瞧着她狞笑。
铁心兰几乎忍不住要抛下灯,转身逃出去。铜灯又变得冰冷,她的手已开始发抖。
忽然,神幔後爆发出一阵狂笑声。
一人大笑道:铁心兰呀铁心兰,你的胆子倒当真不小。这语声赫然竟似那木塑神像发出来的。
但铁心兰反自沉住气了,她也冷笑道:你既敢请我进来,为何又躲在神像後不敢见我。
那人大笑道;女人的胆子,有时倒的确此男人大得多,我本想骇你一跳的,谁知道竟被你瞧破机关了。
随着笑声,一个人缓缓自神像後转了出来,飘摇的灯光,照着他苍白的脸,锐利的眸子。他果然是个十分英俊的男人。
但铁心兰瞧见了这个男人,却此瞧见什麽恶魔都要吃惊。
他失声而呼,道:江玉郎,是你!
江玉郎微笑道:不错,是我,我方才跟你开了个玩笑,你受惊了麽?
铁心兰一步步往後退,道:你……你要怎样?
江玉郎却微笑道:我们是老朋友了,你看见我远怕什麽?
铁心兰连脚趾都冰冷了,脸上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谁说我还在害怕,我也高兴得很。
她嘴里说着话,脚下还是在往後退,她突然将手里的灯,往江玉郎脸上摔了过去飞一般逃出了大殿。
她突然撞人一个人怀里!
铁心兰用不着用眼瞧,已知道这人是谁了,这人穿的衣裳又软又滑,滑得像一条满身都是腥涎的毒蛇。
这人的一双手也是又软又滑。他竟然轻轻搂住了铁心兰,柔声道:你为何要逃你难道怕我?
铁心兰整个人都软了,整个身子鄱发起抖来。她竟已没有力气伸手去推。
江玉郎轻抚着她肩头,缓缓道:告诉我,你怕的究竟是什麽?
铁心兰努力使自己心跳平静下来。於是她跺着脚道:我不理你了,你刚刚吓得我半死,我为什麽要理你?
她知道自己绝不是江玉郎的敌手,她知道此时此刻,唯有少女的娇嗔,才是她唯一可用的武器。
江玉郎果然笑了,大笑道:你真是个可爱的女人,难怪小鱼儿和花无缺都要为你着迷了。
铁心兰抢着道:你以为你自己比不上他们两人江玉郎眯着眼道:你以为我比他们两个人如何?
铁心兰道:他们还都是孩子,而你……你却已经是男人了。
江玉郎大笑道:你果然有眼光,只可惜你为何不早让我知道!
他将铁心兰抱得更紧,铁心兰简直快要吐出来了。
但她却只是娇笑道:你难道是呆子,你难道还要等我告诉你。
在这微带凉意的晚风中,在这寂寂静静的黑暗里,怀抱中有个如此温柔如此美丽的女人……江玉郎纵然厉害,只怕心也软了吧。
铁心兰的声音更温柔,缓缓道:现在,我不妨告诉你,其实我早已……
她已准备了许久,此刻她只臂已蓄满真力,她用尽全身力气,向江玉郎腰眼上打了过去。
但她的手刚一动,左右肩头上的肩井穴,已被江玉郎捏住了,她的力气连半分都使不出来。江玉郎,这恶魔,竟早已看透了她的心意。
她只觉江玉郎的手沿着她背脊滑了下去,沿着背脊又点了她七八处穴道,她立刻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但江玉郎的手却还在她身上不停地动着,嘴里咯咯笑道:我知道你已喜欢我了,今天晚上我可不能辜负你的好意。
他冰冷柔滑的手,已从她衣服里滑了进去。铁心兰全身的肌肤都在他手指下战栗起来。
这是她处女的禁地,如今竟被这恶毒的男人侵入。她只觉灵魂已飞出了躯壳,心已飞出腔子。
她只想死!从江玉郎嘴里发出来的热气,熏着她耳朵。
只听江玉郎吃吃笑道:你不用怕,我会很温柔地对你,非常非常地温柔……你立刻就会发觉,小鱼儿和花无缺和我比起来,的确还都是孩子。
铁心兰咬着嘴唇,没有喊出来,她知道此时此刻,呼喊和挣扎非但无用,反而会激起江玉郎的兽性。
她已准备接受这悲惨的命运。她闭起眼睛,眼泪涌泉般流了出来。
谁知就在这时,江玉郎的手竟然停住不动了,铁心兰还末觉察这是怎麽回事时,江玉郎竟已将她推开。
她无助地倒了下去,倒在地上。她立刻便瞧见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雪白的衣服,苍白的脸,眼睛瞬也不瞬地着江玉郎,冷冰的眼睛里,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悲哀。
江玉郎拍了拍手,强笑道:这丫头当我是呆子,居然想骗我我怎能不给他个教训。
那女子还是冷冷地瞪着他,不说话。
你吃醋了麽?他笑嘻嘻地去摸她的脸,又道:你用不着生气,更用不着吃醋,你知道我心里真正喜欢的只有你?
那女子动也不动地被他摸着,就像是块木头。
那女子终於开了口。她瞪着江玉郎,一字道:不管你是不是骗我,从今以後,我只要看见你再动别的女人一根手指,我就立刻杀了你,然後再死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