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7]
“老道,你说话干净些,什么幸会?”
“哦!贫道抱歉。”
“抱歉就行了?”
“女施主认为该如何……”
“你还不快滚?榴林精舍不留外客……”
“绮春,你……”龙策客脸色苍白地叫。
“你还不滚出去?这里的事不要你管。”绮春冷叱,象是喝奴叱婢。
老道这次忍不住了,但仍未发作,说:“贫道与尊夫交情不薄,多少前曾经共过患难,出生入死……”
“住口!谁理会你们早年的交情?你再不知趣,老娘要老道忍无可忍,顾不了待机挖苦他的崔长青,手一扬,掌出如电闪。
“啪!”耳光声清脆,如同爆栗。
绮春退了三步,几乎摔倒。老道须眉皆张,厉声道:“贫道走遍天下,到处受人尊敬,你这泼妇竟敢如此对贫道无礼,你得死一千次。”
龙萧客大惊,急叫道:“仙长……”
绮春一声娇叱,疾冲而上,身形乍起,腾跃飞踢凶悍绝伦。
老道哼了一声,身形疾闪,扭身就是一掌,不但避过双腿连环飞踢,且能及时反击。
“噗!”这一掌劈在绮春的腰脊上。
“蓬!”绮春摔倒在地,跌了个五体投地。
老道跟上;一脚踏住她的背心,冷笑道:“镇八方调教出来的儿女,居然如此稀松平常,竟敢如此对贫道无礼,你认命吧。”
“饶命!”绮春狂叫。
“饶你不得。”老道咬牙切齿地叫。”“英郎,救……-’救我。”统春转向乃夫求援。
龙萧客脸色苍白,拱手道:“仙长请高抬责手,请……
请饶她一次,拙……拙荆多……多有冒犯,仙长……”
老道怪眼彪圆,沉声道:“朱英,你昔日的英风豪气到何处去了?你居然被个一文不值的泼辣娘,拴住了你的脖子牵着走,你也不怕丢人现眼?你简直没出息到这种程度……”
“仙长,你老人家有些不知,我那岳父……”
“镇八方管嫁出去的女儿?他吃定你了?”
“仙长……”
“你龙萧客的艺业,不见得比镇八方差。”
崔长青突然接口道:“老道,你八辈子没娶过老婆,怎知道人家夫妻间的家务纠纷,你算了吧。”
老道更火,这些话象是火上添油,一把揪住纺春的头发向上拖,沉声道:“朱英,我不管你是否被镇八方吃定了,也不理睬你怕老婆的原因,今天这泼辣娘对贫道无礼,贫道一生中从未受过这种污辱……”
“仙长……”
“贫道并不是替你管教她,而是她侮辱贫道必须受到惩罚,我要她后悔一辈子。”
“仙长,使不得……”
“你就别管了,日后镇八方如不肯罢休,叫他李找贫道算帐。金顶山胡家,距此仅三十余里,贫道就在此地等他,没你的事。””“饶命……”胡绮春声哀叫。
老道将人向外拖,叫长工取来绳索,把胡绮春吊在廊下,找把刀把她的头部毛发剃得一根不剩,顺手在她的右手左腿两处大筋,不轻不重地刺了一刀,方回到大厅,丢下尖刀说:
“朱英,半个时辰后,派人把她送到金顶山胡家,让镇八方来找我。””龙策客脸无人色,恐惧地说:“仙长,你……你把这件事闹大了。”
“什么?你还怕这个婆娘?”
“不,这……””怕镇八方?”
“胡家目下有……有一个人-”
“谁?”
“镇八方的义妹,薄命花……”
“薄命花郝芸仙?”老道惊问。
“对,她……”
“老天,你何不早说?”老道脸有惧色地说,“仙长,晚辈方寸已乱……”
“一不做二不休,把那泼妇宰了,远走高飞。”
“仙长……”
“走吧,薄命花又能怎样?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
你还留什么恋?”老道横了心说。
“可是……”
“你这窝囊废。”老道怒骂。
龙萧客一咬牙,挺了挺胸膛说:.“好吧,我龙萧客重出江湖流浪,榴林精舍,已没有我留恋的事物了。”
“这才象话。”
“仙长先等等,晚辈这就拾掇上路。”
“贫道宰了这婆娘。”
“不必了,晚辈与她到底是夫妻。”
“你不怕留下祸根?”
“听天由命吧。”
半个时辰后,龙萧客大散家财,遣散了奴仆,带了行囊跨上健马,毫无留恋地走了老道仍带了崔长青,同乘乌锥,三人两骑扑奔确山县城崔长青临行,向老道说:“老道,你不是在造孽吗?”
“废话!造什么孽?”“你一来,便要龙萧客破家,强出头硬是拆散了人家一对夫妻,于心何忍?”
“哼!贫道认为做了件好事。”
“有说乎?”“龙萧客讨了这种泼妇,他这辈子完了,男子汉到了这种地步,比死还要惨,贫道可说是将他救出十八层地狱,不是好事是什么?”
“哼!强词夺理……”“哈哈!可惜你还小,等到有一天你也娶上这么一位雌老虎母大虫,便了解贫道的强词是否夺理了。”
过了三里河镇,小径沿三里河的北岸东行,前面的山坡;旁枣林下一声忽哨,跳出秦岭双龙兄弟,拦住去路,天龙怪叫道:“天玄道长,下马说话。”天玄炼气士咧嘴一笑,勒住坐骑眯着眼,轻蔑地打量着对方,呵呵大笑道:“晃施主,你兄弟俩吃了豹子心老虎胆吗。”
天龙哼了一声道:“老道,不要瞧不起人。”
“你听,这话可是你说的,贫道并末瞧不起你们秦岭双龙,对不对?”
“在下不愿与你斗口……”
“要斗剑?”
“不,在下有事与道长商量。”
“商量?呵呵!贫道不怕斗剑,就伯商量,你抓住贫道”的痛脚了。有何商量,说吧;贫道在听。”
“请道长把那小辈交给在下。”
“什么?交给你?”
“他是黑龙帮的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