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恋仇爱恨 [9]
银剑白龙走在华山紫凤左后方,好几次要出手一掌将她击昏,或者点她的腰后灵台穴,可惜机会稍纵即逝,没有太好的机会让他从容下手。
他如果真下手,定然糟了。因为他先前替姑娘卸衣之际,还不知那银色轻甲是银犀甲,不惧外力打击,一点失效,他便无法再在她身畔相陪了。
银犀甲确是武林无价至宝,护住了上身和腹下。上次酒肉和尚如果不击中她的头颈,她是不会受伤失神的。
正搜间,半里外一株古松上,突然升起一个火红色的身影,站在树梢正往这儿瞧。
银剑白龙心胆俱裂,回头便跑,急叫道:“雷火判官,快躲!”
姑娘一听是雷火判官,反而向前急射,爱情的力量鼓舞着她,不顾一切向前急冲。
银剑白龙正好相反,华山紫凤固然可爱,但性命更可爱,犯不着冒生命之险去找麻烦,他赶紧溜。
雷火判官也看清了他俩,一声怒啸没入林下,向这儿急射,一面大喝:“狗男女,哪儿走?说清楚再走。”
红影一掠而过,与姑娘错开五六丈,双方皆以全速对进,奇快无比,稍一入目,便已错过。
雷火判官不理华山紫凤,他去追银剑白龙,眨眼间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林影中不见。等姑娘转身急赶,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带山高林密、革深、藤茂,只消肯扮兔子,脱身并非难事。双方相距半里地,三两起落往哪儿去找?不知躲到何处去了。
姑娘找不到人,连银剑白龙也不知躲到哪儿去了,只好孤零零地信步而行,还存下了万一的念头呢。
银剑白龙鬼精灵,雷火判官没有他灵活,被他第二次逃得性命,急急如漏网之鱼,向北一阵急走,躲在一丛茂草中,伏地躺倒,将雷火判官扔掉了。
许久许久,已到了申牌初,他在草中睡了一觉,慢慢醒来伸头向四面瞧。
“哦!是这烂货,不过确也不坏。唔!目下四野无人,小凤儿撩起了我的火,不知跑到何处去了。正好,找她暂疗饥渴,好事一件。”
琵琶三娘也看到了他,噫了声,站住了,叫道:“喝!你这小伙子一身银衣,是江湖中成名不久的银剑白龙冷真阳么?”
他得意地笑,迳向她身前走,说:“姑娘好眼力,正是区区在下。哦,你这银琵琶在江湖大名鼎鼎,不等闲哩!姑娘,你可是琵琶三娘?”
她用媚眼在他浑身不住打量,神情相当惹火,笑道:“你也好眼力,人更好。”
他微笑着欺近她身边,伸手挽着她的腰肢,向林中徐徐举步,说:“彼此彼此。你我不仅才貌相当,也心仪已久,只是无缘相识,遗憾之至。”
“唷!小弟弟,话得说清楚些。”她倚在他身上笑说。
“怎么说?亲亲。”他抱着腰肢的手向上滑,笑问。
“啪”一声,她轻拍他在胸前蠢动的手,腻声说:“是你心仪我呢,抑或是我心仪你?
小弟弟,你说。”
“彼此神交相悦,何分彼此?你我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说可是?”
“嘻嘻!听说你是侠义英雄哩,竟然也说出这种肉麻的话,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嘻嘻嘻!也算得是欺世盗名之徒,对么?”
“呵呵!世间欺世盗名之徒,何止我一个?难道说,男盗女娼心地存有禽兽之念的人,就不能用侠义之名掩饰恶行么?亲亲,你未免太孤陋寡闻了,少见多怪。你说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好!别谈那些废话,让你看看我是否名符其实,哈哈!”
他将她的银琵琶拿开,手一紧,她“嗯”了一声,格格娇笑,倒在他怀中,娇喘吁吁地说:“你……你的手可恶,也可……”
“也可爱,是么?呵呵!"他将她放倒在草地里,只一拉,鸾带儿倏松。手在她胸前略一流连,乘势下滑。
她蓦地扭着腰儿叫:“好人,不成,我股下有伤?”
“有伤?”他心中一凉。
“是的,被华山紫凤那烂货射了我一针,毒已散了,但针仍在肉中。”
他呵呵一笑说:“小意思,我可用内功替你吸出。”一面说,一面将她剥得一丝不挂。
许久许久,一对裸体男女仍在拥抱着养神,他说:“亲亲,把华山紫凤打你一针的经过说说看,有机会我替你出口气。”
“好,乖乖,听我说,日后要替我出口恶气。”
且回头表表君珂和那绿衣的庄丫头。
她接过酒肉和尚抛来的林君珂,一触他的脸容,吃了一惊;他满头大汗,脸色灰白而且泛青,惊道:“你中毒极深,糟!”
君珂已经苏醒,他想挣扎,但不可能,浑身脱力嘛,他虚弱地问:“你是石弓村的人?”
她捧着他飞掠,说:“不!你是替彭家村打抱不平的林君珂?”
“在下正是。放下我,姑娘。”
“不!须找一处僻静处所;我有解毒药,不知能否有效。”
别看她是个刚发育完全,娇艳欲滴的大姑娘,但抱起一个沉重的大男人,去势奇快,不简单哩!
“你为何救我?”他问。
“我与彭……我与酒肉和尚经过彭家村,本意是追一个恶贼,恰好碰上这椿事,一问之下,管定啦!彭家村的族长告诉我,说你已经单人独剑到石弓村赴会,我们急急赶来,仍晚了一步,可惜你……”她吞吞吐吐地说,一面向山峰后侧密林中射去。
“姑娘贵姓大名,能见告么?”
“我姓庄,名婉容。”她坦然地答。
他心中一动,接着问:“庄姑娘,听姑娘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府上是……”
庄婉容略一迟疑,说:“我祖居四明山,目下仍在四明。”
君珂剑眉紧皱,又问:“贵地南面,台州府天台县之北,天台山下有一位姓庄的武林英雄,人称浊世神龙庄清河,是否与姑娘有亲族……”
姑娘脸色一变,抢着说:“林相公记错了吧?四明庄姓只有一支,乃是从天水郡迁来;天台怎会有姓庄的?哦!林相公与天台庄姓有何渊源?”
林君珂摇摇头,大汗纷纷飞溅,说:“在下初次外出游学,在北固山听人说过早年有这么一位风尘奇人;因姑娘也姓庄,故而动问,请姑娘别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