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移魂大法 [1]
杨梦寰对朱若兰替自己与赵小蝶撮合之事,甚难答复,只得道:“三日之后答复姊姊如何?”
朱若兰道:“太久了。”
杨梦寰道:“至少也要两天时间。”
朱若兰道:“你要仔细想个明白,别说出了心中又生出后悔之感。”
杨梦寰道:“这个小弟明白,姊姊还有什么吩咐么?”
朱若兰道:“没有了,你去吧。”
杨梦寰欠身一礼,转身出门,直回到自己书房之中,随手掩上房门,也懒得再点火,盘膝而坐,运气调息。
他心有所思,难以静下心来,好不容易坐息片刻,天色已经大亮,当下站起身来,信步离室,直向庄外行去,他有了上次的经验,心中虽有所思,也是不敢大意,一边走一边留心着四下的动静。
突然间,一阵急促步履之声,传了过来。
抬头看去,只见赵小蝶衣袂飘飘,正在追赶一黑衣蒙面人。
杨梦寰身子一闪,隐到一株大树之后,暗道:这人青天白日之下,还蒙着面孔,不知是何用意,擒住他问个明白才是。
正待闪出身来相助,忽听娇叱一声,赵小蝶身子凌空而起,捷如鹰隼,扑了下来,那蒙面人奔行虽然很快,但仍是无法逃避开赵小蝶扑击之势,闷哼一声,被赵小蝶击中穴道,一跤摔倒地上。
杨梦寰闪身而出,道:“好俊的身法。”
赵小蝶微微一笑,道:“杨兄见笑了。”
杨梦寰伸出手去,拉开那人脸上黑布一瞧,登时为之一呆。
赵小蝶目光一掠杨梦寰,问道:“你认识他么?”
杨梦寰点点头道:“认识,他是……他是……”
赵小蝶微微一笑道:“既然相识,你们也该好好的谈谈,我还要到别处瞧瞧。”说罢、转身而去。
杨梦寰一掌拍活那人穴道,说道:“师兄怎会到此。”
那人低声道:“一言难尽,我要找杨师弟,希望你能不念旧恶。助我救一个人,不料被那姑娘识认作奸细……”
杨梦寰道:“师兄既是有事要寻小弟,何不堂堂正正而来,为何要用黑布蒙在脸上?”
那大汉道:“师弟此刻名震江湖,天下武林同道,有谁不知师弟大名,如果我堂堂正正的登门造访,只怕难以得见师弟。”
杨梦寰心中暗道:我杨梦寰岂是这等人么,分明是有意搪塞。
但他为人忠厚,虽然心有所疑,也不当面揭穿,淡然一笑,道:“这也罢了,师兄适才言道,要小弟相助你救个人,不知是救那一个?”
那黑衣人道:“师弟已非昆仑门中人,小兄此来,只是想以私情相求。”
杨梦寰对那黑衣大汉抱拳一揖,道:“小弟出生昆仑门下,怎敢忘本,师兄有事但管吩咐,此地不是谈话之处,请入水月山庄一坐吧!”
这黑衣人正是昆仑派掌门人玉灵子门下首座弟子黄志英,昔年杨梦寰被玉灵子逐出门墙,不认他为昆仑门下弟子。
黄志英抬头望望天色,道:“好!师弟盛情,小兄就叨扰一次了。”
杨梦寰道:“自己师兄弟,这话未免是大客气了。”
黄志英道:“唉!师弟此刻天下闻名,如论在江湖上的声望,小兄固是难及万一,就是昆仑派也是难和师弟比拟。”
杨梦寰道:“师兄言重了。”当先带路,直入水月山庄。
沈霞琳正在庭院之中,瞥见杨梦寰和一个黑衣人并肩而来,急急迎上去。
杨梦寰笑道:“琳妹妹,还认得黄师兄么?”
沈霞琳打量黄志英一眼,急急说道:“怎么不认识,师兄你好啊!”说话之中,盈盈拜了下去。
黄志英急急还了一礼,道:“沈妹妹,小兄如何敢当。”
沈霞琳道:“大师伯我见过了,我师父他老人家好么?”
黄志英道:“慧真师叔很好。”
杨梦寰道:“掌门师尊好么?”
黄志英道:“小兄此来,就是为掌门师尊的事。”
杨梦寰停下脚步,道:“怎么一回事?”
黄志英道:“掌门师尊此番东来,带了小兄和另外三个弟子,在距离两百里外,突然失踪不见,小兄费时五日踏遍方圆数十里每一寸地方,始终找不到师尊和三位师弟。”
杨梦寰道:“有这等事吗?”
黄志英道:“小兄想来思去,除了找寻师弟之外,别无他途,因此,不揣冒昧,还望师弟不念旧恶,助小兄一臂之力。”
杨梦寰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这件事当真是有些奇怪了。”
黄志英道:“如果简简单单的事,我也不敢来麻烦师弟了。”
杨梦寰道:“师兄先请客室待茶,小弟还要细聆教益。”
抱拳把黄志英让入厅中。
沈霞琳落后两步进门,手中已捧着香茗。
杨梦寰端起茶杯,道:“师兄请用茶。”
黄志英喝了一口,放下茶杯,道:“师弟可有空暇?”
杨梦寰道:“掌门师尊突然间行踪不明,小弟纵然无暇,也得去查个明白。”
黄志英心中似是甚急,起身说道:“不知几时可以动身?”
杨梦寰道:“掌门师尊失踪,自是难怪师兄心中焦急,不过,节情已经发生,师兄急亦无用,此事恐非小弟一人力能所及,最好能和家岳商量一下。”
沈霞琳接口说道:“我去请李伯伯来。”转身出室而去。
黄志英道:“李老前辈也在此地么?”
杨梦寰道:“百丈峰陶玉大败之后,武林中原有一段沉静时日,却不料陶玉勾结了天竺妖僧,数度侵犯水月山庄”
说话之间,沈霞琳已带着李沧澜缓步而入。
杨梦寰,黄志英齐齐起身,长揖拜见。
李沧澜挥手说道:“你们请坐……”当先在一张大师椅上坐了下去,接道:“玉灵子剑术精绝,决非普通之人能够谋算,……”两道炯炯目光,逼注黄志英的脸上,接道:“可否把令师失踪的事,详尽述说一遍?”
黄志英略一沉吟,道:“晚辈随家师东来,问行中还有三位师弟,夜宿客栈,因一路奔走,那一夜晚辈甚觉困倦,醒来时,家师和三位师弟已经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