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山雨欲来 [2]
只见他横胸左掌突然上移,口中沉嘿一声:”去罢!”
那青衣使女第四掌堪堪击到,只听”呼”的一声,宛如撞在铁石之上,一个娇躯,立时被震得退了六七步。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尉迟炯左掌震退右首青衣使女·,右掌也和那个叫白兰的使女接上!
双掌乍接,尉迟炯陡觉这个使女的掌上,却是另具一种阴柔暗劲,竟然难以震开!
心头不禁一凛,随即功聚右腕,掌心一吐,数十年苦练的掌上功夫,内功潮涌,一甩手,那叫白兰的使女,也应手而起;震飞出七八尺远,才落到地上!
宫姨娘端坐椅上,此时忽然冷冷笑道:“你们下来,霹,雳掌果然名下不虚!”
说话之间,人已缓缓站了起来!
两个青衣使女果然立即停手跃开。
尉迟炯和两个青衣使女动手过招,虽然只不过是三招两式之事,但心头已经暗暗凛骇,仅凭这两个使女,身手之高,几乎已是江湖一流高手之列!
由此推论,她们的主人宫姨娘,武功自然更高了!
不错,阴山派的手法,她们极可能是阴山一脉的人!
心念疾转,眼看宫姨娘业已风姿绰约地站起身来,不由洪声笑道:“你早就该亲自出手了!”
宫姨娘冷冷一哼,不屑的道:“尉迟坛主纵然以“霹雳掌’驰誉江湖,你能够接得住我十招八招,也已经不错了!”
霹雳掌尉迟炯听说自己居然接不下她十招八招,江湖上人,谁不为名?对方武功最高,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竟敢出口狂言,这般小觑自己。
一时不禁气得双目精光暴射,怒笑道:“很好,老朽真要接不住你十招八招,江湖上就没有我这号人物。”
宫姨娘冷笑道:“江湖后浪推前浪,霹雳掌,这三个字,又算得什么?”
尉迟炯那还忍耐得住,大喝一声道:“咱们不必多说,你出手吧!”
宫姨娘长裙曳地,珊姗地走了过来,口中说道:“你当心了!。
说话之时,毫不经意的举起手掌,缓缓推出!她出手掌势,虽然缓慢,但却有如一片浮云,飘飞不定,好像在她纤纤玉指之下,几乎笼罩了身前所有大穴,随处都可下手,令人无法猜出她下一变化!
仅此一招,已把以掌上功力见长的尉迟坛主,瞧得心头猛震不止,大喝一声,一掌直劈出去!
这一掌,他在气怒之下含愤出手,而且又想试试对方功力,掌上差不多用了七成力道!
七成力道,已经非同小可,随掌而出的内家劲气,像一团狂飙般直撞过去!
两股掌力,在两人身前五尺处,就撞击上了,但却丝毫听不到声音!霹雳掌尉迟炯只觉宫姨娘拍来的掌风,纯属阴劲,不但重逾山岳,而且奇寒无比!
不觉心头一震,立即猛吸一口真气,把掌上力道,加到十成!
那知这一吸气,陡然闻到一股浓重异香,由鼻孔吸入肺腑,霹雳掌尉迟炯身为龙门帮坛主,见多识广,江湖上各种伎俩,如何瞒得过他?闻到香气,立即发觉不对,赶紧闭住呼吸,但觉头脑闻起了一阵轻微的昏眩!
这一段话,说来较慢,其实快逾电击,西人一掌乍接,宫姨娘银铃般声音,冷冷一笑道:“尉迟坛主好雄浑的力道!”
娇躯晃动,斜移两步,立即把手掌撤回。
尉迟炯也连忙收回掌力,但觉眼前人影一闪,快如鬼魅,宫姨娘已经飘到自己身侧,纤手挥处,一片指影,急袭而来!
耳中同时听到宫姨娘的格格娇笑,说道:“告诉你也无妨了,你已经吸入寒蛇神香,最多也捱不过一刻时光……尉迟炯心知对方功力惊人,但听她如此一说,不禁心头大怒,大吼一声,须发戟张,双目园睁!
右掌一招“云雾迷山”,掌势横扫罗封住对方来招,身躯疾转,左手随之而出,一记“铁骑突出”,猛向宫姨娘当胸直击过去!
他暴怒之下,当真神威凛凛,声势慑人!
宫姨娘眼看尉迟炯这一击,威势极强,却也不敢大意,左手轻轻一引,带开对方直击掌势,身如飞絮,倏然斜飘而起,三寸金莲,连环踢出。
尉迟炯目光炯炯,厉喝一声:“来得好!”
双掌二齐下击实分向宫姨娘踢来的脚上拍去,掌势未到,潜力已自逼人!
宫姨娘娇笑一声,忽的莲足一收,悬空倒翻一个筋斗,飘退出八九尺外,冷冷道:“强弩之末,何足言勇,我不和你打了!”
尉迟炯见她突然退走,方自一怔,闻言果觉自己胸间脑际,甚是难过,大有真力不继之感,心头更是怒不可遏。
竭力收摄心神,猛地从背上撤下太极牌,右臂一振,直向宫姨娘纵扑过去,沉重铁牌,连番劈出!
他这套沉猛无比的牌招,施展开来,当真威势惊人,但见整座厅上,漾起一片太极牌影,激荡风声,厉啸划空!
宫姨娘一个娇躯,登时陷入重重铁牌之下!
霹雳掌尉迟炯臂力惊人,这面纯钢铸制的太极牌,足有六十斤重,江湖上可说很少遇上敌手,因为他也从不轻易使用!
此刻,他突然发现当真中了宫姨娘什么“寒蛇神香”的暗算,不由强纳真气,拚上了老命!
只要一牌劈死对方,这危局也就挽救过来是以奋起全力,每一招都是贯足了十成力道,别说被铁牌击中,就是被它划上一点,也非死即伤!
宫姨娘倒也说了就算,当真没再还手,只是施展“太阴九行步法”,左右挪移,口中还娇声报着数目:“一、二、三、四、五……”
任他太极牌影匝地盘空攻势凶猛,只是着宫姨娘身前身后,倏忽劈落,但休想劈上她半点衣角!
尉迟炯铁牌凌厉攻势,随着宫姨娘报的数目,渐渐缓了下来!
“六、七、八、九……”
“好啦!”
宫姨娘娇笑一声,皓腕轻舒,不见她费什么气力,已把尉迟炯手上的太极牌,接了下来。
右手袖角,轻轻一拂,尉迟炯一个身子,应手倒地,咕咚栽倒地上!
四名香主依然一动不动,泥塑木雕般站在那里,他们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心头可是十分清楚,此时眼睁睁瞧着坛主中人暗算,倒了下去,这份惶急,当真无可言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