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理昭彰 [3]
这情况使南宫维道大是愣愣,惑然道:“王姑娘,你没有什么吧?”
王蓉蓉没有答腔,眸中泛散出一种水样的光彩,粉腮飘上了两朵桃花,这情景,使南宫维道在愣愣之中又加上了窘迫。不用说,她已中了裴若愚所发的邪门药物。
“王姑娘,你怎么了?”
“我?格格格格……”
她竟笑出声来,娇躯如花枝般乱颤,笑声中,眸光转变为火般的色彩,脚步轻挪,两臂分张向南宫维道抱来。
南宫维道手足无措,无可奈何之下,一指点了过去,王蓉蓉应指而倒。
这该怎么办呢?
只见王蓉蓉樱口翕张,娇躯如水蛇般扭动,粉腮红艳艳地似在喷火,不久,粉腮由红变紫,额上渗出了汗珠;状似十分痛苦。
南宫维道虽曾稍涉歧黄之术,但那只是正规的医理,而江湖中的杂学,摆发难数,各行各道,根本无法想像;所以一时之间,束手无策。
蓦然,一个阴森的声音,遥遥传至:“不死书生,除非你与她春风一度,否则她死在眼前,别妄想用药物解救!”
传话的,自是裴若愚无疑。
南宫维道气得七窍冒烟,怒吼道:“姓裴的,我不把你劈碎誓不为人!”
“哈哈哈哈,你不感激我成全你俩好事?”
“拿解药来,我饶你一死……”
“呸!我要你饶!”
“你根本不是人……”
“不死书生,再过片刻你等着收尸吧!”
听声音,裴若愚离的很远,他是以“千里传音”之术发的话。
虽说是救命,但要他照对方的话去做,他是绝对不愿的。
突然,他想到了自己的血,既能解奚有为所中“神仙倒”剧毒,当也可对王蓉蓉所中的迷药见效……
心念之间,他毫不犹豫,立即挽起袖管,以剑尖划破腕脉,凑近王蓉蓉的樱口,让血水徐徐滴入,约莫半酒杯光景,他止了血,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裴若愚的声音,又传过来:“不死书生,你忍心看着她玉殒香消吗?”
南宫维道目毗欲裂地传声道:“裴若愚,区区立誓要杀的人,没有逃得了的!”
“啊,多可惜,豆惹年华,香褪红消……”
“你铁石心肠,竟不懂怜香惜玉……”
“区区只懂杀人!”
南宫维道这句话当然是针对裴若愚而发。
“不死书生,那你替她先掘好墓穴吧!”
“姓裴的,区区会替你掘的,最好是你先准备,选好风水……”
“我们再见了!”
说完声音顿杳,料想他已暂时离开了。
王蓉蓉面上红色业已褪尽,恢复正常,这证明毒已为血所解,南宫维道大喜过望,一颗心算放了下来,忙隔空解了她的穴道。王蓉蓉“咿呀”一声,幽幽站起身来,对刚才的事,似全然不知,困惑地道:“我记得我嗅到一阵异香,便倒下去了……”
“是的,姓裴的小子用毒!”
“你……救了我?”
“是的!”
“他人呢?”
“走了!”
王蓉蓉愤然道:“想不到他这么快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在下已誓言非杀他不可!””我爷爷是他杀的无疑了?”
“当然!”
“我为昨夜的失礼致歉!”
“不必!”
王蓉蓉又泪光莹然,悲愤地道:“想不到我爷爷偌大年纪,却毁在肖小之手……”
南宫维道正色道:“人死不能复生.主要的是不能让那贼子逍遥法外!”
王蓉蓉一低头,发现胸襟上有血债,粉腮登时一变,森然道:“血!我……受了伤吗?”
“不,那不是姑娘的血!”
“不是我的血?”
“是区区在下的血!”
“怎么回事?”
“姑娘中毒昏迷,在下出于无奈,以自己的血让姑娘服下,解了姑娘所中之毒!”
王蓉蓉惊异万状地道:“少侠的血能解毒?”
南宫维道既提了话头,自不能不续话尾,只好含混地道:“在下幼时曾服过炅药,本身具有克毒之力!”
“哦!这真是闻所未闻的事!”话锋一顿之后,若有所悟地福了一福,道:“少侠这笔人情太重了,如何还法?”
“王姑娘,在下只是为所当为而已,不值挂齿的!”
“少侠、这是第二次蒙你援手了……”
“身为武士,不为而何?”
“敬谢少侠!”
“姑娘,在下想做件事……”
“做件什么事?”
“毁墓!”
“什么?毁墓?毁瞿公公的墓?”
“是的!”
王蓉蓉粉腮一紧,道:“岂能辱及死者?”
南宫维道面色一肃,道:“在下无意辱及死者,据姑娘所说,‘杳杳真人’是有修为的高士,所传非人,在下怀疑他的死因!”
“人死半年,业已化作白骨……”
“在下习有奇术,可以辨认是否自然死亡,或是意外死亡!”
“真的!”
南宫维道挤了挤眼,运起“天听”之术,默察了一下四周动静,然后以极低的声音道:“在下虚张声势,诱使裴若愚现身!”
王蓉蓉冰雪聪明,一点即透,立即大声道:“不死书生,翟公公先辈异人,岂容你翻尸动骨?”
南宫维道也放大声音道:“在下判定‘杳杳真人’是意外死亡!”
“不管如何,你不能这样做!”
“在下言出不改!”
“查明又将怎样?”
“昭告武林,使裴若愚永远无法见人!”
“你……真的要这样?”
“闪开!”
南宫维道大喝一声,扬掌作势,暗中运起了“天听”之术,察看裴若愚的反应,他判断裴若愚如稍有天良,师徒之情未混,或者“杳杳真人”真的是意外死亡,他必出声阻止,便可循声追击,但,他失望了,对方毫无动静,不知是已远离,还是沉住气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