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宝窟玄机 [6]
他哺喃说道:“没机关!”
苗如玉道:“可能吗?”
刘吉道:“可是,试过了,仍无反应。”
李喜金道:“难道会临时发生故障?”
刘吉皱眉道:“会吗?老狐狸会这么不小心吗?”
既然没答案,他只好一试了。
他先行踩出一步,突然唉叫跳回,吓得众人跟着惊叫,又散躲去,刘吉呵呵笑起:“吓你们的啦!”
众人这才知失态,暗自困窘,却无脸指责,倒是苗如玉说了:“真是,节骨眼里,还来这套,迟早被你吓死!”
刘吉自得干笑:“来点戏剧效果,方不虚此行!”
众人只能闷笑于心,实拿他没办法。
刘吉二次又往前行去,一步、一岁、三步……,渐渐地往前驱近,他全神戒备,瞧得众人情绪揪紧。
然而一切似乎无动于衷,恨本毫无状况发生。
终于,刘吉已行往尽头,仍然无恙。
他自觉奇怪。回头探瞧,除了八盏油灯,仍无异样,猜之不出,心想大概第一关过于凶猛,第二关于是省略了吧!
既然没事,他只好招呼众人:“过来吧!可能机关失灵,咱走运啦!”
众人带着庆幸,却觉可惜,无法一睹机关奇阵,快步奔过秘道,安然抵达尽头。
高化龙道:“敢情是老天相助呵!”
胡一鸣道:“还是探探里头,说不定另有关卡,此处只不过是落脚地而己。”
刘吉颔首:“有理!”
他遂往那石门推去,竟然不动,仔细研究,方知得往左移,这一推移,果然开启,里头呈四方形,油灯仍亮,猝见十数元宝箱叠成一堆。
李喜金哗然惊叫:“宝藏真的在此,有救了!”
他快步便想前冲,刘吉却一手揪住,李喜金顿醒,呃呃干笑:“对了对了,仅防有诈!该检查该检查!”
他伸手发掌,东劈西打,尴尬应付应付。
众人见状,一阵想笑,亦跟着发掌四周,然却无任何反应。
刘吉道:“该不会吧!藏宝窟还有机关,要是老狐狸得意忘形,一时误触,岂非自找死路!”
众人觉得有理。始敢探步试出。
几步踩下,并无反应。
李喜金忍不住奔向宝箱,哇哇喜叫:“宝物失而复得,不虚此行啦!”
他爱不释手摸着,然后忍不住掀开,果真全是白花花银子、金元宝,他得意忘形直叫又发财啦!
高化龙不禁皱眉,十几箱,每箱一万两计,足足十几万两,钱老爷果然富甲一方。
李喜金爱不释手亲吻元宝,直道失而复得,过瘾过瘾,不自觉往口袋塞去。
胡一鸣见状,皱眉冷道:“这些全是钱老爷财产,李兄如此做,未免趁人之危吧!”
此语一出,李喜金顿愣,瞪眼过来:“你怎知这些钱本就是他们的!”
胡一鸣冷道:“我一点也不知,我只知这些元宝已摆在此甚久,而此处却是如玉庄藏宝窟!”
李喜金斥道:“你根本不知老狐狸所做所为……”
“阿喜,闭嘴!”
刘吉打断他的话,冷冷道:“还不把元宝拿出来!”
李喜金一愣:“大少爷……”
“拿出来!”
刘吉冷笑道:“它根本不是那批珠宝!”
李喜金怔诧:“真的么?”
他已把元宝放回:“可是我怎觉得很面熟……”
刘吉道:“我们见的是宝物、古董,样样价值连城,岂是元宝可比拟,何况这些箱子几乎全是新的,跟古董箱不同,光是你身上八宝马即值十万八千两,不必抢着抓这笨重的元宝!”
李喜金恍然:“当真是如此?呵呵,差点被若狐狸骗了!实是不值!”
想及八宝马如此值钱,不禁心花怒放。
高化龙已猜出些许,问道:“少侠另有宝藏失窃?”
刘吉道:“不错!不过,这不关任何人,我想钱老头经手宝物甚多,顺便查查而已,不关本案!”
他技巧地搪塞,以免越描越黑。
高化龙瞧他如此回答,不便多问,哦了一声,沉默下来。
苗如玉接口说道:“奇怪,以老狐狸贪婪心性,怎会留下这批元宝?这似乎有违常理。”
刘吉道:“或许他来不及搬走,或许这些比起那批宝藏,只不过九牛一毛,他该舍得吧!”
胡一鸣道:“我们来此,是在查钱老爷行踪,似乎跟所有宝物无关。”
刘吉嗯地淡笑:“说的也是,可惜,这里似乎无他踪迹。”
胡一鸣道:“而且此处也是死角,并无其他通道,所以说,老爷诈死,利用秘道脱逃之说,并不成立。”
刘吉皱眉道:“我搜搜看!”
于是,他开始敲往四壁,甚且要李喜金翻动元宝箱,以免另有通道。
他想,若真的毫无出口,又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自无法证明老狐狸耍此诡计矣!
搜查一阵,果然毫无出路,刘吉只好另作打算,道:“或许当时他曾躲进来,事后又溜出去吧!”
高化龙道:“少侠一直认为钱老爷末死,这似乎对事情不大好吧……”
“有失公正”之词,说之不出。
刘吉笑道:“人死见尸,他连骨头都没有,总叫人难以解释!”
高化龙道:“少侠仍不信杀人蜂吃人一事?”
刘吉道:“我相信杀人蜂不喜欢啃骨头!”
他瞄向心上人,判断更加坚决。
高化龙瞧他如此深信不疑,多说无益,淡笑道:“一切待水落石出再说了,其实若钱老爷未死,大家都应该庆幸,对不对?”
刘吉颔首而笑:“是极是极……”
说话间,忽见李喜金搜出一枨本册子,晃了过来,道:“有秘账,自可知这老头有多少钱吧?”
刘吉好奇,接过手,翻出瞧瞧,数字未见着,却见最后一行写了几个草字
“没想到我会栽在素贞和她姘头手中”
字迹潦草,松乱,分明悲恸而书。
此语一出,高化龙、胡一鸣亦自好奇凑上前瞧瞧。
刘吉更疑:“素贞?素贞是谁?”
高化龙道:“素贞即是他妻子许素贞。”
胡一鸣急道:“难道这会是件谋杀亲夫夺产之案?”
他注意此字前头记账数字,兴奋说道:“一定是了,看看前帐记日,四月初七,正是钱老爷遭殃前一天,他早知有人将谋杀,故含恨写下,无心记账!”
众人往日期瞧去,四月初七无误,且这笔、墨汁相连,是同时刻所写。
胡一鸣冷笑:“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绕了这么大圈子,就是漏了许素贞,真是老天有眼啊!”
他似乎已确定凶手即是许素贞。
刘吉道:“总不能以此便认定她是凶手吧?”
胡一鸣道:“至少她有嫌疑!”
高化龙轻叹:“夫人一向贤慧,怎会……”不愿多想。
胡一鸣补上一句:“或许是她姘夫所杀!嘿嘿,人要是被情所困,任何事情都做得出来。”
刘吉喃喃说道:“总得先找出尸体亦或其他线索再说,只凭此字,想定人罪状,并不合理。”
胡一鸣冷笑:“大家都心知肚明,只要是泄了行踪,作贼心虚,日久必定穿帮,我甚有信心!”
刘吉笑道:“好吧!反正没事,见见夫人也好……这里似乎已经无线索,咱们退出去吧!”
众人没意见。
刘吉把账册揣入怀中,四处溜眼一阵,始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