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 三 章 剑过留瘤 [2]
那些本来张望照天明落下的人,在这一刻却变得完全失望了,他们根本就无法在这碎裂的头骨喷射之范围内睁开眼睛,甚至还会受伤。
这一招的确出入意料,却也绝对有效。他们绝不能与照天明相比,也才良本没有照天明那种本领。
张和仙清醒了过来,他似乎明白照天明眼中的魔力,只是他小看了照天明的心感之术!
照天明在平时全凭心感去分辨每一个人的招式,那比任何眼睛都要可怕,但是他若用心感去攻击一个人,那种力量绝对不是普通梵音便可以喝醒的。
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照天明杀人的时候会睁开眼睛,那是因为,在用心感杀人之时,他必须用眼睛看清楚周围的一切环境,更要用眼波贯穿对方的神经,作心感的媒介。
张和仙的脑子清醒过来,但却仍无法摆脱那可怕的一剑,似是从地狱之中蹿出的魔鸽一般的剑尖,在他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的时候,剑尖已经贯穿了他的咽喉,真正地贯穿了他的咽喉!
照天明仍然没有落地,他的脚却在张和仙的肩头一借力,身子再一次跃上虚空,他的剑也便顺手拖起,指向天空!
在这一刹那,有一个人却感觉到了一丝异样,那个人就是风扬。他似乎敏感地觉察到了一点什么,但却无法弄明白到底感应到了什么。
“剑下留人!——”一声急促而惊骇的声音从山腰传了过来,三道疾若流星的影子在黯淡的光线中划出三道黑线。
他们是谁?怎会有如此可怕的身法,照天明没有听到那人的呼唤,他也根本不必去听那人的呼唤,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使出这一剑,至少这一刻没有!因为这个世界上几乎已经没有人是他的亲人了,也许有一个,但那人已远在塞外,却不知何时可以赶回。那是他和飘飘惟一的朋友,也是惟一的仆人。在江湖之中也有很多人听到过这个名字,这个人也绝对是可怕的,他便是天妖教的第二护法朝胜海!一个为了照天明与飘飘两人而背叛天妖教的人,一个无论身在哪里都值得信任的人。因为那人便是当年飘飘身边的一个书童的儿子,一个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他少主复出江湖的人。所以只有这个人与飘飘、照天明最亲。但可惜的是这个人远赴塞外,因此这个世上可以说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照天明这一剑的击下!
就在这时,虚空之中似乎出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奇迹,一个让人感到魂惊魄动的奇迹。
只见一道亮丽无比的闪电从云层之中划出,一阵“僻剥”之声响起之后,照天明变了,变成了一个神魔般的冥界人物。
照天明的剑接引上了这道无比亮丽的闪电,这道闪电比刚才所有闪电加起来还要亮!
照天明的身形亮起来了,像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团,发出让人目眩神弛的光芒,照天明的身体居然会发出光芒,而他手中的剑并没有被融化,反而变得像太阳一般耀眼。
照天明整个人在虚空之中竟然停住了,犹如一只悬在虚空中很明亮很明亮的灯!大地在这一刹那间全都亮: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为眼前这可怕的景象给惊得呆住了,这是什么东西?
没有人敢想象这是武功还是魔法,抑或是代表照天明的死亡!
但每一个人都清晰地感受到照天明没有死,不仅没有死,而且还活得似乎很好,这是一种可怕得难以想象的事情。
照天明还活着,是他的眼睛告诉所有人的,照天明的眼睛亮得可怕,像是两轮明月,但无论是谁都可以清楚地感应到那眸子中散发着一种充满毁灭与残酷意味的笑意,又似是一种无尽无期的悲哀与怜悯。
为这些愚蠢的世人而悲哀,又是对这些无知之人无比的怜悯,可也清楚地告诉每一个人,他心中的伤痛、寂寞、孤独和绝望。
有一声长长地叹息传了过来,就在这一声叹息之时,那被悬挂在虚空之中的照天明动了。
那绝对不是用言语可以形容的诡异,或许将所有有关这类的形容词加起来都无法表达其万一。
人们只有一种感受,那便是闷、热,但没有人心底不发寒,这似是一种非常矛盾的感觉。
云层中的那道闪电消失了,但照天明的身体和剑仍然像黑夜中蹦出的太阳,是那般明亮和凄美。
有人向照天明甩出暗器,有人向照天明扔出利剑,但那些东西竟全在那层似火焰般的光芒之处化成了飞灰。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苍白无比,有人想到了逃,因为照天明已完完全全地成了一个冥界魔神,一个无可比拟的魔神,那种感觉让人自心底发寒。
雷声此时才传入所有人的耳朵,它却像是催命的声音,世上居然会有这种武功!
照天明手中的剑越来越亮,而他的身子却逐渐转为暗淡,似乎将所有的光芒全部都凝聚于一剑之上。
照天明下坠的速度霎时加快调手中那亮丽无比的剑,竟亮成了一片剑云,铺大盖地,又充满毁灭意味的剑云!
这个时候,有人的暗器嵌入了照天明的体内,但也有人却发出了沉闷而绝望的呼号,第一个发出绝望呼号的人是风扬,他逃得最快,却死得最早!
大地之间的一切似乎完全消失了,当照天明身形再次加速之时,生命和人都变得不真实起来,绝对的不真实,像是一场可怕的恶梦!
大地之间的一切都似乎不再存在,没有风、没有雨、没有云、没有飞乌、没有剑、没有刀,甚至没有人,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死寂。
“轰——”一声6凉雷更猛烈的巨响在苍崖之巅响起。
一切都变了,天上黑压压的云没有了,那像瀑布一般狂野的雨也没有了,那像梦一般虚幻的景象也没有了。
天,依然是蓝天;云,依然是白云。西边的天际有几片浮动的淡红,那是夕阳的老巢,但山崖上的一切都亦了像是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地狱,所有金属兵器全都化为乌有;所有死了的尸体全都变成黑漆漆的焦炭;所有未死的人,皮肤上都呈现一种如烈火的伤般的红痕。
地上本来青青的草全都在刚才那一声暴响声中化为飞灰,没有一个人有一件完整的衣裳,所剩的只不过是短短的内衣,地上全都有着火的之痕!
没有死的人有照天明,他手中同样是没有剑,他的剑也成飞灰,他的衣服亦成飞灰,唯有一条短裤,身上本来仍泛着奇光的肌肤,此刻全都变成了死黑色。但他的确没有死,他的眼中虽然没有那种凌厉的光芒,但仍可以看出之中的悲哀和惋惜,似乎在惋惜刚才那一剑没能够将所有人尽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