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慈令普航 [8]
两人在最大的酒楼“一乐也”打尖,拣了个靠角落的座头,这样,所有地方的情况,可以一目了角,而别人要想偷听他俩的谈话,可就困难了。
酒菜上桌,两人开始吃喝。
“徐兄,那事发生在何处?”
“城外武穆词,地点十分荒僻!”
“多远?”
“距城约五里!”
“我们吃完就走?”
“好,不过那些狗尾巴十分惹厌……”
“只要他们敢跟,一一打发!”
“打发他们不费事,但如闹得满城风雨,于事有害无益!”
“依徐兄之见呢?”
还未等徐郁之答话,邻桌一个刚进门的汉子高声道:“区区先谢了!”了字出口,人已坐了下去。
小二扮了个鬼脸,添上杯筷,替他筛了满杯。
这汉子似多年不曾沾过酒,贪馋地仰颈一饮而尽,用衣袖抹抹口边余沥,然后又自己斟了一杯。
一粗豪汉子宏声道:“邢二爷,别卖关子了,您看,满座朋友都在候着呢?”
南宫维道低声问徐郁之道:“徐兄,这姓邢的何许人?”
徐郁之轻蔑地一撇嘴,道:“一个江湖无赖,在镖行混混,专司打探的包打听!”
只见“顺风耳邢二”竖起两个手指,有板有眼地徐徐开口道:“不是我卖关子,说出来令人胆寒……”
粗豪汉子举杯道:“来,且尽三杯,润润喉,别虎头蛇尾!”
“是!是!”
“顺风耳邢二”老实不客气地又连干两杯,啧啧有声,慢条斯理地用了两筷子莱,再干咳两声,才沉起面孔道:“咱们郑州城出了妖怪……”只说了一句,又顿住了。
粗豪汉子不耐烦地道:“痛快地说出来吧!什么妖怪?”
“顺风耳邢二”目光一溜四座,怯怯地道:“各位可能已有耳闻,城外武穆祠前的石拱桥下,连日发现来历不明的尸体,死者全被剥着精赤条条,周身无伤痕,还面带笑容……”
酒座中,立时起了哄,有的惊异,有的则嚷着“原来是那档子事!”
“顺风耳邢二”连连摇手道:“诸位静静,还有下文……”
“说呀!”
“各位都知道萧太本是城中侠士,义名卓著,那一身功力不用说各位是耳熟能详的,他为了一时好奇,独探武穆……”
“啊!怎样?”
所有酒客停杯不饮,齐把脸转向这边。
“顺风耳刑二”吞了一口唾沫,道:“他发现武穆祠有一群女妖精……”
“女妖精?”
所有在坐的相顾愕然,似信不信。
“以后呢?”
“他被女妖精突击,但凭一身功力,逃了出来……”
“哦!”
“但,大侠仍未逃过毒手,他昨晚遇害,死在自家床上,死状与桥下陈尸一样,周身不见任何伤痕,精光赤条,而且……而且……”
“而且怎样?”
“下身遗有男女交合的秽物!”
“呀!”
“呀!”
座中立时哄哄成了一片,七嘴八舌,喧嚷无休。
南宫维道咬牙切齿地道:“徐兄,这是‘赤后门’的杰作。”
徐郁之沉重地一点头,道:“不错!”
就在此刻,蓦地一声震耳惊呼,平息了所有的声音。
只见那姓熊的粗豪汉子,离座而起,口里哇哇不知说些什么事。
一个酒客大声道:“熊当家的,怎么回事?”
粗豪汉子用手指了指同桌的“顺风耳邢二”,转身夺路而走。
只见“顺风耳邢二”伏在桌上,一动不动。
有几个胆大好事的酒客,冲了过去。
“莫非是喝醉了?”
“不会,邢二爷有名的酒虫,千杯不醉!”
“那他……”
“呀!死了!”
这一声“死了”震得人灵魂出窍,众酒客纷纷夺路而走,作鸟兽散。只刹那工夫,走个干干净净,剩下三名跑堂的傻在楼梯口。‘南宫维道剑眉一紧,道:“是‘赤后门’人下的手?”
“大概是,这叫祸从口出,引火焚身……”
“可是座中不见女人?”
“乔装男人,容易极了!”
“我们该走了!”
“要不要看看死因?”
南宫维道点了点头,摸出块碎银放在桌上,然后与徐郁之双双走了过去,南宫维道细一审视死者,目光停在邢二的“脑户穴”上,他伸手用掌心一吸,一样东西,吸到掌心之中,不由粟呼道:“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