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巫山遇险 [2]
季月花已经鼻端冒汗,戚南姣亦是满脸婿红,只是吴湘仍是气定神闲。轻轻的吁一口气,低拳步向吴戚二人走去。只听船梢公在身后惊魂甫定的说道:“上天保佑,幸亏三位客官……”
底下的话她未留心去听,只心里想道:你那里知道,没有我们在此船上,你倒不会受此惊险!
季月花道:“他们毒心方法亦毒,的确是防不胜防。”
吴湘道:“过此之后,还有什么凶险之处么?”
季季月花道:“船一入峡,即是滩滩相接,每过一滩,都是人与水争,船与石让。所谓蜀道难,蜀道难,蜀难如上青,即是指此而言了!”
她微行沉吟,又道:“须过巫峡与巴东之后,才能算是舟行平安,以目前来说还有三百余里地呢。那要在四五天以后了!”
吴湘摇头道:“我非是问的这个,我是说如我们适才所过的凶险之处还有么?”
季月花道:“有是还有一两处,不过以后他们……”
戚南姣正眼望着远后的座高山,在旁插嘴道“那些不管他,反正我们是水来了井屯,兵来了将挡,你们看那什么地方?”
吴湘随着她的眼望之处,见有一座城镇,高高的踞在山麓之间,三山夹峙,正南面山上,则光滑如洗,不生草木。由于沿江城镇,半部是倚地势而筑,十余日来,已经看惯,倒亦不觉为
季月花晤了一声:“此即白帝山,山怀的这座城镇的即是刘先主托弧之地,历代驰名的白帝城。”
随着用手一指江中成堆的砂石洲碛道:“此地原为汉时之鱼腹系这片沙碛,名为鱼腹浦,这些细石堆原为诸武候推演兵法所作的八阵图。在当时是各高高五尺,广十围,共凡八八六十四聚。可措由于历经变迁,已经是不完全了!”
吴湘对着那些残留的抄堆注视,亦未看出个所以然来,便道:“听说诸葛武候的八阵图奥妙无比,敌人一经进入,便觉天地昏暗,砂飞石走,形势难当……虽道都是真的么?”
季月花道:“这狠难说,诸葛亮学通今古,胸离万有,如草船借箭与借东风之事,外人看着无不感觉神奇,其实不过是一种天象气候之学。八阵图虽不会尽如传说中的渲染神奇,而生一妙用总是有的。”
这时船正行至大小黑石滩。听船夫子说,此处为峡中的一第一险滩,果真是峡东水深,怒湍横激,万分惊人!吴湘等人器有翟塘峡一段教洲,每至险滩流争之处,都是分外留神。
过琵琶峡之后。
这一日,船渡巫峡,两岸亦是魏峰断崖,如坐井底,举首仰望,几乎不见天日,季月花在无形之中,看着有点紧张,幸好这一段路倒未发出什么事情。
一过公工家坊,便是崖高峡曲,峰回江转,每一转折之处,必有一山横阻,远望好橡无路可通,一到眼前。却又是一种新的境界,使人有“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此时三人的心情。虽然谁都没有说出口,但是各人的内心之中,都已在时时留意,准备应变。
果然,船刚刚行过了处地方叫老鼠糗,忽听船梢公怒吼道:“划外舷,靠左?你们大瞪着眼睛,向老子船上撞么?”
季月花心中猛然一惊!随着拨身而起,这时三人已经同时发现,在自己所乘的大船的后面,距离约一丈处,驰来四双梭形小艇小艇前端为铜线所制,突出三尺,形若利锥。每艇之上,各有四名壮汉,都是一色的腰悬短刀,手持长矛,全都穿着水衣水靠,只有最后持浆的一人,将长矛放在身旁。此时四双小艇,已经排成一个”八八”页倒八字形,顺着险滩,疾驰如飞的,对着大船的尾端行来。
船梢公的怒声喝问,艇上的诸人,丝毫未理,待季月花的双足,刚刚着船尾,心中便完全明白,这是回什么事。便对船梢公沉声道:“不慌,没有事!”
船梢公倒是非常信得过他这三位客人,一见季月花到来,便非常安心,并即忙对季月花,道:“我看他们不安好……”
一句话尚未说完,便闻噬睹连声三支长矛,带着无比的劲力,一齐射向船梢公的后心。
季月花伸手一抄,射在最低的一支长矛已经人手。单臂就着原势猛弹,当即将较高的两支弹起,总即如此,仍然是紧擦着老俏公的头顶而过,啪啪两声钉在桅杆之上,尾端仍在颤抖不已。
船梢公哎哟一声猛然蹲下身子,哧得面色大变,两个船夫子,亦是并排见伏在船板之上,一动也不敢动。
季月花才对船梢公说了一句:“凶险已经过去,你怕什么么!”
又是一阵嗤嗤之声,有四支长矛,分向季月花与船梢公射到。
季月花手长矛猛然一挥,对方投到的长矛,已有三支被击落江心,右手一抄,又是分支入手。
这时对方的梭艇。相离船尾亦不过一丈五六,听她一声娇喝,接着见她左右开弓,双臂齐抖,手中长矛锐啸而出。
突闻两声惨嗥,咚咚两声,最前边两双梭艇上持浆的两名壮汉,都为长矛穿入心窝,硬生生的射落江心。
梭艇一经失去主宰,紧随着滩流一游,澎然大响,两双梭艇自行撞在一起,一阵惊叫,两双艇上的大个人,已为流卷入江底,仅剩下几段木片,随着江流向下方飘去。
在左后方的那双松艇,本与身前两艇相离极近,由于前面的两腿一撞,事起仓促,变生倾俄,待浆的壮汉,乃疾忙向右边一滑,正巧为急流一行,便狂泻而下,对着竖立在江中的不堆笔形尖石衡去。在惊叫声中又闻一声暴响,将整个梭艇,撞的粉碎!只见在尖石的附近,激起予一小片白沫,随着流水一漩而起。
这时,右前方的梭艇,亦即是独存仅有的一双,已经行至接近船尾丈以一内之处,眼看即到,只要为艇尘线链刺人船底,这双双桅大木船的后果,实不堪设想。
季月花一声娇喝。身形刚才纵起,又劲又疾的三支长矛,又迎面射来,心中正在着急,忽听一声清啸,割空而过,一条瘦长人影,纵她的头顶之上,疾射而下,落向险恶无比的江流当中。
此时的船艇已经首尾相接,不足五尺,展眼之间,这条双桅江船,即将结束它的命运!
艇上的壮汉,已扯出短刀,一俟线链撞入船底,便即准备下水,各人心中都紧张非常的等待着这顷刻时间的到临。
正在此万分紧急之陈,小艇上的壮汉们,忽觉眼前突然一花,任谁亦未想到纵这飞湍急荡江流的虚空中。竟会飞落一人条影。来人单足点住艇前的线格,在艇上诸人微呆之间,砰砰两声,四名壮汉便倒着射出两丈有余,齐落江心,在同时之间,小梭艇前端的线椎,亦为来人的足上之力压入水面,梭艇尾端翘起,为江浪一催,便嘶然一声,如早鸭入水般底窜入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