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6]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两人已经发出警号,一阵哗哗的竹响声,响亮了后花园。
霎时间分从四面蜂拥而至十多人,各提着兵刃,围将上来。
厉如冰立即及时取出自己的玉刀,杀气顿生。
金盏花伸手按住她的手,说道:“厉姑娘,我们不必跟他们打……。”
这话未了,只见净室的门大开,四对风灯分站在两边,当中走出来一位姑娘。
金盏花一见立即大叫:“蝉秋,你果然在这里。”
玉蝉秋刚一出来,第一眼就看到金盏花紧握着厉如冰的手,脸色一沉,叱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金盏花放下厉如冰的手,上前几步,就被持刀的护衙拦住。
金盏花说道:“蝉秋,请听我说……。”
玉蝉秋立即断然拦住他说下去。
“你什么也不要说,我什么也不要听,你们请便吧!我也不会叫人拦你们。”
厉如冰在一旁说道:“玉蝉秋,你错了,你一直错了,一切事情都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
玉蝉秋冷竣地说道:“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身份说话?”
金盏花说道:“蝉秋,你不应该用这种语气跟厉姑娘说话,正如厉姑娘所说的,这一切都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一切都是起于一个误会。”
玉蝉秋叱道:“是不是误会,与我没关系,你们要是再不走,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厉如冰摇摇头说道:“玉蝉秋,我能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不赞成你目前这种态度。假如你能了解事情的真象,再作任何决定也不算迟!”
玉蝉秋根本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金盏花忍不住大吼一声:“玉蝉秋,你给我站住!”
他这一声大吼,大概出乎玉蝉秋意料之外,也出乎在场的人意料之外。
玉蝉秋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脸色苍白地问道:“是你这样的叫我吗?”
金盏花止不住流下两行眼泪,凄然地说:“蝉秋,请原谅我的按捺不住,我的意思是请求你让我有一个说明的机会,我说完了,任凭你作什么决定,我是毫无怨尤。”
金盏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汉子,也是铁铮铮的汉子,一个铁铮铮的汉子流下眼泪,这是动人心魄的事。
玉蝉秋垂下了眼睑,缓缓地说道:“你说吧!……”
她忽然抬起手来挥了挥,吩咐包围着的那些护衙和护院……。
“你们都给我退下去。”
相府家院自然不敢说二话,悄悄地走了。
可是京城里来的护衙就不同,站在那里没有动。
玉蝉秋沉下脸色说道:“你们想做什么?你们的头儿,那个什么嬷嬷都被赶回去京城,你们还打算做什么?”
大约有五六人,互相望了眼,其中一个说道:“我们是奉钦命来保护老相爷夫人的。”
玉蝉秋说道:“对,保护老夫人没错,你们给我站在围墙四角去,这里用不着你们保护。”
这几个护衙也弄不清楚玉蝉秋是什么身份,看她在相府是人人对她有一份尊敬,不敢再说什么。况且头儿已经回京城去了,把这监护的心思也就看淡了。
玉蝉秋看他们走远了之后,她看了金盏花一眼,眼神也带到厉如冰的身上,她仍然是淡淡地说道:“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
金盏花把激动的心情,尽量按下去,他长长地吁了口气,说道:“今天在方家后院你看到的事,全部是个误会,当然也不能怪你,事情就有这么巧合。”
玉蝉秋淡淡地说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还要说它做什么?”
金盏花说道:“不,事情并没有过去,如果我不把事情真象说清楚,我就如同阳世火所责备我的,我是畜生、我不是人。”
玉蝉秋说道:“阳世火他没有理由骂你。”
金盏花说道:“不是他没有理由骂我,而是我有没有做这种卑鄙无耻的事。如果我忘恩负义,任何人都可以骂我畜生,不单是阳世火。”
玉蝉秋淡淡地未置可否,她问道:“你就是要说这些吗?”
金盏花说道:“蝉秋,别后这几个月,我历经了废人的心路历程,可是我过来的,那是因为有许多人爱护我,包括你在万水千山奔走,那是我能够活下去的力量。”
他刚说到这里,从净室里奔出来一个人,叫道:“玉姑娘,不得了,老夫人……。”
玉蝉秋一听立即回身就走。
厉如冰跟在后同说道:“玉蝉秋,我可以进去看看老夫人吗?”
玉蝉秋又觉又停下脚步,问道:“你……老夫人病重得很,你们一定要来打扰她老人吗?”
她从身上取出“金盏”。
玉蝉秋一见就脱口叫道:“‘金盏’,你……你是怎么得到的?”
厉如冰说道:“别问我是怎么得到的,我只告诉你,我是专程给老夫人送‘金盏’来的。”
玉蝉秋显然是有很大的兴奋,点着头说道:“你说的对,这件东西是会给老夫人高兴的。走,你随我来。”
她走得很快,刚一跨进净室的门,她的心向下一落,因为她看到站在净室门口的两个丫环,在红着眼睛流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