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杀戮战场 [2]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不借背叛师门、出卖战友,甚至与天魔门合作,牺牲了萧浪,牺牲了太史丹青,最后只要再牺牲掉应帝王及大天魔,他的计划便大功告成,完美无缺。
武神宫、天魔门两派两代以来的最终争斗,都与太史世家有着密不可分的纠缠,若说这就是宿命,那命运实在是一个太不可思议的东西了。
而乔乔一路走来,虽然也出了不少意料之外的危机,仍能有惊无险的重返痛苦山,只要再回大惨寺骗走冰儿,留下一间空庙让神魔两派的人去争得头破血流,他与冰儿却要从此双宿双飞,只羡鸳鸯不羡仙了。
萧浪、应帝王——战死后,还有谁能与他争夺冰儿?
只有他“天之骄子”乔乔,才是唯一受到上天眷顾的幸运儿.而终成为这场战争最后的赢家。
乔乔真想为自己计划的成功仰天大笑,他也真的几乎要这么做了,直到他听到一声绝不该在此时此地听到的虎啸声。
劲凤扑面。
“吼——!”
“蓬”。
无色一时不察,竟被向邪真的“天魔音”所趁,功体顿时减弱三分,但更凶险的危机却还陆续发生,趁着无色血气紊乱之时,向邪真的“天魔莲华”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凌厉凶猛的罡气重击在无色胸口之上。
“哇。”
无色狂喷出一口鲜血,被震出三丈,退出“万古云霄,百阶长梯”,的牌坊之下,也同时象征了大惨寺前院的失守。
向邪真一招得手,却未趁胜追击,反而将双手负干身后,一个潇洒优雅的倒翻,避开了无色喷出的鲜血,反往石梯下落去,人在空中,已下令喝道:“魔兔。魔蛇。魔马、魔狗,杀不了这老和尚,便以魔门刑法治罪,绝不饶恕!”
四名魔将脸色一变,向邪真令出如山,魔门刑法更是讲不得笑,那还再敢有半点迟疑,同时一声狂喝,四人已舍生忘死的朝无色冲杀过去。
向邪真以胜利者的姿势飘然落地,双手仍是漫不经意的负在身后,脸上一丝高做而邪异的微笑泛起,竟开始从百阶石梯的第一阶起拾级而上,背后七七四十九名天魔门的地界弟子,亦随着他的脚步迈开,跟随在后。
无色或是太史丹青,不管是那一种身分,这种过气角色还不足以让他向邪真亲自出马,即使他练有“皇极惊世典”,但应付一个已经被“天魔莲华”重创了的秃驴,单凭四魔将,力已绰绰有余。
他向邪真真正的敌人,是随时可能出现,专为搭救冰儿而来的“武神”应帝王。
只要应帝王现身之时,便是他的死期到了。
向邪真行至石梯中段之时,忽然四周一声暴喝,从坡道两旁的林中涌出数十名手持长棍的武僧,以乱石崩云之势,迎头往天魔门一群人打去。
向邪真连眉也不耸,冷笑道:“就凭这点技俩,也想阻我!”
倏地出手,重掌轰在前头攻来的两名武僧脸上,竟将对方的五官打得完全凹人头颅之中,碎骨血浆自后脑爆射飞溅,死状凄惨万分。
向邪真喝道:“给我统统杀尽,一个不留!”
魔门弟子得令出手,众武僧虽然武功不弱,又那里是向邪真亲自精扫:细选出来这批魔门的对手?
众魔门弟子有如虎人羊群,大惨寺的武僧多被斩杀的身首异处、体无完肤,百阶石梯转眼间便成了血溅肉飞的杀戮战场。
向邪真脚下不停,继续开步迈上百阶石梯,唯一分别,只是梯上多了一条血路,血路是由众武僧身上流出的血,任由向邪真足底践踏,在石梯上一步又一步印成。
无色以伤重之躯,和四名魔将苦苦周旋,却听得阶梯下弟子纷纷发出被屠杀之前的最后哀嚎,大惨寺似是变成人间地狱,伏尸处处,一颗心痛苦的几乎要滴出血滴。
无色仰天悲啸道:“我佛慈悲,老袖今天誓必得大开杀戒了!”
不理身上伤势,强提真气,十二成功力的双掌挟无比狂涛罡气推出,轰打在走避不及的魔狗身上。“碰!”一声巨响,魔狗的全身骨骼竟被轰得连血爆飞,残躯只剩下一张血肉模糊的人皮,血水碎骨余势未尽,再射中魔狗身后的魔蛇,竟犹能洞穿而出,爆出啪啪骨碎声,同时毙命!
向邪真正好踏尽一百零八阶石梯,见状动容道:“皇极惊世典的‘摧枯拉朽’?”
‘皇极惊世典,’是当年“天皇”太史霸业的成名绝技,就连第一代武神独孤唯我也为之赞叹不已的武功,但自大史霸业死去后已失传百年,没想到今日竟会在大史丹青的身上重现。
剩下的两名魔将目睹同僚惨死,更没想到无色在伤重之余仍有如此神威,当场吓得魂飞魄散,但想到天魔门的严刑峻法,仍是不得不硬起头皮全力抢攻。
可怜那无色早已是强弯之未,使用绝学力毙强敌后,更是伤上加伤,在两大魔将游斗夹击的战术下,浑身是血,遍体鳞伤,但他斗志顽强,打死不退,一对肉掌仍紧紧守住殿前的唯一人口。
向邪真双手负民脸带微笑,似是很享受眼前这血肉横飞的一刻。
梯下呻吟痛哼之声逐渐转弱,显示大惨寺中的弟子已接近被被屠宰殆尽。
激战之屯魔兔看准无色的一个破绽,“浊心震”便狠狠印在后者腰际之间。
魔兔狂喜道:“看你还不死……啊!”
无色痛极厉吼但反更激起沉寂已久的杀性,反手一掌,竟将魔兔身体斩成两半。
无色狂喝道:“杀!杀!杀!”
杀红了眼的无色绝招再出,皇极惊世典,不传之秘“法轮常转”往吓呆了的魔马攻去,顿时寒气狂涌,万千掌影呷轮般转动劈斩,魔马根本连产避的念头都来不及兴起,已被“掌刀”凌迟剁碎,骨肉分离,死的比他三个同伴更是凄惨不堪!
手下惨死,向邪真脸上却没半分动容,更不可能兴起一点悯怜之情,不论同伴或敌人,在他眼中实没有多大分别,只差能用与不能用而已,不能利用的,就与蜈蚁之辈无异,死不足惜!
合四人之力仍胜不过一个垂死的无色,实在该死!
向邪真迈步往无色走去,冷笑道:好,就让我来领教太史世家的绝学吧!
无色茫然抬头,残躯就像是即将倾倒的朽木,摇摇欲坠,眼中所流出的早已分不清是血是泪,视线模糊一片,在他的意识里,或许根本已分不清楚跟他说话的人是谁了吧,就连四周的杀代之声,也已微不可闻,是他逐渐失聪?还是众人已杀无可杀?无色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