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轩辕荼毒 [1]
九月寒天，农收早止，务农人家农歇之时。
圣子龙由五位娇妻及当值“黑凤使”、两名“龙使”伴同，在谷内巡视。
来至谷口之时，只见右侧有妇女聚集喧哗，不知所为何事？
“啊！谷主及五位凤后来了！”
“谷主来了！各位快让道！”
一位谷中“黄龙武士”行经当场，立时将人群隔出一条通路，以便谷主、凤后行近。
圣子龙笑对人群扬手招呼，并细望为何聚集。
原来内里是一辆货郎小厢车，四层板架上，摆置着无数的瓶瓶罐罐，各色布帛、首饰、粉黛、针线、丝绳类的各类妇女用品，以及南北干货。
而那货郎竟是个年约双十左右的黑壮青年。
圣子龙猛见之下，心神一愣，似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突听那名“黄龙武士”在旁解说道：“谷主！此货郎车原本是王老爹每半年来谷内一趟，已有近十年的时光了，前两三年的时候，王老爹开始带着虎哥儿同行贩货，这次听虎哥儿说，王老爹因年高气衰，染上风寒，所以这次只他一个人来！”
“他们的生意可好着呢！每次几乎都是抢购一空呢！”
“喔！是这样的！很好！很好！你们忙吧！”
忽而心中一动，喃喃自语道：“虎哥儿？……虎哥儿？……”
心中一阵轰然，立时转身问道：“但不知道这位虎哥儿高姓大名？家住何处？”
“谷……谷主……小的……小……的叫……叫王……大虎……家住祁连……连山……是‘葫芦谷’农产，每次都……都是农余……之时……先往‘甘州’办货……往乡野小村贩卖．赚些薄……薄利贴补家用……”
愣望着那紧张渗汗的黑亮面容喃喃道：“王大虎？……大虎……‘葫芦谷’大虎？你……你是小虎子是吗？是小虎子是吗？”
“啊？小虎子？……那是我……我的小名呀？……谷……谷主你怎么……知道？”
圣子龙顿时双眼泪流的疾扣王大虎双肩并道：“小虎子！我是圣子龙哥！圣子龙哥！你忘了吗？在水潭，‘葫芦谷’的水潭。还有那条银蛇．你记得吗？”
倏然云凤玉手轻挥，震开圣子龙紧扣王大虎双肩的双手，圣子龙猛而一惊，这才发觉王大虎痛得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冷汗直流的颤抖不止。
“痛……死了……小……小龙哥……你……好痛……你手劲……怎么……这么大？”
圣子龙这才又急又愧的忙道：“你没事吧，快告诉我！我爹娘……还有弟妹他们还住在‘葫芦谷’吗？他们还好吗？快！你快告诉我呀？‘葫芦谷’在哪儿？快带我去！”
圣子龙又急又快的连问，令王大虎一句话都接不上。
云凤在旁立时说道：“相公你别急，我先叫他们准备，咱们先上路．一面走一面谈，这才不浪费时间！”
圣子龙早已急得六神无主，听得最为亲近的凤姐如此说，立时连连点头道：“好！好！快些！你们去准备！”
云凤立时交待静姑、钱二准备礼品，再派“龙使”召集“龙凤使”，并和婉玉等四人匆匆低语数语，众人立时分头办事。
那名“黄龙武士”见状，早巳将妇女人群驱散．方便心焦的谷主和王大虎说话。
圣子龙心急如焚，钱二、青姑动作太慢．怎么尚未准备妥当？
其实也不过盏茶功夫，圣子龙已感到如过数十时辰。
约两刻左右，蹄声急乱．尘土飞扬，钱二已率众“龙凤使”赶至，轩敞的“龙凤厢车”也装载了十余个大小木箱。
此时六堂堂主及数位长老己接报赶至，待知道谷主欲往”葫芦谷”时．立时禀告谷内有些武士知道地点。并急招而至，挑出一名“青龙武士”中队长及—名“赤龙堂”小队长为向导。
谷中之事交由“紫龙堂”司徒堂主暂代后，拉着王大虎和夫妻六人上车详谈，云凤五人也关怀的不时插嘴询问些圣子龙疏漏的事情！
厢车、人马在尘土飞扬中疾驰而上，马不停蹄的日夜飞赴，“葫芦谷”如同往昔十数年未变，溪流、小桥、峡谷、麦田、牲口、水潭、梅林、房舍。
喔！……有些不同！红瓦砖房增加一倍有余，向谷底梅林间两侧延伸。
几个粗布灰衫的庄稼汉，正在麦田中弯身采收秋疏。
突然！只听谷外马蹄急骤杂乱，车声辚辚的直往谷内而来，立叫惊得七八位庄稼汉不约而同的起身凝望。
只见谷口狭道疾驰而入数匹五花大马，立时分列两旁道沿，接着一辆华丽大厢车由四匹五花大马拖拉而入，两名全身墨色劲装的大姑娘在车辕上轻扯疆绳，厢车便减缓慢行，末几！便停马静止。
厢车之后二十多位衣分五色的花不溜丢的大姑娘，也立时停骑下马，分列厢前方左右。
厢旁布帘猛而一掀，立时跳下一粗黑的青年，兴奋的往谷地庄院处奔去，口中尚不停的欢叫道：“圣子龙哥回来了！……圣子龙哥回来了！……大爷！大娘！圣子龙哥回来了！……天虎呀……天凤……你们大哥回来了…”
近乡情怯，圣子龙缓缓的步下厢车，俊目含泪的四下张望，见谷内景像与幼时并无不同，注视着谷底庄院之处，朦胧中只见梅林中的庄院内快步行出数条身影，“龙儿？……是我的龙儿？……你在哪儿？……你回来？
快让娘看看……”
阵阵悲喜的呼唤，顿时使圣子龙如遭雷惊，泪眼滂沱的愣愣望着那数条人影中，一位身穿一袭青衣氏衫，面色清瘦，三绺短须的中年文士，以及一位发髻油亮，风雅福态，面目慈祥的四旬美妇。
孺慕之思涌如激潮，身形如电光石火，银色身形疾闪而至四旬夫妇之前，立时双膝跪地的搂住双亲嚎啕大哭。
此时云凤姐妹五人也紧跟而至的后跪地低泣。
十多年的分离、思念，就在哭泣声中发泄无遗。
中年夫妻俩仔细的瞧着和记忆中大异的儿子，只见他高挺俊逸，显露出成熟的持重．然而那俊容中尚依稀的可见到幼时之貌，“龙儿……龙儿……果然是我的龙儿！老爷，咱们的龙儿果然回来了！”
中年文士喜颜含泪的笑劝道：“好了！好了！夫人你别哭了！快快让圣子龙起身吧！你不见另外还有不少人也跟着跪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