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探敌订约 [5]
“怎么,他们在此,耽误你的行动是吧!”
“倒不是耽误我的行动,应该说是帮了我一半的忙,只不知那边的地区,由谁去把守了?”
“哼!还要巧辩,人来,先给我拿下再说!”
钟观察一声说拿人,身后立即闪出几个大汉,不由分说,就把黄寨主绑了起来。
黄寨主无故被绑,金沙泉的人,立刻鼓噪起来。
纷乱之中,忽听有人叫道:“钟观察依势凌人,我们打!”
群情檄昂之中,这一声打,无异是一段导火线,金沙泉的人,便一鼓而上,猛向枫扬庄的人攻了上去。
枫扬庄方面,似乎未想到这一着,及发现之时,已经有不少人被杀死了!
于是便纷纷弃甲曳兵而逃,逃得慢的,不是被一刀戮死,便是做了无头之鬼。
眼看将要追到枫扬庄之际,忽见枫扬庄的人倾巢而出,双方一见面,连话都未说,便杀成了一块。
本来以实力来说,金沙泉的人,说什么也杀不过枫扬庄的。
但由于枫扬庄的人,一时之间未及防备,再一方面,是金沙泉的人,个个都抱有必死之心,反正横竖都是个死,就不如死得光明些。
因此,枫扬庄的人,才吃了败仗。
由于这场混斗是在黑夜进行,才开始时,分不清敌我,到了后来,简直连谁是敌都分不清了,只一见人便杀。
忽然有人喝道:“齐总带来了,大家快住手!”
所有的人,便纷纷停下手来。
接着便见齐总带率领着陈庄主,以及喀拉湖四豪客,从枫扬庄忽忽而至。
到场之后,大家一看,只见尸体纵横,伤亡枕藉,随一皱眉头,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枫扬庄的人好像得到了靠山,立即趋前道:“金沙泉的人要造反,不听调度,无故来到我们的守地来撒野,并扰我们搜……”
金沙泉的人,也是受了满肚子的委屈,立刻反驳
道:“尽是胡说,我们是奉命来此,你们枫扬庄却硬诬我们要造反!”
齐总带微一沉思,即道:“黄寨主呢?”
“首先被钟观察绑去了,谁知枫扬庄把他藏在何处?”
“钟观察哪儿去了?”
“他是押着黄寨主离开的,现在何处,我们也不清楚,或者可能先回庄中去了。”
“这些先不谈,黄寨主命你们到此地,可是以什么作发号施令的根据?”
“总带的亲笔函件!”
“现在可曾带来?”
“在寨中总管处存案。”
“好,现在先不谈事情的是非,金沙泉的人先去把原函取来看。”
“遵命!”
金沙泉的人在遵命声中,齐向金沙泉方向奔去。
谁知金沙泉的人刚走,忽闻有人惊叫道:“啊,好大的火!”
“呀!那是枫扬庄!”
“打了一辈子雁,到头来却被雁啄瞎了眼睛!”
这是齐总带的感慨之词,他一方说着,回头直向枫扬庄奔去。
齐总带的经验,到底比他们都高上一等,见此情形,知道是中了别人之计。
无奈知道的太晚了些,及他赶回枫扬庄,那里已成一片焦土,甚至连他七少奶和丫头素姑也失去了所在。
就在枫扬庄起火后的不久,离枫扬之南,不足三里之处,却有三个人,各以不同的姿势,或躺或坐或立,都在沉默不语。
地上躺的,是钟观察,他被人点了软麻穴,四肢无力,不但坐不起来,连躺着也是哼呀唧的。
坐在地上的,是黄寨主,他双手抱头,只是沉默不语,至于想些什么,也唯有他自己知道。
至于立在地上的,则是被人称作白虎神煞的季豪。
你道他们金沙泉与枫扬庄的人,两下拚斗了这么久,季豪为什么不露面呢?
原来这正是季豪的一手杰作而引起!
因为季豪离开枫扬庄之时,本是准备给他们来个先下手为强,予以各个击破,较为省力些。
反正此地的地理环境,已了然于胸,不怕找不到位置了。
谁知遇到那只传信的大雕,便忽然灵机一动,觉得与其处处自己出力,就不如来个“隔山观虎斗”要好些。
随利用他们传信的大雕,将改变后的函件,带进了金沙泉。
他自己则先跑到临近的阿尔金山内,找地方饱餐了一顿,运功调息去了。
且以目前他急所需要的,饮食倒在其次,主要在有一阵安静的调息,实比山珍海味都要好。
即使他们斗不起来,但两下里会合在一处,给他们来个一次总结,也较东奔西跑好的多。
而且这一着不仅被料中,还得到意外的效果。
及季豪运功完毕,正是两下里刚动手不久,钟观察正押着黄寨主要回转枫扬庄去的时候。
于是便趁走到无人之处,突然动手点倒四名黑衣大汉,又趁钟观察失神之中,又点了他的软麻穴,真是作的神不知鬼不觉,高明至极。
这是季豪这一阵的去向,表处远过不提。
且说季豪见他们都不言语,随道:“既然两位都不愿意说,可不要怪在下不留情了!”
“小侠实在错怪我了,我们确不知道!”
“身为五月枫手下的寨主,竟连五月枫为谁都不知
道,说来谁会相信?”
“小侠可知道他们对我们存有戒心么?”
“是怕你真的要反?”
“确是如此。”
“为什么怕你反,难道对枫扬庄不怕?”
“我与枫扬庄虽属同等地位,但对我们的看法,却完全不同,任你对他的如何努力,仍不能释其疑!”
“这是为什么?”
“因为……因为……”
“到底为什么,怎么吞吞吐吐的?”
“唉!”
黄理泉先长叹了一声,始黯然道:“因为我是在被迫之下,才归附他们的!”
“哦!原来如此。”
季豪恍然大悟的说着,又问道:“归附他们多久了?”
“半年不到。”
“以前却作些什么?”
“至于以前,说出来也不怕小侠见笑,所作所为,有好也有坏!”
“好的一方面都是什么?”
“在白龙堆沙漠内,也曾不断救过贫苦的人。”
“坏的呢?”
“抢劫过往客商。”
“哦!原是毛贼一群,今后准备怎么办?”
“假若蒙小侠宽恕,愿追随小侠!”
“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还是行踪无定,怎能带人!”
“唉!看样子我只有被杀一途了!”
“不必叹气,就算你说的是句句实言,快收拾你的残部去自谋生路吧!”
黄理泉见季豪拒其同行,自知已无别的办法,随向季豪拱了拱手道:“在下今后将进入关内,若有用着的时候,只要随便派人传一句话,虽自忖武功不济,但跑几步腿的能力,总是有的,我们再见了!”
黄理泉说完,即一抱拳,迳去处理他的事了。
季豪见黄理泉已去,暗忖:“此人虽有些懦弱,但到底不失为一条汉子!”
“小侠,请放了我吧!”
季豪正在替黄理泉想出路,在哼唧不停的钟观察忽然开了腔,顿使季豪感到不耐,立即上前踢了两脚道:“既没骨气,又肚子坏小的势利胚人,要以你为最!”
你两脚踢得还真不轻,把个钟观察踢得眼泪直流,口中不住的在喊少爷。
季豪见他这付脓包像,随骂道:“先前那股子狠劲哪里去啦,快说,你们的五月枫,究竟是怎么样个人?现在住于何处?”
“小爷饶命,我们实在不知道!”
“你们奉命行事时,是依照什么去行的?”
“小的们只知行事,对上面的一切,概无所知!”
“不给你吃点苦头,谅也不肯说!”
季豪说着,便伸开中食二指,同时在钟观察的脑后点下,钟观察跟着他点下的手指,即面色大变,刹时间浑身颤抖起来。
不大工夫,钟观察已经浑身流汗,口中虽连连求饶,就是不说出五月枫的所在,直使季豪气恼万分。
正当季豪气恼之中,准备结束钟观察的生命时,忽闻香风触鼻,紧接着便是一阵咯咯娇笑道:“小弟弟的手段好毒哟!这样作践他,还不如干脆打发他上路的好。”
季豪闻声忙向左边看去,谁知就在他扭头之际,从右边闪过一个黑衣少妇,脚尖在钟观察的命门穴上一踢,钟观察立即一命呜呼。
待季豪发觉,想出言阻止时,已经迟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