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水火之战 [4]
“小子,你有种,还敢出来!”说话的正是昨晚与林渺交过手的那杀手头领。
“宵小之辈,何足挂齿?老子从来就没把生死放在心上!”林渺扛着刀毫不在乎地道,心中却在盘算着这大船的船首排水板究竟有多厚,其龙骨是扎于何处。
林渺在湖阳世家的造船厂里干过数日,虽然叫他造船,他还没那能耐,但对于船的构造却已是了若指掌。
“那便让我们送你一程好了!”望着大船便要碾过小船,大船甲板之上的人全都狞笑。他们没有必要出手,却都想看看小船粉身碎骨和小船之上的人被撞飞的场面。
十丈、五丈、四丈、三丈……林渺突然地喝道:“抛……”“呼……呼……呼……”小船之上数道黑影飞射上天空,然后“轰……”然落上大船。
大船之上的众人大惊,不知黑影为何物,待到快落下之时,才发现只是一个个大坛子,有些人纷纷走避。
“哗……哗……”有的人以手中兵刃格挡,坛子立破,坛中美酒便全淋到他们的身上和甲板之上,也有几个坛子落在无人之处,在甲板上摔个稀巴烂。
“是酒……”甲板上有人惑然呼道。
那身着黑色披风之人和杀手头领本来对这些坛子也微感惑然,见并没有什么杀伤力,也没有伤着人,便没怎么在意,正在不解林渺弄什么玄虚之时,听到有人喊是酒,不由得大呼:“不好……”“哈哈……迟了!”林渺大笑,苏弃和金田义已抛出了第十坛烈酒。
“呼……嗖……”林渺身形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自背后接过一支火箭,弯弓射上虚空,目标正是那自高处向大船上落下的酒坛。
那杀手头领大呼不好,哪敢再让那酒坛落上大船?飞身欲将酒坛击入江中,但他怎么快得过箭的速度?
“嗖……哗……”酒坛应箭而裂,酒水四射之时,沾上火箭的火星,轰然燃起,化成一团火光如流星雨般洒向大船。
“放箭!”船头之上身着黑色披风的人大怒,暴吼道。
林渺“哈哈……”大笑,接过一坛烈酒,拍开泥封,此时两船只相距丈许,林渺伸手将火箭伸入坛口之中。
坛口升起一股蓝色火焰之际,林渺大呼:“朋友们,送你们一个好礼物!”说话之间将坛口冒火的大酒坛抛上了大船。
船头的黑衣人拂袖扫去,但酒坛是林渺巧劲所抛,竟向侧边滑去,那黑衣人的劲风扫上坛身,酒坛轰然炸开,坛子的碎片如支支怒箭一般四射而开,烈火“轰……”地冲上两丈多高,随即再如流星雨般洒落。
大船船头的箭手本欲发箭,可是他们根本来不及,那酒坛的碎片已射入他们的体内,有的甚至射入甲板之中,那狂猛的热浪和火光,使人几乎一时看不清东西,声势之骇人,只让人心胆惧寒。
“呼呼……”甲板之上的酒水着火即燃,有些人本来身上也淋了酒水,也同样着火即燃。一时之间,哪还会有人放箭来管林渺诸人?大船顿时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我来了!”林渺大笑着飞身直向大船的破浪板撞去,手中的神刀如巨锥一般破入破浪板中。
“轰……”破浪板哪经受得起林渺这一撞?而且林渺手中所持是神兵利器!
林渺身子和刀一下穿入船舱内部。
“轰……”大船船身巨震,小船立刻碎裂成两截。
“呼……”苏弃将最后一坛烈酒自林渺穿破的破洞之中抛入大船底舱中,他与林渺之间似有着无比的默契。
林渺一刀击碎酒坛,在底舱杀手们扑来之际,已点火抛了出去。
“轰……”大船底舱也见火即燃起来。
金田义正欲将那坛桐油也抛上大船,但觉一道凌厉之极的劲风当头压下。
天空顿时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小心!”苏弃大吃一惊,那身着黑色披风之人的速度好快。
金田义骇然,手中桐油只好向天上抛去,而此时小船巨震,立刻裂成碎片,他脚下一虚,顿时落入水中。
“轰……”那坛桐油爆裂而开,那身着黑色披风之人掌势不绝,直击向金田义的脑门。
“休得张狂!”苏弃抓住倾倒的桅杆急速横扫,直砸向那黑披风之人。
那人大怒,如果要杀金田义,势必会被这大桅砸中,这沉重一击,只怕他也会受伤,不由得手掌一翻,倒迎上击来的巨桅!
“轰轰……”响起一串密集的爆裂之声,两丈长的巨桅竟碎成粉末,而苏弃几乎被震得要吐血,可当他还没回过神来之时,那只大手已经到了面前!那人的速度快得让他暗暗叫苦,而且功力可怕得让他吃惊,挡无可挡之下,只好横剑平切。
“啪……”剑折。
苏弃一声惨哼,身子倒跌而出,撞在大船的腰板之上,“扑通……”一声掉入水中,他根本就无法抗拒那人的愤怒一击。
苏弃狂喷出一口鲜血,五脏六腑都差点绞在一起,但幸亏他的剑及时挡了一下,否则只怕仅这一掌就可让他死于非命了!
“你死定了!”那身着黑色披风之人身形在那渐沉的小船船头一点,如苍鹰搏兔般飞扑向落水的苏弃,速度快得让苏弃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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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天刚黑,便下起了瓢泼大雨,李通和宋义皆领兵按时而回,赶到帅帐之中交令。
大雨一直下到第二天天亮才止住,一夜大雨使河水暴涨数尺。
属正大喜,下令水师驱船直逼宛城,由于河水上升,使伏于河底的暗桩暗礁之类的无用武之处,这样他便可利用战船上的掷石机对城头加以攻击,同时也是对宛城义军的一种挑衅。他知道宛城义军最薄弱的便是水师,是以,他完全可以利用水师的优势,把战士运得更靠宛城近一些。
官兵才进两里,倏地只听远处“轰……”然一阵犹如巨雷滚过的声响由远而近。
立在大船上的属正放眼远望,却只见远处一道白线迅速飞滚而来,等到近前才骇然惊觉,那是一排近两丈高的巨浪疯狂卷来。
官兵的大船顿时桅折船翻,甲板之上和河岸边的官兵被这一排急浪卷走无数,仅有属正那少数几艘最为巨大的船损伤较小,但也被浪头之中所夹的巨木冲击得伤痕累累,两万官兵,顿时折损近半,这只让属正哭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