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卧虎山庄 [5]
那巨獒似久经训练,闪击进退,配合得极妙。
人獒在这丈余的空间里,展开了一场惊险的肉搏之战。
“汪!”一只巨獒,死于“洞金指”下。
几个照面之后,又有二头被掌劈碎狗头,尸横就地。
五獒死其四,只馀一头,不足虑了。
那剩下的一只,悍不畏死,仍狂扑不休。
“嘎嘎!”之声又作,另五头巨獒出槛。
韩尚志力毙四獒,已感十分吃力,现地又平添五条,势将更难对付。
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就在六个巨獒发动扑击之际,韩尚志身形疾幌,踏虚穿隙,闪人原来关契的一只铁槛之中,据门而守。
这-来,情势大变。
每一次,只有一头巨獒能向据门而守的韩尚志袭击,基馀的因有铁槛阻隔,空自怒吼发威,无用武之地,而扑向槛门的,只一照面,立毙于无坚不摧的“洞金指”之下,转眼之间,又死了三头。
“锵!”
铁槛门倏落,把韩尚志关在当中。
但他毫不在意,指风从间隙中射出,连弹之下,仅余的三头巨獒,也告倒毙。
十头巨獒,转眼之间,变作了十具狗尸。
显然开槛关槛,都有人暗中操纵。
韩尚志毙尽屋中群獒之后,双手各握一根粗逾人臂的槛槛铁枝,运起神力,只一分,立时开了一个大孔,一闪身钻了出来,但出了铁槛,人还是被困铁屋之中。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像是槛中的猛虎,不停的团团乱转,筹思脱困之法。
本身的安危,他倒不甚在意,倒是吴小眉的遭遇;使他心如火焚,他既已知晓郝通天用以对付她的残酷手段,他岂能忍心让它成为事实。
的确,郝通天这种手段的酷毒,可算世无甚匹。
从他的这些设施看来,恐怕已有不少女子遭受了这惨绝人寰的命运。
韩尚志被攻心急怒和炽烈的杀机所煎熬。
他已下了决心,一旦脱困,决不使“卧虎山庄”再存武林。
一阵急躁之后,他勉强按下性子,寻找机关的枢扭,但触手均是冷硬的铁墙,除了那道门还有一丝痕迹可见外,其徐各方,似乎是一个整体。
他出道以来,首次碰到这种急煞人的尴尬场面。
就在韩尚志心火直冒,六神无主之际
那扇通向地牢甬道的铁门,突地徐徐向上翻开。
韩尚志急迟三步,蓄势待发。
一个毛茸茸的怪物,伸了出来。
韩尚志大感骇然,一扬掌……
“娃儿,使不得!”
韩尚志应声收势,原来那毛茸茸的东西,是一个人头,这时那人已整个现身出来,臃肿奇矮,活像一个冬瓜,头上苍苍白发,有若飞蓬乱篙。
这现身的赫然是曾经参与抢夺“佛手宝发”的“地行仙”。
“地行仙”会在此时此地现身,的确大出韩尚志意料之外,这老儿功力深厚,行事神鬼莫测。
韩尚志以一贯冰寒语音道:“阁下是地行仙?”
“地行仙”臃肿的身躯,挪近两步,咧咀嘻嘻一笑道:“娃儿好记性,不错,老夫就是地行仙!”
“阁下怎会从地牢中出来?”
“穿穴钻土,是老夫的看家本领、不然岂不辜负了‘地行仙’三个字的大号!”
“有何贵干?”
“找你娃儿谈谈!”
“奉郝通天之命?”
“嘻嘻!我‘地行仙’生来还不曾听命于人过!”
“阁下与郝通天老狗是何关系?”
“偷儿与失主!”
“什么?”
“偷儿与失主!”
韩尚志俊面一沉道:“在下没有工夫说笑!阁下最好是明来明往!”
“地行仙”仍然嘻皮涎脸的道:“谁和你说笑,郝通天窖藏好酒,单只百年佳酿,就不下五百樽之多,老夫酒瘾一发,便来光顾,这话不差吧?”
韩尚志一怔道:“阁下是偷酒来的?”
“不错!”
“阁下如何入庄,而且在地牢甬道之中畅行无阻?”
“老夫为了饮这口酒,费了匝月之功,由庄外掘了一条地道,直通酒窖……”
韩尚志不由莞尔,这真是千古奇谭,为了偷酒喝而费匝月工夫去掘邃道,天下确是无奇不有,但随即惑然道:“卧虎山庄.饲养了这多巨獒,狗能辨味寻踪,难道不会发现……”
“哈哈哈哈,做偷儿的当然也有一套,我只需要在身上放一粒‘失味九’任他什么天狗也臭不出来!”
“如此说来,阁下可以在庄内外畅行无阻?”
“这可不见得,老夫虽有‘失味丸’、却没有‘避狗丸’,如果被巨獒围上,可落得尸骨无存,我来这里是冒了奇险呢?”
“阁下为何要冒这个险?”
“为了你娃儿呀!”
“为了在下?”
“-点不错!”
“请道其详?”
“咱们坐下来慢慢谈吧!”
韩尚志急道:“在下没工夫,可否劳阁下指引出这铁屋地牢?”
“地行仙”怪眼-翻道:“你急着要救那女娃儿?”
韩尚志不由一震道:“阁下怎会知道?”
“稍安毋燥,老夫在地道之中偷听来的,因为那地道恰在郝通天那厮的寝卧之下穿过,现在那老东西在疗伤,一时之间,还不会对付那女娃儿!”
韩尚志更奇,诧然道:“郝通天在疗伤?”
“难道老夫骗你!”
“他伤在何人之手?”.
“就是那女娃儿!”
“这不可能,她穴道受制,根本……”
“听说那女娃儿自行震开穴道,出手之间,使郝通天受伤!”
“她人呢?”
“被关在隔壁这间铁屋之中!”
韩尚志不禁喜从天降,身形一挪,道:“待在下去救她出困”
“救,你怎么个救法?”
韩尚志愕然楞住,稍停才道:“请阁下指示途径?”